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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不大的审讯室,面积最多只有两个电梯间叠加这么大,在审讯室的中央,摆着一张常见的木桌,而木桌两旁,则分别对立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你知道我把你带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吗?”华莺双手靠在桌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人。
“羞辱我?”邶邙苦笑着说道。
“可以这么说。但更多的,我想给你说的是真相。弗尔赛托斯先生。”华莺回答,同时报出一个名字。
“……”
邶邙,或者说弗尔赛托斯沉默了。
私人处理是一个更换过许多名字和身份的人,他从未给任何人说过自己的本名,或者说,他的【本名】早就已经被他舍弃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名字的?”弗尔赛托斯垂下头,无力的问到。
“你要是对你的身份认真一点的话我也许还会花点时间,但说真的,你目前为止的所有身份都是凭空捏造的,就像是世界上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即使所有的合法手续都证明为可用状态……但如果只要深究你那些身份的过去,那你的伪装就如同纱纸一般——砰,一触即破。”华莺说着,还掏出了一张身份证,从桌面上滑向弗尔赛托斯:“这是你丢掉的身份证,上面的履历我帮你清空了,收好他。”
“你是想……”
“安静,听我说完。”华莺打断了弗尔赛托斯的话:“我们来谈谈关于【私人处理】这件事吧。”
“首先,我得得给你说一件事,那就是——私人处理这个名号,是我舍弃掉的一个身份,差不多在六年前吧。”
“在那时候,我是在不想去搞任何的犯罪咨询或者亲力亲为的搞事了,甚至连我一手创立的某个无下限暗杀组织我也直接抛弃了,因为那时候我想重新过上平静的生活,还有就是……那会S市出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如果我再明目张胆一点,那我可能会被提前先那啥再那啥最后那啥。”
“‘那啥’指的是什么?”弗尔赛托斯下意识的问到。
“‘那啥’的内容指的就是【不关你事】、”华莺毫不留情的说道:“你最近能调动隐刺的人也是因为借用了我的身份的缘故,知道么,不然按照常理他们的要价可不是你能够承受得起的。”
“……”弗尔赛托斯无言,他一直以来积累的自信,骄傲,全都在华莺的三言两语中被抹杀殆尽。
自己引以为豪的身份是借来的,是啊,他曾经就不该去查到这个名号把他归为自己所有,但仅仅是因为一点虚荣心,他鬼使神差般的把这个名号当成了自己所有。
“其实说实话,私人处理这个名号一开始只是个犯罪咨询而已,老实说,你把它发扬光大了,你从不为谁处理什么事情,你插手的争端会因为你的加入而更加混乱,你本人则会抱着愉悦的心情看着他们在混乱中自相残杀。”华莺评价的同时还在举例:
“你这种行为就好比在玩RTS游戏的时候放五六个势力,将他们全部设置为互相敌对状态,最后你站在远处,看着电脑运行的AI打来打去,这会让你有种奇妙的愉悦感。”
听到这里,弗尔赛托斯喃喃自语到:“那我究竟算是什么……”
“自信一点啊。”华莺激励到:“你看看你之前运筹帷幄的感觉多好,男人就是要自信才帅嘛,对吧对吧。”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很清楚——你那叫个屁的布局算计,无非是利用超能力以大欺小而已。
“让我来帮你列一列你这次的布局:你从意识回归之后就开始着手双线操作,你把你自己当做莫里亚蒂,不断的给予他人犯罪的理由和动机,并引起混乱,那个叫洪勇的大个子就是接到了你的通知采取试探西林云的对吧。”
“你只需要远程稍微操作一下,这种没脑子的家伙就会乖乖听从你的指示去接触西林云,我相信你当时对‘西林云是否真的在那’是抱有怀疑的,但试探的结果很好,挑衅者被打了个半死,但你觉得不保险,于是你暗中引爆他身体里的暗疮,直接让他死透,免得让西林云打听出来什么。”
“与此同时,你本人则在墨西哥边境搞偷运云爆弹那件事,好吧,关于你搞钻地炸弹这些我们都暂且不提,我们继续谈谈你在S市的所作所为。”
“至于你怎么搞到西林云情报的我也顺嘴一提吧,他之前去乡村铲除邪教时的反器材狙击枪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啊……呵呵,他可是用那把枪间接救世的人,想必你也应该熟的不能再熟了吧。”
“除了这一条之外,你在后面还查到了关于卫茕和弥可儿的情报,于是你准备对两个人都试探一番,首先就是卫茕大开杀戒那件事,但因为你雇佣的家伙已经被她行为艺术般的解决掉了,所以你不敢对她动硬的,而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弥可儿身上。”
“但我不得不说你的手下办事真的不利索……相比之下,【刘夫人】的表演则要逼真的多,他几乎骗到了所有人,你要是派他来骗走弥可儿的话说不定你在一个月前就被我关在这了。”
“你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邀请西林云入局,大规模破坏也好,拐走他身边的人也好,你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让他注意到你,但最后都失败了,最后还得老娘出马才能帮你一把。”
“你的思路也很简单,制造混乱和恐慌是你的拿手好戏,你也擅长用这些手段来要挟别人,你邀请西林云入局的很大原因是想【复仇】,将这个阻碍铲除,但你又病态般的希望他入局,就像是渴望得到老师夸奖的闷骚学生……你对他有一种几近扭曲的感情——想杀了他,同时也渴望他能注意到你。”
“好吧这两点并不矛盾。”
华莺的话就如同有什么魔力一般,每说一句话就让弗尔赛托斯的头低下一分,到最后对方的脸几乎都要羞愧的贴到桌子上了。
事到如今,不甘又有什么用呢?只能承认自己的失败了吧。他在这一点上出乎意料的老实。
“放心,我们都不是什么正派分子,如果真讨论起来的话,我和西林云搞得事不比你少,你只是太明目张胆,而且主动的把自己放在【邪恶】的位置。”
“……说了这么多,我想我该给你揭露一些真相了,也就是关于你和西林云的。”
“也就是……关于你们故事的【剧本】。” 孤独的单向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