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背叛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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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婆的头滚到了我脚下,我还瞪着眼睛,看着她的双手,也断裂开来,掉在地上,接着,整个身子就在我眼前散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惊恐不已,甚至不敢动一下,生怕,下一瞬,我的手也断开掉下来。
“背叛本座的下场,就是这样。”树人不知从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冰冷的唇贴着我的耳,一字一句的说。
“背叛……”我哽着喉咙,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黑婆背叛了树人吗?
“把这里收拾干净。”树人用手轻轻推了我一把,吩咐道。
这一推,终于把我推醒了,我控制不住,惊恐的尖叫起来,好像靠近黑婆,就会变得和她一样般,我想都没想,转身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了树人。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我真的被吓坏了,一个大活人,就在眼前四分五裂了,她的血甚至洒满了我全身,我才十四岁,还是个未及笄的孩子,怎么能不怕?
眼泪一直在流,我也感觉不到了,我觉得自己可能快疯了吧。
“松手!”树人身子顿了片刻,不悦的低斥。
我早已听不到了,抱着他的一瞬,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木头那般,再也无法松手。
树人微微皱了皱眉,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沉默了,他站着,我抱着他,浑身颤抖,眼泪直流,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或许你真的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半晌,他还是推开了我,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说。
我擦着满脸的泪水,也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来人,收拾残局。”树人冷冷吩咐完,伸手牵起我,走到树的背后,那里居然有一个石桌子,桌上放着一壶酒。
“坐。”树人依旧是淡淡的吩咐,我坐了下来,这时候,已经镇定了很多。
“上早膳。”树人又开口了。
很快几个黑衣人,就端着盘子过来,这一次,总算是正常的吃食了,热粥,小菜,还有馒头,我的肚子顿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但,树人就坐在一边,我也不敢太放肆,只能不断咽着口水。
“看来,你昨夜并没有吃晚膳啊。”树人见我这个馋样,挑了挑眉说。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吃吧。”他也不再追问,只是淡淡的说着,顺手,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端在手里,却没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顾不得其他,抓起馒头就咬,感觉有点硬,喝了口粥,太稠了,有点噎人,虽然食物不尽人意,但,不影响我大快朵顾。
“很好吃么?”树人见我风卷残云般的吃相,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饿了,怎样都好吃。”我抹了抹嘴说。
“那就是不好吃了!”树人抿了口酒,自顾自的说。
“是比不得娘的手艺。”我诚实的点点头说。
“这些清粥小菜,馒头,你会做吗?”树人转着酒杯,轻浅的问。
“会。”我点点头,在家,姐姐们要干活挣钱补贴家用,做饭大多是我在帮娘。
“做得如何?”
“比不上娘亲,但比这些好吃多了。”这个我倒是有自信的。
“好,以后除了捡骨,你再准备一顿膳食,记得要做斋菜。”树人慢条斯理的说。
“哦。”我点点头,然后看着他鼓起勇气问:“是你要吃吗?”
斋菜让我想起了那个如同活佛般存在的和尚,他和树人,真的很像,不管是声音也好,还是五官轮廓也好。
“我不喜欢多嘴的人,懂?”他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我说。
“哦!”我有些失望,但还是很乖的点了点头,通过这两天经历的一切,我依旧很深切的认识到,这里有很多人想杀死我,能护住我命的,只有他。
“吃完了,就走吧。”树人说完,一转身就消失了。
“跟我走吧。”树人一走,一个穿着黑袍,戴着鬼面具的女人,就站在不远处对我说,把我吓得要死。
“你……你……”我浑身颤抖,指着那个人,她不就是黑婆吗?
“老妪乃是东方府的总管,浑婆。”那女人淡淡的说。
“你不是黑婆?”我惊魂未定的问。
“夫人,请跟我走吧。”浑婆根本不理会我的问题,只是催促我跟她走。
无奈,我只能跟着她走了,这个浑婆似乎比黑婆更加沉默,一路上无论我问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回应。
她带着我,又回到了那个充满尸骨的树林。
“申时,我会带你去厨房准备膳食。”浑婆说完,就要走。
“等等,这些死尸,真的都是和我一样的新嫁娘吗?”对于青衣的话,我还是有所怀疑的。
“在东方府,太过于好奇,无疑是找死,她,嫁入第三天,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被挖了双目,她,已经熬到半年了,却偷听了一些不该听的东西,被割了双耳和舌头,她,刚进门,误入禁地,被砍掉四肢,做成人彘,前车之鉴,还望夫人谨记。”
浑婆一边指着地上的残骸,一边说给我听。
“她们,果然都是我的前任。”我颤巍巍的喃喃。
“在东方府,无论你是什么身份,犯了禁忌,都只有死路一条,黑婆亦是,得罪了主子,四分五裂,那算是给了个痛快的了。”浑婆说完,对我鞠了个躬,转身走了。
此刻,我就感觉,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痛,只见身上沾染的黑婆的血,居然都不见了,我拉开衣襟,看到胸口的红花,变得更加艳红,好似要滴血一般。
这花,还会吸血的吗?我吓了一跳,用手去搓,皮肤都搓红一片,那花却依旧妖艳鲜红,并没有掉色。
难道,花开的条件,是喝人血吗?不,黑婆是人吗?
我脑子也是乱了,这东方府到处都是秘密,每一个秘密,都隐藏杀机,我并不想牵涉其中,我只想离开这里,仅此而已。
寒风一吹,我顿时打了一个冷颤,这里可不太平,还是赶快捡骨吧,我真的不懂,既然死时,已经无所谓的丢在这里了事了,为什么,现在,又要拼出全尸呢?
我蹲下去,鼓足勇气捡起一个骷髅头,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哭泣声…… 惊嫁树夫:相公,别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