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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顿时充斥了整个大殿。
申康护着自己被削断的手腕，一脸惊惧地盯着严小天。
刚才他也听见了大殿中的巨响，也感受到刑堂长老的气场正在快速消失，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严小天这么快就到了他的面前。
“方柔，快出来啊，我知道你在附近！”
在申康无力的呼喊声中，方柔才算是现出了身形。
看到方柔，申康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兴奋地欢叫起来：“方柔，快，杀了他！快杀了他……”
由于鬼脸面具的存在，申康无法看见方柔脸上的表情，但光是从方柔眼神中投射出来的厌恶，就让申康的心凉了半截。
指了指申康，方柔问严小天说道：“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杀了。”严小天的回答十分简短。
却见方柔摇了摇头：“此人是龙阳真人的老相好。若是杀了他，就怕虚靡山前庭那边会出问题。”
严小天：“那就把龙阳真人也杀了吧。”
方柔：“也好。”
严小天和方柔，一个是冰冷，一个是阴冷，申康在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感觉心脏都快被冻结了。
而最让申康惊愕的，莫过于方柔对严小天的态度。
片刻之后，申康突然捏着嗓子尖叫起来：“你……你……你……你们是一伙的？！”
“废话！”
严小天话音一落，身形一闪就到了申康面前。
申康有心想要出手御敌，但严小天的速度实在太快，还没等申康有所反应，寒冰长剑的剑锋已经刺向了申康的胸口。
噗！
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响，寒冰长剑穿透了申康的心脏。
彻骨的寒冰真气瞬间就让申康浑身的血液全部凝结。
论修为，严小天和申康只在伯仲之间，但论速度、论力量，申康和严小天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返璞归真，肉身成圣，就是天道修行者和其他道门修行者之前最大的区别。
申康死了，死得毫无悬念，但就在严小天将寒冰长剑从他体内抽出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一种怪异的摩擦力。
于是说是摩擦力，不如说是一种似乎想要将寒冰长剑吸入申康体内的诡异引力。
严小天立刻改变九钻运气术的运转方向，让寒冰真气全部散去，而后凑到申康的尸体前，朝着刚才寒冰箭刺入的地方抹去……
果然不对劲！
就在严小天的手掌刚刚触到申康的衣服时，刚才那股奇怪的引力再次出现。
由于担心出现变数，严小天连忙将手收回，申康的衣服却像有了意识一般死死贴在严小天的掌心。
就听敕啦一声锐响。
申康胸前的衣服被扯烂了一大片，一块青蓝色的衣料依旧是拼命贴着严小天的掌心，似乎是怕严小天甩手将它扔掉似的。
严小天心中奇怪，朝着手中的布料望去，却惊奇地发现这块奇异的布料正发生着让人匪夷所思的变化。
先是布料上的青蓝色逐渐褪去，换做一种带着些土黄的白色，接着又有一些奇怪的花纹和字体出现，连同布料的质地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大概三分钟时间，直到严小天手中的青蓝色布料完全变成了一张巴掌大的羊皮。
从羊皮上那些怪异的图案和几行残缺不全的文字来看，似乎是某张地图的碎片。
“这是什么东西？”严小天用心声和九儿交流道。
九儿很快就有了回应：“你问我我问谁去！”
严小天：“……”
呜--
也就在严小天疑惑于手中的羊皮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姜小牙的气场突然剧烈搅动起来，激起阵阵风啸。
瞬时间，层层叠叠的蓬勃气劲围着姜小牙快速盘旋起来，狂风中似有火焰浮动，形成了一个灼热的赤色风柱。
九儿立刻惊叫起来：“呀，姜小牙的神智要开启了！”
神智开启？岂不是说那头蠢驴就要变成真正的天罡圣兽了？
天罡圣兽，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是龙，是虎，还是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奇异生物？
严小天惊奇地望着眼前的风柱，心中不断预想着姜小牙究竟会变成什么摸样。
却没注意到在气场开始波动的时候，手中那羊皮纸表面也泛起了一层金光。
随着呼呼啦啦一阵声响，狂风盘旋的频率突然变得杂乱起来。
就见一道金光撕破了风柱，投射在黑暗无边的天虚大殿之中。
紧接着，肆虐的风柱如同一面被击碎的镜子裂开了一道道深痕，金光顿时挣脱而出，变得越来越耀眼。
风柱消散，代之以冲天而且的金光将姜小牙笼罩起来。
光芒将整个天虚宫大殿照得恍若白日，雪无瑕、赤云、雪晴儿同时看到了这瑰丽无比的一幕，纷纷朝着严小天所在的西北方赶来。
此时严小天也发现了羊皮纸的变化，心中涌现出无数的疑问。
只可惜没人能为严小天解答。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金光也在渐渐变暗，直到它像烟雾一般消散殆尽的时候，一只浑身闪着白色光辉的骏马出现在众人面前。
雪白的鬃毛，生长在背上的羽翼像一个硕大的披风迎风扬起，还有那一头柔亮的鬃毛，飘荡之间尽显一派超凡脱俗之气。
雪晴儿忍不住问严小天说道：“公子，这就是驴吗？它好漂亮。”
严小天彻底愣在了原地，这长相，也变得太离谱了吧。
过了片刻，骏马微微睁开了双眼，一脸倨傲地望着周围的众人，仰天长啸一声：“嗯--啊--”
似乎是不太相信这是自己发出的声音，骏马又试着叫了一声：“嗯--啊--”
“哎，怎么回事？应该是马嘶才对啊。”骏马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朝自己身上看去。
没错，的确已经变成马了呀。
此时九儿突然乐了：“九神谱上说，天罡圣兽在开启神智的时候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思变换一次形态，估计姜小牙是变化了外形，忘了变嗓子了。”
严小天点了点头：“总觉得它现在这幅摸样看起来很别扭，怎么让它变回来？”
九儿：“在它身上的白光消失之前，姜小牙脑子里想到什么，它就会变成什么，一旦白光消失就没辙了。”
那就好办了。
严小天立刻冲着姜小牙喊道：“姜小牙，你是不是姜小牙？”
“哎，你怎么认出我来的？”骏马一脸狐疑地看着严小天。
就听严小天又说道：“我怎么认不出来？你不就是那头浑身灰毛、个子小、腿短、嘴大、长相猥琐、留着一头板寸的灰头小驴吗？忘了说了，你还喜欢吃草，平时很少说话。”
姜小牙仔细听着严小天的话，自己之前的样子一点一点浮现在脑海中，一边歪头望着严小天：“哎？你说的是我吗？坏……坏了……”
话音一落，姜小牙身上的白色皮毛立刻变成了灰色，翅膀也没了，身子快速缩小……
片刻之后，姜小牙再次由骏马变成了一头灰色小驴，只是它那一头柔亮的长鬃变成一头整齐的板寸。
与此同时，姜小牙身上的白光已经消散不见。
整个世界都崩碎了，姜小牙瘫坐在地上，眼神中是深沉的呆滞。
严小天走上前一把将姜小牙拎起来，转身对众人说道：“我去一趟貔貅门，过几天就回来。”说完便朝着天虚宫外走去。
可没走多远，严小天突然停下脚步，对方柔说道：“别忘了龙阳真人的事。”
方柔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姜小牙却突然说话了：“哎，貔貅门是什么地方？那里有没有小羊羔肉？哎，小天，我跟你说哈，这个小羊羔肉啊，煮着吃也不好，容易破坏营养，最好是蒸着吃……”
严小天心中无语，就听九儿说道：“啊，刚才忘了跟你说了，像性格啊、习惯啊这样的东西开不开神智都一样，改不了的。”
见严小天看自己时一脸怪异表情，姜小牙忍不住问道：“哎，小天，你在想啥呢？”
“我在想，开不开神智到底有什么区别。”严小天自言自语的回应道。
“哎，区别可大了，不开神智的时候吧，我都不知道小羊羔肉原来是可以蒸着吃的，可一开神智我就知道了呢！哎，我估计等我把三道神智全都开启，正儿八经地变成天罡兽的时候，还能发现别的吃饭。哎，对了小天，你觉得在吃小羊羔肉的时候放点什么配料好呢？除了葱和香菜，我觉得放点胡椒面也不错。”
严小天：“……” 天道神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