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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空晴朗,风平浪静,看似又是普通的一天,京城里人们一边埋怨着朝廷,又一边忙忙碌碌。
林恺也推开了搁在自己身上的两条胳膊,坐直了身体,伸了一下懒腰,然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两位美人,穆宴还没有睡醒,林恺推开她的胳膊以后她依然睡得很香甜,一旁的莫青却是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了看,但还是有些慵懒,不是很愿意起来。
“多睡会吧!”
林恺起身,轻轻拍了拍莫青的肩膀,莫青的最后一点防线瞬间崩溃,又开始了睡眠。林恺则是离开了房间,跟师哥庞冲还有郑铭一同晨练。
皇宫里,魏忠贤也是早早起床,他收拾妥当准备陪同皇帝一起游船,虽然他之前也曾陪皇帝一同游山玩水,但这次魏忠贤格外在意,他很是清楚现在突然冒出来的林恺对他的威胁,他可要抓紧这个机会再一次掌握住局势,希望能够得到皇帝的重视。
不过,一大早清醒过来的不只是魏忠贤,还有顾公公,以及不知以何种方式混入宫中的灰袍人贺山。
他们醒来的很早,但都没有离开自己的房间,两人一见面,便都坐了下来,泡好了茶,显然他们今天是要等待什么。
“决定了吗,一定要动手吗?”贺山率先开了口,这件事情毕竟非同寻常,他心里还是有些纠结,他甚至很清楚,对于此事,他余生都会心存愧疚,无论这件事情成功与否,他的余生可能就没有多久了!
“事到如此,不动手不行啊!”顾公公轻叹了一声,低下了头,也皱起了眉,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也有点难安,可是他又非常的清楚,他现在必须要做了,不做便会将很多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也知道了,今天陪同他一起出游的是谁,显然他对于魏忠贤还是宠信万分,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手了,你别忘了,有好几次他都命悬一线,结果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一番,他的一切就完好如初,所以就不要再对他寄予希望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对魏忠贤的宽容就是对天下的毒害!”
贺山也看向了前方,低声说道:“看来只能如此了!”
其实,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有些事情必须去做,有些病痛就必须根治,偶尔可以犹豫,但跟同道中人一旦聊过,一旦想到放弃,心里却是更加坚定了!
没过多久,皇帝便在魏忠贤的陪同下一起上了船,在西苑游玩,魏忠贤向来很会陪伴皇帝,跟他说说笑笑,让皇帝开心点,可惜这次皇帝心中的忧郁积累已久,并不是魏忠贤三言两语就能开解的了的。
“皇上,老奴好像好久都没这么陪您游玩过了,皇上您最近几日心情还是有些不佳啊!”
皇帝也是轻叹了一声,随后低声说道:“是啊,朕就想安安静静的做点木匠活,可不曾想天下竟是如此混乱,朝中竟有这么多烦心琐事!”
皇帝说完又看了一眼魏忠贤,说道:“哎,都是朕不懂朝中之事,这些年都辛苦你了,要不是有你在,恐怕朕也坚持不到今天。”
“皇上言重了,这真是折煞老奴啊,能为皇上分忧是老奴人生一大幸事,更何况这一直以来老奴做得也不算太多,让皇上您忧心了!”
“哎,朕知道你已经够辛苦,岂能埋怨你了,只是这天下实在太大,要处理的事太多了,还有人就是不好好活着,就喜欢制造混乱,哎!”
皇帝很是烦恼的看向了一边,似乎对这天下有点不满,甚至是有点埋怨,却不知道每个人都想安安静静的活着,做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只是很多时候事与愿违,很多时候有些人私心过重,违背了为人之道,为臣之道,涂害天下苍生,天下苍生自然得要反抗了。
魏忠贤看了一眼皇帝,之道皇帝对自己还是很信任的,他突然想到之前顾公公所说的,不是说提拔林恺当侯爷就是为了查爆炸案吗,不是不信任京城里的人吗,可皇帝这分明是没有怀疑到自己嘛,可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查爆炸案,而要提拔一个并不熟悉的林恺了!
“皇上,您近日忧愁,可是那爆炸案所致,奴才明白,在爆炸案中小皇子不幸夭折,乃是皇帝的一大痛心之事,老奴其实也很痛心啊,如果可以的,老奴宁愿是自己,也不愿是小皇子啊!”
皇帝最近心情不佳,却是有皇子的事情,虽然他见到了林恺,但毕竟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孩子,其实他提拨林恺,心里还是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皇室的一员,只是他这么去做也是给自己一丝希望,让自己更加愿意相信顾公公所说的,其实事情到底如何,他心里依然没有底。
今天听魏忠贤提起,他也是更加伤心,他拍了拍魏忠贤低沉下去的肩膀,说道:“爱卿啊,朕知道,这天下你最懂朕的心思,朕最近几日心情不佳确实跟皇子有关,前几日在林恺府上见到刺杀案,心里也更是难受!”
魏忠贤见皇帝主动提起了林府刺杀案,他便连忙抬头开口问道:“皇上您提拔林恺为侯爷,不正是为了让林恺查爆炸案吗,他最近查出什么没有?”
皇帝一听,眼神立刻有些闪躲了,这些谎言可都是顾公公教给他的,而且他觉得这事对魏忠贤隐瞒,有点信不过他的意思,若是以后他知道了,估计也会怪自己,皇帝心里竟是因为此事对魏忠贤有了那么一点愧疚!
“哦,这事啊,不能操之过急,而且林恺刚刚完婚嘛,不能让他没有一点时间陪家人,还不急,再说了他府上的刺杀案不是还没查清嘛,就先让他查那个吧,没准这两起案子都是同一伙人做的。”
皇帝说完,又看向了别处,可当他看到天边的云彩的时候,却是突然说道:“没准,爆炸案真的是天意所为,查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魏忠贤听着尴尬一笑,其实关于爆炸案他也找人了解过,确实不太好查,不知是天灾,还是人为,而且爆炸之处有一火药厂,没准也是火药技师不留神引爆了火药,引起京中大乱,总之这件事情要想查清,还真不容易!
“对了,林恺府上的刺杀案你了解过没,到底是谁派的刺客,是冲朕来的,还是纯属要刺杀林恺!”
魏忠贤听后一笑,说道:“皇上您兢兢业业为百姓,怎么会有人刺杀您了,我看啊,没准就是林恺的那两位小娇娘引起的,没准啊,是有人想抢亲了!”
“呵呵,也有这个可能!”
皇帝听后微微笑了笑,虽然他没见过林恺的两位妻子,但觉得他认识的高手多的话,没准也有一两个觊觎他两位妻子美色的。
然而,皇上还不知道因为林恺府上的刺杀案,今日京城里已有一名锦衣卫管事上吊自杀,而且还立有遗书,据说是参与策划了刺杀一事,所以就畏罪自杀了!
此事发生的时候,皇帝和魏忠贤已经在游船上了,根本不知外面的事情,而锦衣卫衙门里,莫洪也是立刻让人去办此案,他面色看起来有些凝重,心里面却是轻松了不少。
这天,他还特意找到了韩曲离,对他说道:“韩大人,眼下林侯爷府上的刺杀案已经水落石出了,你说那几个百户是不是可以出来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虽然我们已经见过他们,但是放不放却不是我们说了算的!”韩曲离见莫洪已经对自己人下手,他也就放心了,只要莫洪动手,锦衣卫里就会人心惶惶,即使是阉党的人也会彼此防着彼此,一旦他们之间产生了内斗,就没有多大心事去对付林恺他们了!
莫洪听后却是尴尬的笑了笑,他自然不信那几个百户是被关进了宫里,肯定是被顾公公后面的人给绑架起来了,有他们在,就能威胁到自己啊,即使自己已经找了一个黑锅,但这并不确保他就是安全的。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他们才会被放出来,或者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洗脱我自己的冤情!”
韩曲离听后,却是一脸平静,开口说道:“不是已经有人畏罪自杀了吗,有人承认,就可以向朝廷交代,就算没有查到真正的主谋,但也不是什么收获也没有!”
莫洪听后有些尴尬,他知道现在自己找了一个被黑锅的,就不怕将来魏忠贤让自己替他抗了,只是此事一直这么悬着,他也心里难安啊!
然而,莫洪不知道的是,此时皇帝和魏忠贤正在西苑游玩,本来大好的天气,突然是有点暗了,一开始大家也没怎么注意,船继续往前行驶,皇帝也没有在意太多,魏忠贤则是陪着皇帝岔开了皇帝。
魏忠贤清楚,皇帝是出来玩的,伤心事稍微提一下,让他发泄出来就好了,一直咬着不放反而不好,现在他就应该陪着皇帝聊点有关风景的事情,好让皇帝开心,皇帝开心了,对他的信任就会越多,也会更加的依赖,说不定在林恺这件事情上,他就不用经过皇帝都可以直接处理了,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干过。
皇上在大船上待着有点腻了,就决定从大船上下来,觉得在一条小船上更能接近水面,更有一番风味,魏忠贤自然不会违背皇帝的意思,连忙陪同他一起下了一艘小船,由几个小太监划船前行!
然而,走着走着,天色是越来越暗,甚至有点乌云密布了,魏忠贤见情形不对,便让小船划回去,然而之前大船怕撞到皇帝的船,所以就走得慢,与小船之间留了不小的距离。小船一时不能及时回去,而且还有一阵疾风袭来。
砰!
或许是风太大,或许是划船的小太监技艺不深,或许是水面因为大风变得不平静了,一不留神,船突然翻了!
“快,快,九千岁落水了,皇上落水了,快救人啊!”
皇帝之前一直宠信魏忠贤,却不知道自己一直不理朝政,让朝野之中已是只知有魏公公,却不知有皇上,落水的时候,大船上的太监护卫们第一想到的也就成了先救九千岁。
“救朕,快救朕,快······”皇帝拼命扑腾着,这一次他突然感觉自己离死神是那么的近,心中更是害怕不已。
“快救皇上!”一旁魏忠贤也有点郁闷了,这次的游历一次都是按照他的计划来的,可这突然一下,让他心生惶恐! 锦衣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