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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冬还未讲话,傅春夏已走了出来,说道:“石帮主,那日的事究竟如何,除了贵帮清楚,只怕无人晓得。今日见得石帮主虽年轻,亦是正气凛然,想必那日的事并非石帮主所为。不若这样,请石帮主将设计陷害五大帮派的人交出来。这事自然就全了。”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条条在理,诸多人都觉如此甚好。石平之心想:“吴长老名声可望,忠诚可佳,而今殉难至死,我当不能让他背负如此大罪。”当说道:“敝帮容人不善,出了叛逆,便是那郑其和。那日他逃了出去,敝帮正要找寻呢,若诸位哪个晓得,说与石某知晓,必有重谢。”诸多人心想丐帮出了叛逆,这倒是传为天下人尽知。傅春冬蹙眉深思,正不知如何说,忽听得有人道:“石帮主,你休要骗天下人,那设计残害了五大帮派的,乃是贵帮吴清微长老。”众人去望,却见得一人走出两步。沈飞宇暗道:“糟糕,那曹景德恐是得不到洛图经,偏要来挑拨武林大派。”
傅春冬望着他道:“阁下何出此言,究竟如何?”曹景德冷笑道:“曹某乃西华帮帮主,数月前曾救得巨鲸帮一位弟子。他向曹某说了那晚之事,是由丐帮吴长老所统率。而丐帮之所以要害五大帮派,却是另有缘由。”他这话出来,崆峒派的人你瞧我看,疑惑重重。施为山脾气火爆,如何不知他要说些甚,当下大喝道:“曹景德,你莫要说些哄骗人的话,来故意陷害我丐帮。你若不服气,出来与施某对得一仗便是。”说着捋上半袖,手里拿出一根铁棍来。傅春冬有心要替何秋来讨个公道,凝声道:“施长老,先听他说完,若无道理,再论不迟。”
沈飞宇想到:“那曹景德实是奸诈之辈,我若立时上前,固然缚得住他,只是就此怕崆峒派的人说我故意如此,而使丐帮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想到这里,决心让他说完,再以理相对。他瞧一眼石平之,见他面色平淡,不为所动。又想:“石帮主丝毫不惧,想是有了万全对策。”只听得曹景德冷笑一声,道:“傅掌门,丐帮所害五大帮派,皆因洛图经而起。这是那弟子亲口所言,决计不假。”
这话出来,倒叫崆峒派的人一阵疑惑,那傅春秋道:“甚么洛图经,曹帮主,说得清楚些。”曹景德沉声道:“怎的,崆峒派贵于武林八大派,却未曾听过六句武林传闻么?”崆峒派的人口口窃语。傅春夏笑道:“曹帮主,你是说那武林奇书么?”曹景德叹道:“天下间再无第二本书。”傅春夏哈哈一笑,那傅春秋也跟着一笑。显是觉得他这话可笑至极。傅春冬却是蹙眉凝思。
曹景德见无人肯信,面色一沉,冷冷道:“怎么,难道傅掌门以为曹某说些话来骗你么?”张天邪在听到那洛图经时,见得阴君面上一跳,心中就已起疑。只是其中尚有疑云,不得其解。他听曹景德说完,这便叫道:“曹帮主,你且说说看,那傅掌门方才说了,丐帮曾发英雄帖会晤五大帮派。你又说丐帮为了武林奇书残害他们。在下请问,那洛图经原在何人手中?”张天邪本是明教教主之弟,他虽只得一个人,然他说话的份量实乃不在任何帮派之下。如此忽然一问,众人倒把双目来瞧着曹景德,都要听他说个明白。只见他拱手道:“张尊者,那洛图经自是在丐帮手中。”他这时心中只想诸位晓得洛图经了,势必不会轻易放过丐帮。如此方可报得此前一恨。
岂料张天邪哈哈一笑,朗声道:“曹帮主,你莫不是将武林同道都不瞧在眼里?那丐帮本拥有洛图经,怎的又会晤五大帮派,再杀害了他们呢?这其中断层疑云,曹帮主想不通,难道诸位英雄好汉便都如你一般么?倘若换了我拥有洛图经,又岂会告知他人?”他本是就事论事,凑个热闹。并无心偏袒丐帮。石平之听了,反倒点一点头。沈飞宇也心中暗喜:“莺莺的二叔倒也明白事理。”附和道:“张尊者说得极是。”
曹景德听得心中咯噔一跳,暗道:“糟糕,却是我大意了,未曾理会这其中蹊跷。”只是他一口认定了,也不肯服软,冷声道:“五大帮派遇害这是事实,洛图经在丐帮也是事实。这其中究竟为何,只怕还要请石帮主说个一二。”张天邪随口道:“石帮主,这曹景德一口咬定洛图经在贵帮手中,石帮主有甚么话讲?”众人随他一说,都瞧向石平之。只见他淡淡一笑,说道:“洛图经并不在敝帮手里。”曹景德叫道:“不错,石帮主会说洛图经给许少通夺走啦。”
傅春冬这时忽然道:“石帮主,傅某也晓得丐帮弟子重情重义。这事究竟如何,还请石帮主说出来,是非公道自有定论。”石平之缓缓道:“好,既然傅掌门深明大义,现时又有武林四大派。只怕不说诸位亦不肯放心。石某便将其中原委简述一遍。起因在数月前,石某不幸遭奸人所擒,以此要挟敝帮发英雄帖,会晤东首五大帮派,却于究竟何事只字不提。敝帮吴长老心系石某安危,万般无奈才答允于他。数日后便在滁州城外,琅琊山腰邀了五大帮派。而后奸人趁人之危,残害了五大帮派。那时石某尚在奸人手中,后来敝帮郑长老救了石某。当时石某轻信于他,回帮后厉声责怪吴长老。害得敝帮吴长老含冤受死。之后郑其和欲要图谋不轨,加害石某。那时才明白原来是他暗中勾结奸人,才至敝帮做出这等害人之事。幸得这位沈大侠出手相助。石某才得以幸存,敝帮才不至于分崩离析。”这一番话虽说得平平淡淡,其中亦含有一丝悲愤与痛惜。
众人听了心中一凛,傅春冬道:“果真是这样么?吴长老死了?”他这话却是在问沈飞宇。沈飞宇点首道:“不错。吴长老对丐帮忠心耿耿,为了不让丐帮为天下同道所曲解,情愿以命相交,此等大义凌然,沈某甚为钦佩。今日既然说了,沈某亦要为吴长老正名。”曹景德冷冷一笑,道:“就算他死了,只怕也是以死逃罪。”丐帮众人一听,皆怒目圆睁,恨不得齐齐而上。只是未得帮主言明,众人皆不敢僭越。沈飞宇先前听他侮辱吴长老,心中已是有气。现今又听他胡说,更是怒不可谒。想到:“吴长老清白,我又如何肯让他随意践踏。反正我不是丐帮中人,打了他又怎样?”这一想,瞬时叫道:“曹帮主,你一再折辱吴长老,沈某岂能容你?沈某不才,愿意领教。”曹景德本也是一肚火,见他籍籍无名,岂会怕他,冷笑道:“如此甚好。”
沈飞宇登时发足运功,欺身而上。这火光照耀下,众人只见他残影绰绰,赫赫生风。曹景德面色凝重,摆出一招虎驾鹤临。一手前探,一手直立。待他近身,使个大圆盘,左手推,右手防。岂料沈飞宇手法倏快,一手缠绕而上,不见他多大动作,已是缠在了手臂之上。暗运内劲,右掌一拍,直直往他胸膛而去。曹景德心中骇然,急忙使手来抵挡,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一掌拍个正中。所幸沈飞宇只想教训他一番,并不伤他性命,手中只使了三分力。饶是如此,曹景德也是蹭蹭后退三步,体内气血翻涌,急忙运功压制才觉舒适。
这一招制敌,众人瞧在眼里,无不一惊。那曹景德虽算不得一流高手,也是堂堂一个帮主。说他孱弱不堪,谁也不信。沈飞宇淡淡道:“曹帮主,沈某无心伤你性命。日后倘若你再说得吴长老半句胡言,沈某必饶你不得。”曹景德面色惊恐,也不吭声,退了下去。与那夏门生私语一番,遣了各自弟子远远离开。那方勇才却是不肯退去。
傅春冬这才重眼相瞧,缓缓道:“想不到阁下武功如此高强,未敢请教阁下尊姓?”沈飞宇道:“在下姓沈,名飞宇。”傅春冬心想:“便是‘逍遥四君’之一了。”也不多言,又对石平之道:“石帮主,吴长老身为贵帮龙头,岂能这般轻重不分?只怕其中还另有隐情。”言下之意是说吴长老虽然死了,还是难逃干系。施为山叫道:“傅掌门,敝帮吴长老为人正直,这是武林同道公认的,现下他尸骨未寒,傅掌门又岂能咄咄逼人。施某自认为打不过傅掌门,亦要为吴长老讨个公道。”说着走到了场中。双目瞪圆,怒视傅春冬。只待他一声答允,立时要分个高下。
傅春夏这时走将出来,说道:“施长老,傅掌门乃我崆峒派掌门人,非石帮主出面,岂能与你交手?便由在下如何?”施为山哈哈一笑,说道:“那是再好不过了。”心中寻思:“崆峒三杰出名已久,只怕我一个也打不过。只是崆峒派理不饶人,我又岂能置之不理。倘若吴长老尚在,凭他武功之高,我丐帮又岂会如此缚手缚脚?”这一想,不免略觉伤感。沈飞宇暗思片刻,说道:“且慢。”傅春夏冷笑道:“怎么,沈大侠还要相助丐帮,与我崆峒为敌?”沈飞宇见他已年过半百。微微一笑,恭谦道:“崆峒三杰享誉武林已久,小子岂敢随意冒犯?只是小子适才已说过,甚为钦佩吴长老,贵派又偏要寻吴长老的麻烦。小子又岂能放手冷瞧?况且丐帮曾救得四弟,于我有恩。有道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江湖恩怨分明由来已久。今日谁要寻丐帮的麻烦,先胜得小子再说。”
石平之感激道:“沈大侠,这乃丐帮之事,何故让沈大侠分忧?”沈飞宇笑道:“石帮主,恩师生前说过,行走江湖,莫过于侠义之道。沈某不过是帮理不帮人,何足道哉?”石平之点一点头,道:“如此多谢沈大侠了。”知晓多说便显得太过,当即不再说话。 九幽洛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