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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晴儿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严小天松开了手，并从怀中摸出一颗丹药递到晴儿嘴边：“吃了它。”
原本以为经历了刚才的事，晴儿应该会有些警觉了吧。
谁知这丫头想都不想，一口就将丹药吞下。
还好严小天给她的不是毒药，不然就她这心性，被严小天灭了口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严小天心中有些无奈，忍不住摇头苦笑：“九儿说的没错，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晴儿突然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惊奇地说：“哦，我想起来，你就是上次在藏书阁里的那个人呀。对了，我娘要见你……”
“已经见过了。”严小天将晴儿打断：“先不说这些，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就听晴儿说道：“你说方柔姐姐啊，她是刑堂的副堂主。”
果然是刑堂的人！
严小天点了点头，又问道：“此人什么来路？”
晴儿歪着头看着严小天，好像没明白严小天的意思。
严小天只能补充道：“我是说，她进入刑堂之前是干什么的。”
晴儿立刻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回应道：“方柔姐姐原本是赤云大哥的护法，也算是虚靡山的老人了。听我娘说，方柔姐姐在进山之前是凡间某个门派的掌门，后来因为一场江湖恩怨被灭门、毁了容，是赤云大哥将她带回虚靡山的。我娘说，这些年多亏有赤云大哥和方柔姐姐照顾，我们奔流宫才没有被天虚道人彻底控制住。”
听到晴儿的话，严小天倒是有些惊讶：“怎么，你也知道天虚道人的事？”
晴儿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呀，天虚道人是虚靡山的掌派嘛。鎏金宫、奔流宫、后土宫、赤焰堂、青木堂还有刑堂，都要听从天虚道人的命令呢！”
看这反应，完全就是什么也不知道嘛！
严小天十分无语，心知再交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对晴儿说一句：“几天的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见晴儿乖巧地点了点头，严小天才满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可前脚还没落地，就听见晴儿突然尖叫起来：“你别走，别丢下我！”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嚷嚷开了。
严小天心中奇怪，朝着晴儿望去，就见晴儿正战战兢兢地望着不远处的一滩血肉，旁侧还有陆任贾的无头尸身。
刚才有严小天挡在面前，晴儿无法看见附近的血腥景象，可如今严小天一走……晴儿才明白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小天习惯了战场搏杀的血腥，可晴儿却是温室里的花朵，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脸哀求地看着严小天，一边有些颤抖地说着：“求求你……别扔下我……”
严小天无语，如果换成是弥菲，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就是一滩血嘛，又不会从里面跳出个人来！
不过无语归无语，严小天依旧是回到了晴儿身旁，大手一伸，直接将晴儿提了起来，而后放在肩上。
“先送你回奔流宫！”
严小天一句话说完，脚下升风，瞬间就钻入了林中。
与此同时，天虚宫大堂。
天虚道人眉头舒展，靠在一张雕龙刻凤的玉榻小寐。
这张玉榻是前几年北宫家送来的，除了工艺精细之外，只能用俗不可耐来形容。可天虚道人偏偏十分喜欢，还将它弄到了天虚宫来，倒是让青稞好一阵嘲笑——在心里嘲笑。
嗒嗒嗒——
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天虚道人皱了皱眉头。
阵眼望去，就见以赤云为首的十三个刑堂主事正朝着这边走来，却唯独没看见身为刑堂副堂主的方柔。
天虚道人直了直背脊，朗盛对赤云说道：“方柔何在？”
赤云朝天虚道人拱手作揖：“师妹去乱石林查探，尚未回来。是否要派人去叫她回来？”
天虚道人冲赤云摆了摆手：“反正少她一个也不算少，不来就不来吧。老夫这次召集各位前来，主要是为了三日后五门试炼的事。诸位也知道，试炼谷已有百年无人前往，里面妖物丛生，也不乏一些实力强横的上古恶兽。三日后，诸多入室弟子都要进入那个地方，这些入室弟子可都是我虚靡山的栋梁之才，老夫也不希望他们有什么意外。”
说到这，天虚道人冲柏额使了个颜色。
柏额立刻上前一步，冲天虚道人扣手作揖：“掌派大人放心，试炼谷中有数的几只恶兽均赶到了东门一带。柏额另有外各门庭的入室弟子名单呈上。”
试炼谷中共有、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入口，东门，便是其中的一个。将试炼谷中最危险的恶兽赶到东门是虚靡山千百年年来一贯不变的传统。
能从东门进入试炼谷并能坚持到最后的人，便可以在虚靡山剩余的洞府或山头上挑选一个，从此以后可以收徒授业，享受徒子徒孙的供养。
几百年来，在虚靡山众多入室弟子之中只有一个人成功地做到了这件事，便是赤焰堂的首席大弟子刘火雄。
而且此人还有一个让人不齿的嗜好：屠杀同门！
在一百年前的五门试炼中，刘火雄前前后后杀了四百余个虚靡山同门，也就是在这一次试炼之后，虚靡山个大门庭的然才资源彻底断层，导致各大门庭在四百年之后尚未完全恢复元气。尤其是青木堂，八十多个入室弟子全部被杀，如今新选出的四十三人已经无法和当年相比，而青木堂也从虚靡山最强的门庭了变成了五大门庭中最弱的一支。
但所谓的五门试炼本就是一场斗法，生死有命，即便是刘火雄做出了如此罪行，青稞也只能干瞪眼。
此时柏额已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竹简，交到天虚道人手中。
天虚道人展开手中的竹简，点头说道：“嗯，今年的入室弟子总共三百二十人……对应试炼谷八处入口，每个入口均可供四十人进入。”
此话一出，赤云立刻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说道：“掌派大人，往年五门试炼均是由参与者自由选额入口……”
柏额立刻打断道：“堂主所言不差！由于众弟子都知道试炼谷的西门走起来最容易，大多数人都是直接由西门进入。如此一来，试炼谷八处入口有七处形同虚设。”说到这，柏额朝天虚道人拱了拱手，继续说道：“掌派大人，以额之见，最好将所有入室弟子分成八组，由八门同时进入。”
天虚道人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柏额之言，正合我意！如此，分组一事，就交给你了。”
“定不负掌派重托。”柏额说着，朝天虚道人一揖到地。
赤云从旁看着，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天虚道人见赤云的表情有些奇怪，便问道：“赤云，你可还有话说？”
赤云咬了咬牙：“没有！”
天虚道人点了点头，而后起身离开玉榻，对众人说道：“诸位，五门试炼可是我虚靡山百年一次的盛典。希望各位近几日能殚精竭虑，确保五门试炼顺利举行。”
“定不负掌派所望。”
众人齐齐扣手。
天虚道人满意地笑了笑，举步朝着天虚宫外走去。
很快，其他人也纷纷离开了天虚宫，除了赤云。
殿堂中十二根宽大的石柱正散发着阵阵寒意，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被压得又细又长。
赤云眼中的光彩依旧复杂而让人难以琢磨，大殿中挥散不去的阴冷和压抑让赤云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悉悉索索——
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赤云头也不回地轻轻说道：“回来了。”
就见一个婀娜的身影从石柱的影子中慢慢闪出，藏在发际线下的鬼脸面具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青色的铜绿，是方柔。
方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就听赤云长出一口气，说道：“天虚道人，恐怕是要对小天下手了。”
方柔再次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阵，赤云突然笑了：“呵呵，说到严小天，有时我总觉得他跟你很像，一样的冰冷，一样的难以捉摸，只是严小天身上还多了一份帝王才有的霸气……方柔，继续保护严小天，绝不能让天虚道人得手！”
“你这么做，严小天却未必会领你的情。”
方柔幽冷平淡的声音在宽阔的大殿中回荡开来。
赤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重要，我在这天虚宫隐忍数百载，早就习惯被人误解了，严小天又是青稞师叔的弟子，自然也不会对我有太好的感官。”
“呵呵，小天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我们这边的。”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赤云和方柔同时一惊：“什么人！”
唰！
大殿之中竟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赤云和方柔谁都没注意到此人红袍加身，也没注意到羽扇轻摇间的风流气质，只是双双盯着此人的脸出神。
我勒个去，好猥琐！ 天道神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