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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冰火炼狱的气场开始全面崩溃。
强烈的波动如同一场声势浩大海啸,将严小天的元神卷入其中。
严小天感觉自己快要被扯碎了,那种感觉中没有任何痛楚,却有一种几近于绝望的压抑。
天道修行者一生中要经历数次天劫,每一次都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
根据九神谱中的记载,历史上也曾有人试图绕过冰火炼狱的考验直接提升修为境界,但却从没有人像严小天这样疯狂,竟然直接去破坏冰火炼狱的阵眼。
对于其他人来说,每一次渡劫都是一次玩命之旅,而严小天的举动根本就是在找死。
君子不怕死,但从不找死。
可惜严小天不是君子,他是个疯子!
大地在破碎,严小天的元神已经被扭曲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
不过严小天对此丝毫不担心,因为那颗被他吞入腹中的半块球体正以极快的速度修复着元神的内核。同时还有一种未知的力量护在严小天的元神外围,形成了一层淡淡的蓝光,凝固着严小天元神以保证它不会在气场波动中被破坏。
严小天闭关的洞穴中,九儿、弥菲,以及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苏星河此时都非常紧张。
只见严小天的脸色一会变得惨白,一会又变得如火焰般红亮。
之前听九儿说这是元神不稳的表现,弥菲此刻充满了懊恼。原本答应了严小天要在洞外护法,可当苏星河前来的时候弥菲却跟着他一起进来了。
因为弥菲知道,严小天平日里虽然表面上老跟苏星河过不去,可眼前这个容貌秉异的猥琐道士却是严小天最信任的人。当苏星河说他有办法让严小天平安渡劫的时候,弥菲想都没想就相信了他。
可严小天之前还好好的,苏星河捣腾了一阵子之后就变得元神不定了。出现这样的状况,弥菲也难免会对苏星河起疑。
是,苏星河跟严小天的确是有过不止一次同生共死的经历,可每次弥菲都不在场。
“早知道这样,死也不能让他进来。”
弥菲紧紧攥着长裙的一角,低声嘀咕了一句。
洞穴本来就不大,外加来着一条幽长的隧道,弥菲的声音虽小却难免激起一阵回音。
九儿和苏星河听在耳中,但谁也没出言反驳,只是紧张地盯着严小天。
良久,严小天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在场的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但严小天的脸色是正常了,人却迟迟没有醒过来。
苏星河也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冲严小天呼唤一声:“小天?”
严小天静静坐在原地,没有复苏的迹象。
“小天?”苏星河又叫了一声,严小天还是没有回应。
九儿此时也有些慌神了:“哎呀,怎么回事啊!严小天,你快醒醒啊!”
苏星河紧紧皱起了眉头,从地上剑气一颗石子朝严小天扔了过去。
当!
撞在严小天的金刚之躯上,石子瞬间就被弹飞,可严小天还是保持着静坐的姿势,似乎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弥菲原本就是满心的紧张和压抑无处发,此时也是一泄而出,对着苏星河劈头盖脸就骂:“臭道士你干什么!公子变成现在这样全是你害的,你还拿石头砸他……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因为焦急,弥菲的声音有些颤抖。
就见苏星河摇了摇头:“弥菲,有些事你不懂。严小天的元神很可能是被困在冰火炼狱里了,必须给他一些来自外界的刺激才行。叫魂你知道吧,我就是在为小天叫……”
嗖!
话说到一半,苏星河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风声。接着就是“咣当”一声脆响,苏星河的额头被石子击中,瞬间肿起一个拳头大的包。
“呼——刚才差点挂了。”
严小天的声音突然回荡在狭小的石洞中。
弥菲惊喜地朝严小天望去,就见严小天已经睁开了双眼。
“公子!”
欢叫一声,弥菲立刻扑进了严小天怀中。
生死一场,严小天闻着从弥菲秀发中飘散而出的香气,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伸出左臂轻轻揽住弥菲的腰肢。右手则拾起一颗石子,振臂一抖。
苏星河正揉着额头上的肿包看着紧紧相拥的严小天和弥菲傻笑,突然就见一颗石子飞了过来。
嗖!啪!
严小天投掷出来的这块飞石充分体现了快、狠、准的精髓,苏星河没来得及躲被砸了个正着,瞬间就又昏死过去。
九儿瞥了苏星河一眼,而后笑呵呵地说道:“小天,你怎么老跟苏星河过不去啊?”
“这叫以牙还牙,别以我不知道这货刚才拿石头砸我。”
严小天一边说着,又捡起一颗石子。
九儿的笑容立刻凝在了脸上:“照这么说,你刚才就已经醒了。那你不早说,把我们几个吓半死!”
严小天摇了摇头:“的确是醒了,但没完全醒过来。虽然也知道周围发生的事,但就是睁不开眼。”说话间严小天振臂将石子扔向了昏迷倒地的苏星河。
这一下不偏不倚砸在苏星河的大腿上,苏星河“嗷——”一声惨叫,就地换了个姿势继续昏迷。
九儿现在的心情大好,难得一见地为苏星河说起了好话:“行了小天,你就别拿老苏开涮了,他刚才拿石头砸你也不过就是想唤醒你。”
严小天点了点头,而后冲苏星河喊道:“别装死了,赶紧起来!”
苏星河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接着就爬了起来:“我靠,这样都能被你识破,太没天理了吧!”
九儿则在一旁笑道:“谁家跟你似的,明明都昏过去了还在那嘀嘀咕咕地说脏话骂人,你以为严小天听不见啊!”
苏星河谄谄地笑了笑:“嘿嘿,我这不是心里不平衡吗。你说我前前后后费了这么大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严小天呢,刚一睁眼就往我脑门上扔石头,我能不骂吗?也就是我脾气好,换你早就开始撒泼了!”
听到苏星河的话,九儿脸色一沉:“你丫说谁是泼妇!你再说一句试试!小天,砸他,往死里砸!”
苏星河也恼了:“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说你泼妇了!”
九儿:“你就说了,你就说了!”
苏星河和九儿基本上是见面就开吵,而且一旦吵起来谁也拉不住。
严小天也懒得去理会,只是问弥菲说道:“我昏迷了多长时间,现在是什么时辰?”
弥菲略略一想,回应道:“从公子进洞到现在……大概有四个时辰了吧,现在刚过子时。”
子时,也就是说今天眼看就要过去,明日一早,严小天还要去封神台和刘火雄决斗。
不过严小天在金身巅峰的时候刘火雄就不是对手,如今平安渡劫,严小天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脱胎期初,刘火雄现在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伤不了严小天一根寒毛。
所谓决斗,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而严小天此刻最关心的事,是假青稞的真实身份。
此时苏星河与九儿还在针尖对麦芒,大眼瞪小眼。
苏星河:“切,胸大无脑……不对,你是既没胸也没脑子!”
九儿:“苏星河,你再说一遍试试,看我不把你冻成冰雕!”
苏星河:“有种来啊!切,我还不知道你,跟我师父一样,都是光打雷不下雨的主!再说了,哥现在的修为可是凡胎巅峰,就你那点寒冰真气还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我!”
九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冲到严小天跟前气鼓鼓地大喊大叫道:“小天,冻死他!”
严小天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俩别闹了。老苏,你不是去孤岛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苏星河嘿嘿一笑,说道:“我根本就没走……对了,姜小牙把字条给你了吗?”
严小天:“字条我已经收到了。不过这种事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周章……”
还没等严小天把话说完,九儿就飞到了严小天和苏星河中间,出言打断道:“哎,我说你们俩,别转移话题好不好!”
严小天脸色一沉:“九儿,你先回去。”
不得不说,跟严小天相处久了,九儿对于严小天身上的那股威慑力却越来越难以招架,闷闷不乐地“哦”一声,钻进了严小天的胸口。
九儿一走,苏星河也收起了那副招人厌恶的嬉皮笑脸,一脸凝重地对严小天说道:“假青稞对我一直有所提防。此人身份神秘,且一直躲在暗处。有些时候,我也不得不小心行事。小天,你还记得青稞说与你家老爷子相识的事吧?”
见严小天点了点头,苏星河继续说道:“昨天我回了一趟天京城,调差了一下严府每年的开支。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每年初春时节严府都有一笔极大的开支,刚开始我还以为那些钱是严老爷子帮青木堂购买药材用的。可我问过大夫人,这笔钱根本就不是用来买什么药材,而是在送到了天罡军阵亡将士的家属手中。你家老爷子是三十年前开始带兵打仗,我看过你们家这些年来的账簿,春季的大笔开支也是在二十六年前开始出现的,也就是天罡军成立后的第二年。”
换句话说,严府从来没给青木堂供过什么药材。
苏星河稍稍顿了顿,从怀中摸出一支竹简递交到严小天手中:“这只竹简上记录的人名,都是历年来给青木堂提供药材的行脚商人和散修。由于时间太短,我只调查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自从前年开始,这份名单上的人就开始无故失踪或是死于非命,不过也不绝对,在我调查过的人中,有几个就逃过一劫,照常向青木堂提供药材。而这些幸存下来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或多或少与百鬼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严小天一边听苏星河侃侃而谈,一边牢牢记下竹简上的每一个人名,此时正好看见一个奇怪的名字:“八千女鬼一兀”,而且重点画上了红圈,于是问道:“八千女鬼一兀,是个人名?”
苏星河:“八千女鬼,合起来就是魏;一和兀,组合起来便是元。魏元,乃是百鬼楼右护法,此人在修行界中是出了名的高傲,氏族观念极强,对自己的名声更是看得比什么都种。放眼天下,除了百鬼楼当代楼主无人可以让他俯首听命。如今他却愿意放下身价充当一个行脚商人,还拆开了自己的姓氏,唯一的理由,就是百鬼楼楼主也参与到了假青稞一事之中,而且还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魏元这样做,就是为了能方便地与自家主子接触,进而也能保护他那个以身犯险的主子。”
严小天楞了一下:“老苏,你的意思是说……”
苏星河立刻接上了话茬:“对,假青稞的真实身份,极有可能就是百鬼楼的当代楼主,阴云衍!” 天道神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