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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父亲,陈明山看了,拼命的赶过来,再次把衣服拧成的绳子抛向陈剑锋,在父亲用力的拉动下,陈剑锋才缓缓的移出沼泽地。
陈明山看着吓得在发抖的儿子,心中万般不舍,带着他回家,从此再也不敢让陈剑锋下海。
我们民族有一个特点,在没有外来侵略的时候,特别喜欢窝里斗。
陈剑锋、陈两坤和小伙伴们一起上初中的时候,村里逐渐流行学武术,以宗族为单位,几乎每一个宗族都设置武馆。
“剑锋,晚上吃完后,和爷爷一起出来玩。”爷爷看到剑锋放学回家后,已在家等他了。
“干嘛去?我还有很多作业呢。”剑锋扔下书包,一脸疑惑的回复爷爷,爷爷很少叫他夜晚出门的。
“爷爷有个老朋友,在你叔叔家设置武术馆,你跟爷爷一起去就是了。”
剑锋听到爷爷谈起武术,一下子兴奋起来,早就听说爷爷棍棒耍的很好,只是从来没有见过,晚饭很简单,几碗粥就解决了。
秋天已近,但酷暑依然未退,乡村的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味道,村民们家里呆不住,家家户户都到门口乘风纳凉。
陈剑锋与爷爷一起,到一处原来乡村碾米用的房间,里面已经挤着一些年龄不等的人,有穿背心的,有赤膊子,有拿着棍子比手画脚的,有拿着双锏瞎舞的,甚是热闹。
“林师傅啊,这是我孙子,好苗子,交给你调教调教,主要是练练筋骨就好,不用太苛求。”爷爷对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结实男子说。
“大哥啊,这就是你说的孙子吗?不错,人一看就是聪明伶俐的人。你喝茶。”林师傅端起茶杯递给爷爷,眼睛审视着陈剑锋。
“剑锋,过来和林师傅行个礼。以后林师傅传授你一些武术基本功,好好学习,不过,学业不能丢的。”爷爷拉着剑锋的手,一起到林师傅面前,示范行礼,剑锋依葫芦画瓢,重重的磕了三次头。
年轻,记忆好,林师傅耍了一套简单的招式,三遍过后,剑锋就掌握了。
林师傅看了很开心,大声对着各自对打的徒弟们说:“你们都停下来,跟剑锋学习刚才这套武术。”林师傅说完就坐在太师椅与爷爷喝茶,其它人与剑锋一起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训练,直到深夜,剑锋才与爷爷一起回家。
回家后,剑锋意想不到的是父亲竟然斟了一小杯酒给他喝,乐坏了他。
陈剑锋严守师傅的要求,不得向外界说起他学武术,更不能传授给外人武术的招式。一个月后,剑锋觉得有所长进,师傅教的还是那几个招式,忍不住就在小伙伴面前卖弄起来了。
“剑锋,听说你也学武术了,而且是师傅的得意徒弟,可否练给我们看看吗?”中秋的夜晚,孩子们又聚到剑锋的家门口玩耍,陈键家里经济不好,初中就不去读书了,整天没事就跑剑锋家。
“可以,不过,不能告诉我师傅哦。”剑锋早就很想在同伴们面前摆弄摆弄了。说完就比划起来,一招一式很正规。
陈键看完,嘿嘿直笑:“剑锋,你有练过,我没有练过,我们比试看看吗?”
“比试就比试吧。”剑锋觉得自己已有师傅的教授,不再把陈键放在眼里,练了一个多月,刚好也想找个真实的试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用。
其它小伙伴们听了之后,一起嚷着:“快啊,让我们看看。”
瓜子脸、绑着两条小辫子,胸部微微鼓起的陈小桃已是出落成一个少女的模样了,看着他们要比试,“我来当裁判,准备开始。”
两个小年轻人一下子活跃起来,陈键快速的正面抱紧剑锋,陈剑锋一招手肘用力顶撞陈键的下颚,疼的陈键哇哇往后退,“不行,你这个招式很阴。”
陈剑锋笑哈哈的说:“还有更阴的,谁叫你那么快就抱紧我。如果我双龙戏珠,恐怕你眼珠都出来了,我们是朋友,阴招我不敢全用的。”其它几个没有陈键强壮的小伙伴们,没有人想再比试了。
第二天晚上,陈剑锋再次去武馆,林师傅一脸阴沉,把他叫到一边:“你以后不要来了,师傅的话都没有听。”说完让剑锋回去,剑锋回去后,父亲也没有在说什么,他内心里不是很喜欢剑锋练武术,希望他读书,一个德高望重的算命先生说过,这个孩子是个人才,以后也许会有成就。爷爷也不好意思再说武术了。
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基本上得到老百姓的认可,家家户户使出全身解数,一心要搞好自家经济。原来荒地,处处变成水田,可惜,水资源日渐紧张,村民开始为此发愁。政府发动百姓挖渠引水,上游的田地不用愁,下游的土地就烦恼了。
湖西村处在下游,都要等湖北村水田用足水之后,才能得以解决水问题,眼看禾苗枯萎,村民焦虑不安,村里年轻人在当过兵的老排长带领下,前往湖北村交涉。湖北村自然也不退让,水渠的水先到他们那边,自然要他们先享用。结果,两村村民开始械斗,夜晚时分,在老排长的带领下,村里上了十八岁的男子全部出动,带上木棍、扁担、锄头,老排长还把藏在床底下的手榴弹也带上,剑锋和他们的伙伴们也紧跟长辈后面,提着灯笼,为长辈照亮前进的道路,浩浩荡荡一起到上游破开水渠,让水滚滚而下。
湖北村自然不甘示弱,也带上全村男子,拉开阵势,两村开始厮杀,结果双方损失惨重,直到乡政府干涉解决得以完事。
不幸的是,大人的事解决了,可孩子们上学都要经过湖北村,才能到中学去。湖北村没有上学的年轻人,不时找机会去堵住湖西村上学的学生,学生经常被打的头破血流了,回家却不敢告诉家长。
陈剑锋眼看不能经常吃亏,于是拉上了一帮村里没有上学的人,悄悄潜伏在经常打架的地方,周末的一个下午,两村年轻人对决,结果,湖北村落败而归,陈剑锋与伙伴们开心的凯旋而归。
可是,今后上学必经之路,陈剑锋独自前往学校的时候,经常一路的胆战心惊,唯恐湖北村的年轻人找他报复。
陈剑锋的学业渐渐荒废了。 奋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