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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和煦,庭院娴静,远处有庄稼地郁郁葱葱,近处菜圃药田长势良好。有老人采摘青菜,有土狗卧晒闲阳。
恍惚间,叶易感觉仿佛置身画中,心想,书中的世外桃源也不外如是了吧。
老人很快采摘好一筐青菜,他示意叶易稍等片刻,然后便背着竹筐走向一件茅屋。很快,茅屋外升起袅袅炊烟。
叶易几次想要起身,最后还是忍住了,既然老者让他安心等候,他还是等着吧。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天边斜阳已经滑落,映红了半边天。
叶易坐在竹椅上,迎着微风,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远处映红半边天的晚霞,近处袅袅炊烟升起,整个人都完全放松下来,忘记了自己武者的身份,仿若是变成了一个山野农夫,一天劳作之后,难得闲暇。
叶易低头,看着慵懒闲卧的土狗,发现它一身土黄色的毛发如同绸缎一般顺滑,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抚摸一下。他抬起一只手,手掌刚要落下,土狗突然警惕的抬起头颅看着他,看到悬在它头顶的手掌,那双眼睛中闪过一丝嫌弃之色,随后冲叶易咧嘴呲牙,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动手动脚。
叶易尴尬不已,讪讪收回手掌,面露古怪之色看着土狗。明明就是一条农家土狗,却是灵性十足。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是在轻薄一位妙龄少女。
“呵呵,年轻人,不要介意,它在这里呆得久了,有些怕生。”老者笑着走出茅屋,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翠色盘子,盘子中盛着的是之前老者采摘的青菜,看不出是何种做法,似蒸非蒸,似煮非煮,似炒非炒,远远看着,倒像是直接洗好了摆在盘子里,然而,却有一股清香飘出。
那土狗起身呜咽一声,非但不难听,反而是带着一股娇憨,像是小孩子向大人撒娇一般。
叶易连忙起身,接过老者手中的托盘,将两盘风味独特的青菜摆放到一张竹桌上。
这次老者没有推迟,任由叶易接过托盘,他自己则是转身回到屋内,端出一个酒壶,两个酒杯。酒壶是青瓷色,酒杯也是青瓷色,看起来很精致,倒是与这里的环境有几分格格不入。
叶易搬来两只竹凳,分两旁摆放。
老者示意叶易落座,然后提起酒壶,一股玉液般的酒水从壶嘴流出,与此同时,一股清香缓缓飘出。
叶易发誓,他从未闻过如此香醋的酒香,单是香味就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老者放下酒壶笑道:“乡野清酒,也能醉人,可先轻酌一杯。”
叶易端起酒杯,酒香扑鼻而入,竟已有几分醉意。他微微醒神,抬杯入口,一股轻滑柔顺的酒液带着清凉之感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酒液入腹,如同一股清泉坠入心湖,激荡起阵阵涟漪。随之,一股清气升起,瞬间遍布全身。
叶易精神为之一阵,感觉整个身体都轻了很多,似乎再来一杯,便能轻如羽叶,一阵轻风,就能飘飘然而羽化登仙。
不知过了多久,叶易如梦初醒,睁开眼睛,竟已是日落西山,皓月当空。
清风微凉,虫鸣清脆,头顶三尺有月光洒落。
叶易诧异望向对面,老者依然端坐,好似从来没有离开过,一只手捻着一只酒杯,面带微笑。
“如何?还能饮否?”老者含笑,轻轻抬起酒壶。
叶易眼神震动,略一犹豫,便举杯相迎。老者笑着再次为叶易斟满一杯。
叶易举杯一饮而尽。
然而,这一次却是与第一次完全不同。第一次,酒液清凉,似琼浆玉液。这一次,酒液入口,却是如同一团火焰。
灼热感顺喉而下,盘踞腹中,化作一团火焰,像是一颗小太阳,照耀出万丈光芒,将叶易整个躯体笼罩。
恍惚间,像是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炙热火焰烘烤全身,然而却不伤及身体,火焰直接穿过骨骼,内脏,肌肉,皮肤,最后从毛孔中逸散出来。
然而,叶易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反而有一种温润舒适的感觉。不像是置身火焰之中,反倒像是浸泡在温泉里面。
当叶易再次醒来,时间也再次转换,不再是皓月当空的静谧夜晚,而是变成了烈日当空骄阳似火的正午时分。
老者依然端坐在他对面,只是手里的酒杯换成了一双竹筷,青翠如玉。与这套酒具很搭,与周围的环境同样格格不入。叶易面前也同样摆上了一双一模一样的筷子。
老者含笑说道:“事不过三,酒也一样。试试这道菜,再不吃可就要凉了。”
叶易低头看向桌上的两盘青菜,却惊奇的发现这两盘青菜依然冒着丝丝热气,像是刚做好端上来一样。而他分明好似经历了一个昼夜,天上的骄阳可以作证。
叶易猜不透其中玄机,只觉得这里越发奇异神秘。奇怪的地方,神秘的老人,还有那条灵气十足的土狗。更奇异的是,他分明觉得奇异古怪,却又能自然而然的融入其中,心底竟是连一丝警惕都生不起。
简直是见了鬼了!
鬼?
看起来倒是更像仙。
叶易暗暗摇头,右手却不由自主的拿起了那双精致如玉的竹筷,入手微凉,两根竹筷碰在一起竟发出清脆竹音。
叶易啧啧称奇,用玉盘盛放,又配备如此精致的筷子,想必这道看似单调却精致如玉刻又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不知名青菜定是一道美味佳肴。
叶易心动念动,挑动竹筷,夹起一根青菜放入口中。看似菜叶上有如同光泽一般流转的汤汁,夹起之后,却没有一滴洒落。
叶易轻轻咀嚼品尝,蓦然间,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随后紧皱眉头。青菜入口,初时并没有什么滋味,更确切的说是没有一点味道。可是紧接着,酸甜苦辣咸一起涌来,感觉每一种味道都达到了极致,五种味道融合在一起,他又能清晰的接收到每一种味道。
恍惚间,叶易感觉自己灵魂出窍了,他好像看到自己的五脏分别被五种味道占据。每一种味道具备一种颜色,使他看起来像是被五色霞光包裹。
到了最后,仿佛整片天地都只剩下了五种颜色。
而叶易依然端坐在竹桌旁,只是双眸紧闭,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像是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咸。
趴窝在一旁的那条黄色土狗抬头看着叶易,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之意,像是在幸灾乐祸,就好似它也品尝过其中滋味。 至尊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