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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从天京城出发一路向北行军三百里,中途只休息过一个时辰。
严小天没有骑马,穿着一声两百余斤重的狮子铠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健步如飞,经历了连续两天的长途跋涉,身后的人已经很难跟上严小天的步伐。
看着腾空四起的尘土,严氏五子各怀心事。
征讨匈奴,是古往今来所有武将的终极梦想,严挺和严博对能跟严小天一起出击匈奴非常兴奋,但毕竟还是有些信心不足,主要是因为严小天带的这些兵。
而严番他们更多的是担忧,在他们看来,严小天这次带着他们出征完全是心怀不轨,过去他们对严小天百般刁难,如今严小天上位了,恐怕是要借此机会清理门户。
严小天是将,他们是兵,只要严小天随便给他们按个罪名就能让他们人头落地。
严氏五子之所以会忧心忡忡,说白了还是因为没有亲眼见过严小天的本事,以严小天如今的修为,哪怕一个兵不带也能把几十万人马杀得片甲不留,他若是想为难严番他们也用不着这么麻烦。
只是大军开战,战线过长,严小天只凭一人之力难免首尾不能相顾,所以他需要带上这二十万人马,也需要像严番这样有能力的将领。
苏星河与严小天数次同生共死,见过严小天的成长,也知道严小天的能力,心中轻松的很,此时正倒坐在马背上哼着一首古调:“萧萧风饮血,铁戟弹作歌。寒光映水,十里飞尘。斩日月,劈天地,纵横万里。裂敌胆,慑穷寇,威震八方。然回首,披星戴月无归路,一将功成万古枯。忆往昔,朝生暮死如烟过,只为山南一隅田。”
别说,苏星河人长得虽然惨点,却天生一副好嗓子,清脆中不失浑厚,浑厚中不失风骨,只要不看他那张脸,估计能迷倒一大片。
李广心中好奇,凑到苏星河身边说道:“苏先生,你这是唱的什么歌,怎么从来没听过?”
“这是在天……虚靡山流传的一首歌谣,叫《先锋歌》。”苏星河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摸出一个酒壶:“这首歌还是小时候听师父唱的……小天,你干什么!”
严小天来到李广和苏星河中间,一把抢过苏星河手中的酒壶,拔掉壶盖一饮而下,接着冲苏星河微微一笑:“有好酒不与人分享,天下第一大罪!”说着将酒壶递给了李广。
李广仰头就是一阵猛灌,等酒壶回到苏星河手里的里面的酒已经见底了。
苏星河无奈地看了看严小天和李广:“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兵,也不知道给我留点。对了,姜小牙哪去了?”
“那货看上了匹母马,估计这回正围着人家转呢。”严小天一句话说完,接着转变了话题:“老苏,上次你还没解释,你怎么知道天道中有金身境界的?”
苏星河愣了一下,接着就笑了:“唉,你这人哪,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也罢,我跟你说实话吧,天道这东西,我也不是见了你以后才知道的,早在我刚入虚靡山的时候,我师父就跟我提起过天道传承,说我体质特异,除了一套小推算术,其他的道法都无法修炼,只有天道能化去我体内的混乱之气,帮我疏通经络。这次师父让我下山,就是希望我能找到天道机缘,所以我就碰上你了。”
这时九儿也钻了出来,一脸鄙夷地盯着苏星河说:“苏星河,你师父不是龙阳真人吗?就那货的见识,怎么可能会知道天道的存在。”
苏星河一听就恼了:“谁说我师父是龙阳真人,龙阳真人算个什么东西!”
九儿也不甘示弱,立刻嚷嚷起来:“你少来!你师父不是龙阳真人是谁,全天下都知道千手天师的师父是龙阳真人!一个是贼,一个是做谷道生意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谷道生意,解释起来还真是有些尴尬,不过“龙阳”这个词还是比较好理解,这个词出自“龙阳之好”这么一个典故,说的是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产生了超出友谊的感情、整天厮混在一起的故事,结合龙阳真人这个名号,大概就能明白谷道生意是怎样一种生意了。
说起来,龙阳真人不是直男也就罢了,毕竟性取向这种事是人家的私事,但是拿这种事来做生意,就有点不太对味了。
所以对于龙阳真人,苏星河是说不出的厌恶,反驳道:“龙阳真人,要不是因为他守着虚靡山的前庭,早就被清理了。我师父是……我师父乃是虚靡山的前一任掌派,羽化仙人。”说道最后,苏星河刻意压低了声音。
九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羽化仙人,九神谱上倒是也有记载,不过这人不是个浪迹凡世的散仙吗,怎么成了虚靡山的前任掌派了?虚靡山的前任掌派不是青云子吗?”
苏星河踌躇了一阵,好像在顾虑什么事,但最终是咬了咬牙,翻身下马,凑到严小天和九儿身前悄声说道:“反正小天迟早也要去虚靡山,我就告诉你们吧,虚靡山其实有前后两个门庭,前庭是用来掩人耳目的,里面的大部分道士也不知道虚靡山还有一个后庭,九儿刚才说的青云子,其实就是个守门人,如今的龙阳真人也是,这两人都是虚靡山后庭的记名弟子而已。真正的虚靡山后庭,乃是凡世间最大的神道门派,只是多年来深藏不露,所以没几个人知道。”
“切,神秘兮兮的,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吹吧你就!”九儿白了苏星河一眼,接着小脸一扭,对严小天说道:“小天,咱别理他,这货满嘴里没句真话。”
苏星河一听也急了,拉着严小天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天,我下山的时候师父曾叮嘱过我,说我在山下会碰到一个人,此人就是我的天道机缘,并让我把这个人带回虚靡山。我想等打完匈奴,就带着你回去。”
严小天疑惑地看着苏星河,问道:“你师父让我去虚靡山干什么?”
“不知道,师父没说,不过小天你放心,我师父是好人,不会对你不利的!”
苏星河话音刚落,九儿就吼了起来:“小天,千万别去,龙阳真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都说了我师父不是龙阳真人,你怎么没完没了呢!”
“你师父就是龙阳真人,你师父就是龙阳真人!”九儿一边说着,一边冲苏星河做了个鬼脸。
“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我师父真不是龙阳真人!”
“切,名师出高徒,龙阳真人名满天下,千手天师也不差,一个变态一个贼,天底下谁不知道你们俩!”
苏星河原本就吵不过九儿,心里一着急,连说话也开始结巴了:“九……九儿,你……你……你少来……”
严小天挥手将九儿和苏星河打断:“别闹了,这件事等打完匈奴再说!”
希律律——
此时突然从后军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嘶,严小天皱了皱眉,回身望去,就见大军尾部尘土飞扬,有一个正大声叫嚷:“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回京城!”
严小天朝李广使了个眼色,李广立即会意,高举长戟,大喝一声:“住马!”
立刻有前后间隔十米的数百个掌旗官举起手中的黄旗,口中喊着“住马!”,将军令一层一层传递到大军末尾。
哗啦啦一阵脆响,二十万大军纷纷勒住马缰,停止前进。
严小天快步走向后军。
景军虽然不善马术,却是二十万大军的中坚力量,被严小天安置在了前、中两军,而跟在队伍最末尾的后军,全部由京城禁卫军组成。
此时在后军嚷嚷的人是天京十万禁军的副将,独孤潇的小舅子陈智,受不了长途跋涉的艰辛,原本是想和带领后军的严番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驻军休整半天,谁知道严番根本不理他,于是乎,仗着有一个王亲国戚的身份,陈智就闹开了。
严番在一旁冷冷看着吕智,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在他心里,后军有人闹事,严小天一定会抓住机会料理自己,整军不严,带军不利,光是这两样过失,严小天就能要了他的人头。
就算上前制止又能怎样,反正屠刀已经架在我的脖子上了,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见严小天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严番更是心如死灰,见到严小天也不上前行礼,只是勒着马缰静静矗在一旁。
陈智看到这样的情形,以为严番是害怕他的身份,由于还不知道严小天如今的身份,陈智认为严小天也会怕他,指着严小天的鼻子大骂:“严小天,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是谁……”
噗——
严小天一个箭步冲上来,二话不说,手起戈落,陈智已是身首分离,血雾从断首处冲天而起。
周围的禁卫军全傻眼了,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算是明白了,严小天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要一个不顺心,说杀就杀,动手前都不跟你打招呼。
“李广!”
严小天处理了陈智,扭头冲着前军方向大喝一声。
李广策马疾奔,片刻间就到了严小天面前,朝严小天扣手行礼。
严番心知这些完了,李广此时随军的职务是军司马,主管军中刑律赏罚,严小天将他叫来,一定是为了给自己定罪。
但严小天接下来的话,却让严番吃了一惊:“李广,你来带领后军。大哥和四哥一起统领前军。”
李广搭了个“喏!”,扣手领命,严小天则不再说话,朝着大军前方走去。
愣愣看着严小天渐行渐远的背影,严番很长时间都没缓过神来。
不管严番过去做过什么,严小天都不会杀严番,因为他至今记得严本烈那天夜里所说的话:“小天,不管你以后能走多远,但你要记住,严府,终究是你的家。”
而严番,也终究是严小天的家人,即便严小天和严番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但毕竟血浓于水,没有了家人,家还算是家么? 天道神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