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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2年前的初夏,柔柔的阳光滤过校园翠绿的树枝,懒懒地照射在匆匆行走的人群身上,微风透着清凉,夹着清晨雨后洗礼过的泥土味,吹来一股淡淡的自然气息,驱散了昨夜的疲惫。
入夏的南方,天气就像孩子的脸,刚刚下着一阵大雨,不一会儿就放晴了。今天是梁博拍毕业照的日子,或许是老天知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容不得雨水的耽误,清晨的大雨后,天空就放晴了,让人有种春天的惬意感。
毕业照对每一位毕业生来说都迷足珍贵,它承载着我们青春的记忆,是我们人生的影集里最精彩的一部分。多少岁月都像梦一般飞远了,只留下流年碎影。当我们老去的时候,在某个午后的落花中,翻开泛黄的毕业照,轻轻抚摸一张张依旧青春的面孔,心底一定溢满了温情。
梁博的宿舍里,大家都早早的收拾起来,仔细地打扮了一番,翻出了不常穿的黑裤子、白衬衣。虽然不那么统一,但是对于男宿舍来说也是一道风景线。宿舍中间的那张椅子上,放着大家的硕士服,梁博提前从班长那领来的。硕士帽流苏为深蓝色,衣袍为蓝色,这是硕士学位的象征,代表着知识的凝结。
梁博和室友们穿戴好衣服就径直来到拍照的地方,班里大部分人早就来了,自发拿着手机自拍、合影,生怕错过这次留下美好靓影的。梁博属于温文儒雅那类,典型的斯文被动型,而谢鹏飞作为宿舍长又是班级学委,有着他独特的交际技能,不知道谢鹏飞是妇产科专业所以很有女人缘,还是天生有女人缘才选择了妇产科专业,反正他异性缘很好。这会他拉着一个梁博到目前为止都记不起名字的女同学来给他们1718宿舍拍照。显然,谢鹏飞是1718宿舍的中心人,他站在中间,右边是梁博,左边两位是胃肠外科的孟良华和骨科的张仲景。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四位摆出“完美的造型”,就见对面走来一男子,一看就是性格开朗之人,一路笑意。此人梁博非常熟悉,就是同班同专业但是非同门的张华锋。
张华锋,为人热情、随和,没心没肺,做事情甚至有点二,因为说话从来不顾及别人经常会被同学们嫌弃和吐槽。他是肝胆外科科室科雷主任的学生,人称“肝胆二哥”。
“来,来,我也跟你们合张影!”说罢就挤进来了。
大伙并不乐意,碍于面子也就无奈地接受这位“不速之客”啦。
合影结束后,张华锋拿出手机递给谢鹏飞说道:“妇女主任,来,给我和梁博士来张亲密的哥俩好!”
由于名字的关系,梁博经常是被同学们取笑唤作外号“梁博士”。
谢鹏飞,是妇产科的医生。他是外省人,大家只知道他家境殷实,是典型的富二代,但是具体他家里到底有多少钱谁也不知道,就知道他经常请大家伙吃饭,非常的大方,加上性情外向,故非常的有女人缘,同学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妇女主任”。
梁博本是不愿意跟张华锋合照的,不是拍照这事,而是只要沾上“二哥”就感觉会发生被别人取笑的事情。
梁博依稀记得和他在科里研究生实习时,经常会因他突兀的话一同被上级医生误会,而他本人并不知道,把梁博陷入尴尬的境地。所以梁博从骨子里不愿意跟张华锋走得太近,或者说是不想让人把他归为张华锋一类的“货色”。但是这个拍照梁博也确实无法拒绝,而历史总是那么的惊人相似。
“你考博分数出来了?听说你考的那个学校很容易过线的,你肯定没问题的!”一拍完照张华峰就问梁博,并调侃道:“梁博士,你以后真的是梁博喽!”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没去考嘛?考试时间跟我们医院的规培考试时间冲突了!”梁博转过身,向正在兴奋的摆着POSE的张华锋说道。
“啊!我以为你开玩笑的。”张华峰诧异道,“我们院规培名额可不是很好考的,我老师都跟我说比较难,叫我另谋他路,所以你基本录取的可能性不大。”
虽然张华峰说的是事实,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听着还是很不舒服,梁博真后悔开始了这场对话。
可是张华峰说的那么地义正言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言让对方尴尬了,或许这就是他不受迎喜欢的原因之一吧。
说罢大合影就要开始了,大家纷纷按照摄影师指导的站位站好,总共六排,第一排是坐着的,中间坐着几位老师和院领导,第二排就是站着的,第三之后则是站在铁架子上。在老师的指导下,大家都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梁博的个子在南方男孩子中偏高,跟舍友们一起站到了最后一排。
随着摄影师喊的“一,二,三,茄子。”毕业照彻底结束了,毕业也离梁博不远了。毕业照记录着学生时期美好的回忆、曾经泪水青春的时刻,虽然这不是梁博第一次拍毕业照,但可能是他学生生涯最后一次。梁博的脸上洋溢着微笑,心中却荡漾着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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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照拍完已经十点多了,梁博和室友们把硕士服交给了谢鹏飞,由他统一还回后勤科,就回宿舍去。
路上张仲景突发奇想:“梁博士,才10点多,约上1716的张帅他们玩上几把?!”
张仲景,同样是1718宿舍的成员,骨科专业,本地人,他爸爸是市区某局的领导,妈妈是本市某医院护士长,家庭优越;他家就在市区,本可以不住宿舍,但他不愿意与父母同住,就被安排到了1718宿舍。
在他的家庭教育观里,学医一定要读到博士才算合格,所以他今年考博了,不过没过,他的目标是京都医科大学,非京都医科大学不去的主,别的学校也不去考,他的基础还是非常好的,没录取到京都医科大学他也跟着梁博他们一起考了医院规培了。
而用他自己的话说,考本院的规培医生只是为了打发闲暇时间。
医学生的大学生涯很无聊的,总是要找点乐子,研究生生涯就更加枯燥了,除了实验室就是科室,除了食堂就是宿舍。所以难得的空余时间大家喜欢聚在一起玩押金花,押金花的花费很低,玩的人数可多可少,随意性很强,很受男生的喜爱。
“你们玩吧,我回去查下规培考试结果出来没有。”孟良华找个借口推掉了。
孟良华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孟良华,同样是1718宿舍的成员,胃肠外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在他高中时父亲因工地一次意外摔断了左腿,伤残鉴定为7级,领了一笔赔偿金就回老家了。虽然赔偿金不少但是除去住院的医疗费还有之后的日常药物费用已经所剩不多,本来跟着父亲在工地干活的母亲也只能随着父亲回老家。
他家中还有个妹妹,中专毕业就到沿海地区务工,孟良华大学五年的学费都是靠妹妹支助的,故立志要靠读书出人头地。他读书非常努力,年年拿奖学金,读研是大学保送的,好在那时候保研不需要学费的,不然梁博就没机会和孟良华成为同学了。也许是家庭经济原因,也许是环境的影响,孟良华性格一直非常的内向,从来不参加任何跟钱有关的活动,一心一意扑在学业上,他每天念叨的就是希望赶紧毕业,目的是为了让父母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梁博笑嘻嘻的回应张仲景:“好啊,反正还早。我打电话叫’妇女主任’直接去1716。”
梁博外表儒雅,内心却是个狂热青年。在1718宿舍里面他是最普通的一个,没有谢鹏飞家里有钱,也没有张仲景机关单位的父母,当然他的父母在老家小本经营有个稳定的收入,虽然不多,但足够他们全家日常的生活。
他非常喜欢玩押金花,他不迷恋赌博,但喜欢通过这种方式和同学拉近距离,增进同学友谊。他还是个武林外传迷,深刻认同白展堂的那句“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句话的道理。 规培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