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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峰站在老家百年老屋前,几个工人正在拆卸房子。
老屋是闽南具有的建筑风格,三间二伸手,进门便是一个二十多平方的天井,天井两边对称各有两间不足十二平方的房间,进去便是客厅的大门,客厅差不多也是二十平方面积,没有窗口,客厅旁边是对称的两个卧室。屋顶是瓦片,墙是泥土鼓捣而成的。屋子前面有一个一百多平方的门口,左右分别是由石头雕砌而成的碾子和捣米臼,左前方角落种着一颗龙眼树。村里房子几乎都一样结构。
陈剑锋八十多岁的姑姑走了过来,“剑锋啊,这是你太爷爷在1918年用九十九块银元建成的,到现在为止,住了四代人了,屋子快倒闭了,你能回来修建,对祖辈也是一种安慰。”
剑锋递了一根烟给姑姑抽,“是啊,我妈说,老房子快倒闭了,万一遇到开发,如果不修补,连赔偿的钱都没有了。我也舍不得它倒下,儿时的日子都是在这里过的。”
四十年前,陈剑锋还没有到上学年龄,村里的童年孩子都喜欢聚在他家门口,门口大,孩子们做游戏特别有地方。这座老屋的旁边还有另外一座一样的屋子,只是没有那么大的门口。陈剑锋记得当时亲人们都住在一起,两座房子,住着四户人家,每家人口大概有八九个人,近四十人挤在一起生活,热闹非凡。当时村里房子也不多,全村合计也不过一百户,村庄背后一座小山,前面是一片田野,田野出去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土地宽敞,村民就是没有钱建房子。
陈剑锋与小孩子们一起玩,游戏丰富多彩,最经常玩的是捉迷藏,村民夏收完之后,经常把稻草带回家,在门口堆成一堆堆的,夜空下,孩子们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年纪大一点的带头安排捉迷藏,被捉到的人,全体孩子都拍一下他屁股,作为战利品。村里和陈剑锋差不多年龄的男子特别多,有二十多个,玩在一起的也有七八个,捉迷藏累了,就开始玩摔跤,摔跤最后胜利的人,奖励给他村里最漂亮的小姑娘做媳妇,陪在胜利者身边。陈键年龄大了同年人许多,长得人高马大,每次摔跤都是赢家,每次夜晚出场的时候,陈小桃都陪着他出来。
“键哥,我们晚上玩别的游戏吧,天天玩摔跤没有意思。”陈剑锋个头不大,摔跤都是失败者,他给陈键建议。
“你说,喜欢玩什么,我陪。”陈键虎视着圆圆脸蛋,一头短发的陈剑锋说。
陈剑锋想了一下,说:“爬树吧?”
陈键同意他的想法,于是,孩子们一起到村庄后面的小山去爬树,小山上长满着密密麻麻的相思树。
“怎么比赛呢?”陈键问。
“爬到最高的算是赢家,怎么样?”陈两坤喊着。
“好。”陈键同意了。
八个男孩子开始各自物色最高的相思树,陈键找到一颗最粗大的相思树,陈小桃陪在树下,由她发令:“开始。”
孩子们像猴子似的,一下子都上了树,陈剑锋个头小又轻,很快就到树的末端,陈键眼看高不了,于是,冒险再往上爬,相思树枝桠最终挡不住他的重量,突然撕裂开,陈键一下子摔倒地上,动弹不得,疼的一直哭。相思树边住着一个退休的乡政府干部,听到孩子的哭声,靠近过去问明情况,检查了陈键的伤势,发现陈键的手臂骨折了。
陈键的父亲知道后,赶了过来,痛骂孩子们,带着他回去了。
陈键出事以后,孩子们被父母亲监管起来,玩的少。偶尔聚在陈剑锋家门口聊天。随着年龄的长大,父母们也开始督促孩子们做事。孩子们能做的,也就是捡牛粪。
陈剑锋与陈两坤关系比较好,捡牛粪经常一起。村民们黄昏的时候,经常把喂饱的牛,拴在小山相思树里面,有些牛,在回家的途中,就已经拉了牛粪了。他们两个一直守候着这些牛,可就等不到它们拉牛粪。
陈剑锋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牛拉牛粪。”
“什么好办法?快说。”陈两坤焦急的问。
陈剑锋开心的说:“我们用小木头抠牛屁股,牛屁股一痒,准拉出来的。”
“好。就这么办。”陈两坤立刻拿来小木棍,开始在牛屁股后面抠,果然,牛挡不住痒,于是就拉出了牛粪。他们两个满载而归。
孩子们听说这个事以后,纷纷效仿,都能够圆满完成父母亲的任务。
“剑锋,捡牛粪了。”陈键手臂好了,也开始跟着一起捡牛粪。
“好啊,叫两坤一起吧?”陈剑锋带着陈键一起到两坤家,三个人在黄昏的时候,一起在相思树下等候归来的牛儿。
夜临近了,牛吃饱了草儿,大人们纷纷把牛拉回来,拴在相思树下。
三个人等大人们离开之后,开始用木棍抠牛的屁股。
“陈剑锋,你骗我吧?它怎么不拉?”陈键问着。
“你功夫没有到家吧,会的,继续抠。”两坤在另外一边说。
陈键拿着棍子,悄悄的靠近它,突然用力,把棍子插进去,使劲的抠着它的屁股。
牛终于挡不住兴奋,在原地打转,四蹄乱窜,一脚踢向陈键,陈键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旁边的树叉,一根被折断的相思树,裸露着锋利的枝桠,刺进他的口中,顿时鲜血喷薄而出。
“疼。。。。。。。”
陈键在地上打滚,陈剑锋和陈两坤见状,立刻围拢过来,陈两坤拉住牛绳子,把它紧紧的绑在相思树根上,陈剑锋扶起在地上打滚的陈键。
“两坤,快拿点草药和红土来。”陈剑锋大声的喊着陈两坤。
“好的。”陈两坤快速在附近找到草药,挤出一点点尿液,掺和草药和红土,及时跑到陈键身边说:“来了。”
“把它贴在陈键的脸上。”剑锋说。
“那是什么?”陈键哭着说。
“草药啊,快涂上,血一直在流的。”陈两坤看着陈键脸部的血依然在往外流淌说。
“陈键,涂上吧,不然血流不止的。”陈剑锋也跟着说。
陈键不再挣扎了,让陈两坤把红土混着尿液的草药涂在脸上。
“你看,血不流了。”剑锋说。
“还是很疼啊。”陈键哭着说。
“药效没有那么快吧,再忍一忍吧。”陈两坤说。
“去叫他爸来吧。”陈剑锋说。
“不要,不要。。。。。。”陈键强忍着疼痛说。
“我看血流不止。”陈剑锋望着陈键的血又出来,害怕的说。
“我爸会打我的。”陈键哭着说。
“那怎么办?”陈剑锋问着站在身边的陈两坤。
“再多涂点吧。”
“好吧。”陈剑锋无奈望着身边的草尿药,已经没了,便对着陈两坤说:“你再尿点。”
“我没尿了,你去尿,再掺和草药和红土。”陈两坤想拉尿,拉不出来。
“好吧,我来。”陈剑锋把尿拉在红土和草药上,拿着一大块红土,稳稳当当的贴紧陈键的伤口。
“哎,不流了。”陈两坤看到陈键的血止了,兴奋的说。
“我们快回家吧,别让陈键父亲看到。”陈剑锋说着,拿起捡牛粪的工具,带着陈键和陈两坤回去。 奋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