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京城来客与朱由校的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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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元年的辽沈之战,让老奴伤筋动骨,军队死伤近两万五千,几乎是老奴总兵力的三分之一还多!
还有五万辽东建州女真平民的死伤,几乎是女真老奴手里的女真人口的十分之一!
默默地舔了几个月伤口的老奴,到天启二年初稍稍恢复了些元气,更主要是从晋商手里获得了一百万石的粮食。
寒冬腊月无法进兵,三月初,虽然依旧寒风凛冽,但是老奴已经顾不得了。
他深知,朱由校那个小皇帝从来没把眼光移走,他一直都在盯着女真人。
细作报告,小皇帝最近和弗朗机人还有红毛番闹的挺僵,估计女真有一段黄金的发展时期,不会受到明朝的狙击。
于是在这个还是白雪皑皑的时候,努尔哈赤开始了疯狂的扩张,当然了,他主要用毒烟手段逼迫野人女真放弃自己的寨子,从而进行抓捕。事实上这种或是直接在寨门前就烧毒草(烂肠草之类)或者把草丢到寨里然后往里放火箭引燃,对于大城用处不大,但是对于野人女真这种小寨子简直是立竿见影。
直接出兵攻打之类,这个天气真心不怎么划算,自己的士兵没准还得冻伤。
老奴在前面扩张,身后却来了一些恶客,魏忠贤带着两万多原山贼水匪强盗海贼加上一批武林好手正派侠士,如今的西厂番子们,来做客了。他们先挑亲近建奴的蒙古人下手,顺便把皇帝想要的宠物抓走........
在老奴疯狂扩张的时候,北京城来了几位客人。
汤若望,这位本该1623年1月抵达中国北京的德国人,如今在1622年四月一日,赶在了殿试之前进入了北京城。
之所以他会提前到达,其一和当今皇帝对洋人的态度有关,这位天启皇帝并不像其他皇帝一样把洋人一概而论,相反,他是以国家为单位区分洋人。
现在的明帝国对葡萄牙人很是友好(虽然葡萄牙已经被灭国了,但是朱由校还是承认葡萄牙这个国家的,毕竟过不久,他们又会成功独立的),对西班牙人和荷兰人很仇恨,而对其他国家的人平等对待。
汤若望虽然是德国人,但是他更重视自己教徒的身份,他来中国是要传教的,不是来发扬中德和平友谊的。因此他比原历史更大胆了一些,原本天启是对大多数番邦人士都持敌视态度的。当然这也多亏了那群文人抹黑外国人的功劳。
其二是因为明国对西班牙和荷兰海战的大胜,让汤若望对他手里这些国外书籍的信心打了个折扣。所以他决定来亲自看看,明国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如果明国人科技比欧洲先进的多,他这些书也就没啥用了。
不过走在京城大街上的汤若望迷茫了,这就是一个和自己熟知的明国完全相同的落后的农业国家,那些超越时代的科技即便在北京城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表现。它们,都藏在哪儿呢?
就在北京城外城的白纸坊,大片的土地被朱由校圈了起来,在那里的,是大大小小十数个工厂,包括造纸厂,印刷厂,毛纺厂,丝织厂,棉纺厂,印染厂,香皂厂等等几乎集中了朱由校手中的全部轻工业科技。
而在东南角的崇南坊,集中了车床制造,蒸汽机制造,炼铁,炼钢,火枪制造,火炮制造等重工业和军功业。
现在王恭厂的地皮早就不够用了,于是朱由校只能把他们分出来。
如今王恭厂已经开始建造数栋五层楼房,是为大明科学院。
大明科学院不再隶属与工部,属于单独编制,院长为宋应星,五品官。
其实几品官也不过是个说头,宋应星现在的权利和收入都几乎和二品大员无二。他可以调配的资源,几乎不再户部尚书之下。
轻工企业负责赚钱,重工企业负责强国。将来银子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朱由校将允许商贾购买轻工厂的科技。或者朱由校直接以科技入股,让商人去运营。不过现在朱由校的轻工厂刚建成不久,还没回本。想要他把技术转让出去,起码再过几年吧。
和汤若望前后脚进入京城的,是海兰珠姐妹,她们当然是被西厂抓来的。
海兰珠十四岁,然而草原的姑娘长得快,如今看起来已经像是个十七岁的汉族姑娘了,鹅蛋脸,面如白玉,没有草原女孩儿的粗糙皮肤,反而看起来像个汉家千金,但是也就那样了,说她是美女,倒也勉强算是,可是说有多漂亮,就呵呵了,都不如后妃身边的宫女甚多。
布木布泰十岁,还是个熊孩子。正在呲着牙威胁押送她的西厂番子。但是这位熊孩子反而生就美人坯子,没准以后真是个大美女。
海兰珠表现的很沉稳,一路上都没能跑掉,如今都进了大明都城,还能跑了不成?只看这些番子把自己姐妹送去那里就是。她相信,这些武功高手抓了自己姐妹二人,又不远千里押送到明国京师,不可能草草处置的。
西厂番子直接把两女送到皇宫西北的司礼监,就转头走人了,他们还得去搞破坏呢。
海兰珠和布木布泰被到尚仪司学礼仪,小虎崽子般的布木布泰各种捣乱,海兰珠倒是很认真的学习。
历史上这位妹子的遭遇有很多疑点,特别是她二婚嫁给黄台吉,并且生了儿子之后。
一般来说,儿子死了母亲也确实都会忧郁。但是忧郁致死的就不常见了,不是母亲们对自己儿子的爱不够,是人都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有时候生老病死是人力所不及的。
如果是正常死亡,那么母亲再忧郁也于事无补。那么很可能她的孩子不是正常死亡的。
如此推断的话,有三个人最有可能是凶手,第一她的姑姑,那位皇后,第二她的侄子兼堂弟,代善。第三她本人过失导致。
导致她忧郁而死的根本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她的儿子是被这些人害死的。无论真相如何,三十三岁就去世绝对是个苦命女子。
相比她苦命的姐姐,布木布泰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嫁人嫁给了未来皇帝,生了儿子是未来皇帝,情人还是摄政王,没谁了。
不过这些都将不存在了,她以后将成为一名光荣的天启皇帝的宠物。
这几天朱由校主要就是看儿子看女儿看老婆,顺便看看大肚子纯妃和良妃。
没过多久良妃也为朱由校生下一女。朱由校索性一次把三个孩子的大名都起了。
张皇后生的大女儿叫朱慈霖。
慧妃生的大儿子叫朱慈煦。
良妃生的二女儿叫朱慈淰(nian三声取淰淰轻阴天弄晓之意)。
除了这些内宫的事务,就是安排锦衣卫和东厂到处抄家抓人。
这回他的目标是,卫所。
全国各地的卫所,全部裁撤。
当然,不可能一口气完成。他目前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山东,山西,陕西,北直隶和河南,江北五省。
名义当然就在嘴边上,贪污,克扣军饷,吃空饷。
他把这几省的卫所兵都调到到京师成立武装保安团,由方正化训练一年。
这些武装保安团将直接隶属兵部,同时北五省卫所裁撤,兵户归于农户。
此时卢象升的天雄军已经成军,但是却被朱由校安排进入武骧左卫和武骧右卫,成为皇帝的亲兵。
当然,朱由校也不会让卢象升白帮他练兵,升了卢象升为北五省保安团总制。
名字听起来大气,实际因为保安团本身就是乌合之众,不过朱由校给了他个大壳子,他自己就可以随便往里塞东西了,只要招募的兵源合格,朱由校就随便他招。
招多了也不怕,不是还有南方好几省呢吗。
这还不算完。朱由校又把三大营全部征调(理论上近30万人)裁汰掉全部空额与老弱,得兵三万,优先把武骧左卫武骧右卫缺额补齐,其余交由卢象升编入保安团。
从此京师三大营裁撤。
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了。
京师三大营一直以来都是京师里英国公张家,成国公朱家,定国公徐家,这三家的自留地,三大营的兵权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张家手里,但是张家子弟不成器的时候,偶尔也让朱家徐家过过瘾。
就算不掌权,这三大营每年分到手里十几万两的收成,就这么没了,让几位国公爷以后喝西北风吗?小皇帝竟然说裁就裁了?
成国公府朱纯臣不干了,他跑到文华殿耍无赖。
朱由校眼中寒光闪闪,大多数勋贵,历史上在最后的时刻都殉国了,这位是少有的不走寻常路的。
他不止投降了李自成,还玩了一出劝进的把戏,结果让李自成宰了。得嘞,也别便宜了李自成了,便宜自己得了。
“曹化淳,骆养性何在”朱由校刚才已经让人把这两位叫来了。
“臣在!”“臣在!”
骆思恭最近身体不太好,骆养性已经接掌的大部分锦衣卫权力,当然他还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杨子宁。
朱由校指着朱纯臣“给我把他查个清楚明白,拖下去,碍眼的东西!”
朱纯臣完了,成国公府,完了。
这件事情的政治影响是很深远的,朱由校一不小心踩过了线,大明开国到现在,虽然国公数不胜数,但是大多都是追溢的,而真正的有丹书铁券的国公府,就五家。
出了张玉张辅的张家。
出了徐达,徐辉祖,徐增寿的两个徐家。
出了朱能的朱家。
出了沐晟的沐家。
如今朱纯臣不是谋反,看样子也要被抄家夺爵,算是从重又从重的处罚了。
要知道,丹书铁券还有一个小名-免死金牌。
不过朱由校现在羽翼已丰,稍稍过线,这群勋贵也只能忍了。更何况朱纯臣是自己作死呢?
手握京营,支持天启皇帝即位,有从龙之功的张维贤没闹。
与老朱家沾亲带故二百年前好如一家的定国公徐希臯也没闹。
朱纯臣虽然和朱由校都姓朱,但是也不比人家张家和徐家跟天子家关系更亲厚,就显得你能耐了,跑到皇帝脸上撒泼,找死那? 我是朱由校我喂自己袋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