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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严小天预想中的一样,能按时赶到严府的人全部都是易容装扮过的妖道,除了胡为。
见所有妖道都已进府,严小天冲李广摆了摆手:“李广,关上仪门,任何人不许出入!”
“诺!”
李广双手扣实,领命而去。
“刘尚书”一脸不解地看了看李广,又看向严小天,问道:“严将军这是何意?”
严小天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设坛祭天乃是关乎真罗国运的大事,断不可被旁人打扰。”说着四肢并拢,朝演武场方向指去:“诸位大人请随我来。”说完率先走向了演武场。
看到严小天的笑容,“刘尚书”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也没想太多,提起朝服的长摆跟上严小天的步法。
其实不只是“刘尚书”,在场的所有妖道几乎都察觉到了问题,但在他们眼中,不管是严小天还是严本烈,都只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就算武艺再精进、智谋再高超,凡人就是凡人,根本无法与他们这些有着近百年修为的修行者相提并论。
如果这些乔装成朝中大员的妖道没有提前被独孤潇关进中督院,如果那些乔装成宦官的妖道没有在养心殿侍奉王太后,如果他们看到了严小天怒杀水龙的经过,也许他们就不会如此轻易地踏入严小天为他们挖好的坟墓。
但还是那句话,两军交战,成王败寇,从来就没有如果!虽然如今的严府还不是战场,但这里很快就会有一场血腥的杀戮。
严小天带着“百官”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演武场腹地。
软沙铺地,演武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在当年得独孤潇特赦开辟的这片场地上,严本烈从未在这里练过兵,只是象征性地摆放了几个武器架,历经岁月腐蚀的钢枪长戟早已没有往日的锋芒,附着在这些兵器上的斑斑锈迹在夕阳的映衬下如同一朵朵绽放的血花。
严小天漫步在沙场之中,对身后的诸多妖道说道:“高人曾说过,设坛祭天,须应对乾坤易理,不论是摆坛设祭的方法,还是祭天之人所站的位置,都必须严格按照阴阳两仪来布置。还望诸位大人能不辞辛劳,以我为中心站成一个圈。”
众多妖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严小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刘尚书”又凑到严小天面前,一脸狐疑地问道:“严将军,你口口声声说王上要设坛祭天,可这祭坛在哪呢?王上又在哪呢?”
严小天继承了这一世的记忆,说瞎话那是张嘴就来:“刘尚书,这你就不懂了,高人说了,设坛祭天,乃是以地为祭以天为坛,王上已经去后堂沐浴更衣,估计很快就来了。好了,眼看时辰就要到了,还请各位依照高人的指示尽快做好准备吧。”
之后“刘尚书”也没再说什么,和其他人一起围着严小天站成了一个圈。
“扶膝跪坐!”
见所有妖道都各自找好的站位,严小天拉长声音大喝一声。
听到这句话,妖道又开始犹豫了,在他们原本的想法里,就算遭遇不测,也可以凭借迷踪步迅速脱困,但迷踪步施展之时需要在委中、承筋、承山三个穴位上同时聚气,这三个穴位都在双腿的正后方,跪坐时会全部受到压迫,导致血液不通,根本无法聚气。
胡为不是妖道,也没想那么多,附身就坐下了,见周围的人一个个弓着身子,扭捏半天就是没一个坐下,立刻捏着嗓子叫了起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严将军都发话了,你们倒是坐下呀!”
算了,严小天不过是凡人一个,能把我怎么样!
几乎所有妖道都是怀着这样一种想法,经胡为叫嚷了那一声之后纷纷席地而坐,但谁也没察觉到,严小天眼中此时已是凶光大盛。
杀人心理学上说:当一个人以为自己完全占据了优势而忽略对手的时候,也是他的生命最容易被终结的时候。
“天魔手!”
严小天突然大喝一声,两道天魔手气掌同时催出。
天魔手一出,沙场中的宁静瞬间被打破,罡风呼啸,狂沙四起,两道硕大的天魔手气掌化作千百只血手朝着严小天周围上百余妖道猛攻而去。
嗖嗖嗖嗖嗖嗖!
妖道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阵急促风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张望,就感觉背心一痛,整个人扑倒在地。
每每有人到底,七八只天魔血手接踵而至,堵住妖道的嘴,困住妖道的手脚。
功力飞速外泄,记忆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妖道一个个疯狂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束缚,但越是挣扎,功力流逝的速度就越快。
不断有人被榨干,不断有人被天魔手击脆头颅。
如今这些跪坐在演武场中的妖道修为粗浅,远远比不上严小天在地宫中遇到的五行神,榨干千百个木神,严小天只用了不到一息的时间,而从天魔手催出到妖道全部毙命,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收回天魔手,严小天长出一口气,自从身体被另一个灵魂控制过以后,严小天就自然而然地领悟出了天魔手的各种变化,刚才施展天魔手时也没有之前那种怒火攻心的感觉,但即便如此,严小天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在天魔手气掌凝成的那一霎那,体内的某个东西又微微颤动了一下。
胡为愣愣看着眼前的景象,手脚冰凉,大气也不敢出。
严小天一个箭步走到胡为面前,将胡为扶起来:“胡常侍,受惊了!”
脑中一片空白,胡为完全没听见严小天的话,只是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
严小天也没再说什么,靠在演武场外的一棵老槐旁闭目养神,此刻严小天心中并不轻松,因为他很清楚,如果女魃的行动出现了意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但事已至此,严小天已别无选择,剩下的,只有等待。
傍晚时分,东方朔带着一身便装的张鑫回到了将军府。
当张鑫看到演武场中的血腥场面时也吃了一惊,不过十年的牢狱生活已经让他心坚如铁,得知死在严小天手中的人均是混入王庭的妖道时,反而有一种积郁得以发泄的快感。
继东方朔之后来到演武场的却不是女魃,而是严本烈和严番。
天京地震,严本烈带着全府上下四百余人躲在了后花园中的酒窖中,直到酉时才出来,自然也没看见严小天携龙而出的景象,如今看着演武场中的百官尸骸,也皱起了眉头。
严番立刻从严本烈身后闪了出来,指着严小天吼道:“严小天,你屠戮朝中大臣,死罪难逃!”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严番就给严小天定下了罪名。
这时张鑫也换上了朝服,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一见到严本烈脸上就乐开了花:“严老弟,十年不见,你倒是越发健硕了!”
严本烈心中奇怪:张丞相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十年未见,前两天不是刚在一起喝过酒吗?
张鑫天生一颗七窍玲珑心,光看严本烈的眼神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走到严本烈身边,微微一笑,说道:“呵呵,严老弟,此事说来话长啊……此次若不是小天力挽狂澜,这大好的真罗盛世,只怕是保不住了。”
严本烈越听越迷糊,就听张鑫又说道:“对了,小天今年十七了吧,也不知成家没有。”
常年不与人打交道,张鑫谈吐之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条理性,思维跨越之大,让严本烈一时间难以接受。
而且在此情此景之下谈婚论嫁,严本烈总觉得不是那么合时宜。
“贤弟,让一让,我要破土了!”
此时严小天脚下突然传来了女魃的声音,在场的人都是心中一惊。
严小天急忙让开两步,就听哗啦一声碎响,沙土四溅,一个两人宽的洞口赫然出现在严小天刚刚站立的地方。
女魃从洞中一跃而出,接着又有许多人陆陆续续地洞中爬出来。
刘尚书、王廷尉、李太尉……竟都是清一色的朝中大员!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他们,那演武场中的那些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信息量太大,严本烈和严番都有一种头昏脑涨的感觉,连同刚刚缓过劲来的胡为也再一次呆立在了原地。
一向沉稳的严本烈此时也忍不住问道:“小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严小天微微一笑:“老爹,张伯伯说的没错,此事说来话长。如今时间紧迫……”
“哎,不长不长,我来说,我来说!”
严小天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了姜小牙的声音,就见它正踢踏着四只驴蹄一路朝这边一路小跑,嘴角上还沾着一片羊肉。
怪不得从刚才开始就没看见它,闹半天偷吃去了。
严本烈看到姜小牙也是吃惊不已,一头驴突然说了人话,搁谁那也得大吃一惊。
严本烈也就算了,毕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物,但那些刚刚从地洞里钻出来的满朝文臣可就受不了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些朝中大员不知道是被关的时间太长憋坏了还是怎么着,说话的声音出奇的大,好像他不扯着嗓子喊别人就听不见似的。
闹闹哄哄,以至于把严家的家眷也引过来了,百十个女眷看到遍地的尸骸就是一阵响彻天穹的尖叫,严博、严挺则第一时间凑上来,围着严小天问东问西。
因为姜小牙的出现,原本还算安静的演武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尖叫,有人笑,有人吆喝,刘尚书和王廷尉甚至一语不合撸袖子干开了架。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严小天听到姜小牙一本正经地对严本烈说:“哎,你是严小天他爹把。哎,我跟你说,弥菲怀孕了,孩子是严小天的……” 天道神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