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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书桌上的烛火微微跳跃。
韩旭随手翻动着书桌上的一本《周易》,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些注释,看样子应该是书呆子刘旭添加上去的注解,亦或是读后感之类。韩旭看了一页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即使有刘旭的记忆片段做底子,他依然感到一阵玄乎乎的头疼。
这房间不大,且赵芸有了程淮秀作伴,搬到隔壁屋子去睡了,韩大官人成了孤家寡人,这一时之间反而有点不习惯。
“吱嘎。”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呵呵,怎么又回来了?离开我,不习惯了吧?”韩旭呵呵笑道,抬起头,转向门口,这一看顿时傻了眼:“怎么是你?”
来人转身,轻轻带上房门。
嘴角含笑,眼泛桃花,双颊绯红,莲步轻移,一晃三摇,正乃此间主人宁寡妇。此时的宁寡妇似乎刚刚沐浴不久,头上未挽发髻,散落及腰,身上也换了一身更加轻薄的绿纱衣,里面的抹胸清晰可见。
“韩大人,奴家见这屋子灯还亮着,特地吩咐厨房熬了碗参汤。”宁寡妇低声媚语,行至桌前,将手上的托盘轻轻放到书桌上,翘起葱葱兰花指,揭开白瓷盖。
韩旭脸颊发烫,这才发现宁寡妇是端着参汤进来的,自打她进门,韩旭就一直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
一阵幽香扑鼻,不知是碗内的参汤,亦或宁寡妇的体香。
“咳咳。”韩旭强自镇定,身体后仰靠向椅背,尽量离隔着书桌的宁寡妇再远点,缓缓道:“有劳夫人了,但本官夜间从无夜宵的习惯!”
韩旭这后仰的动作在他自己看来是自然随意,天衣无缝。然而在“阅人”无数的宁寡妇看来,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凭这一点,宁寡妇已断定这位长的和刘旭一模一样的韩大人,十足的是个雏。一想到此,心中不由泛起一丝窃喜,吃吃笑道:“大人,这南方湿气重,比不得北方。一碗参汤,滋阳补气,乃奴家的一点心意。”
“哦,是嘛?”韩旭呵呵笑道:“不过,本官身体一向健壮,无需进补,更不需壮阳。再说了,这夜晚吃东西,容易发福。依本官看,夫人最好也改掉夜宵的习惯。”
听得壮阳一词,宁寡妇面色突的一下变得绯红,无名中一股酥麻从头流到脚,双脚几乎站立不稳,不经意的靠在了书桌上,娇嗔道:“难道大人认为奴家胖吗?”说罢,还故意挺了挺胸口。
这不挺还好,一挺之下,胸前那一阵颤颤的晃动,真是晃瞎了韩大官人的双眼。
“不胖,不胖,胖点也好。”说完这话,韩旭突然一个激灵回来神来,连忙连连咳嗽,掩饰内心的尴尬。心中大骂不已,娘的,乱了乱了,这宁寡妇怎么说都是自己这幅身体的后娘,太没节操了!
“咯咯咯咯。”宁寡妇轻掩小嘴,笑得花枝乱颤,眉宇之间一片春意。好一会后,抚了抚胸口,气喘吁吁的娇声道:“大人难道不请奴家坐坐吗?”
韩旭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屋里除了书桌后自己坐的这张椅子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可坐之处,难道要坐到床上去?眼瞅着面前的宁寡妇若有所意的望着自己,韩旭不由呵呵一笑道:“夫人有话就说吧,这屋里也无其他可坐之处!”
此话一出,宁寡妇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这年轻的韩大人有如此定力,一向对自己的魅力信心十足的她,反而不知所措起来,第一次怀疑自己难道真的人老珠黄了?暗吸口气,左手拂着桌面,围着书桌莲步轻移。
白皙指尖,弹琴般的拂过笔架上那一根根挂着的羊毛笔,沿着砚台的边沿拂过,沿着书桌的边沿移动,最后停留在了那本《周易》上面。娇嗔道:“难道在大人眼里,奴家还比不过一本破书吗?”
破书是破书,破鞋是破鞋;破书可读,破鞋亦可穿。呸呸,什么狗屁玩意。韩旭连连甩头,抛开心中猥琐的心思,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正色道:“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说罢,韩旭不紧摇头苦笑,估计自己他娘的是第一个深更半夜对着一位俏寡妇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家伙了。
宁寡妇怔了怔,出身勾栏的她,虽说不是那种才情风流的女子,但对于诗词也有一定的欣赏能力,这可是她们的必修课。韩旭的话直白得很,她当然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是没想到的是,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面前的这位韩大人。想到此,微微一笑道:“韩大人,奴家只是个寡妇,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不知韩大人为何会选择住在奴家这里呢?”
韩旭淡淡一笑,并未回答宁寡妇的问题。而是站起身,离开了座位,宁寡妇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扑鼻的香味让他蛋定不起来,就怕一个坚持不住,干出些正常男人应该干的事。当然这样说,韩旭绝对也够无奈的,将自己归为了非正常一类。
房间实在不大,片刻之间,踱了两个来回。韩旭双手负后,长身而立,盯着宁寡妇,正色道:“这世间有些事说不清,亦或很玄乎。若本官说,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指引本官到这里来,似乎此间院子有发生过巨大的冤情,让本官不得不来。不知这样说,夫人可相信。”
未带韩旭说完,宁寡妇早已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一根手指指着韩旭,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砰……”
宁寡妇再也没坚持住,一屁股跌倒在韩旭之前的椅子上。幸亏韩旭离开了椅子,不然这宁寡妇非一屁股坐地上不可。
“夫人,你可安好?”韩旭上前一步,淡淡的说道。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宁寡妇团缩在椅子上,慑慑发抖,双眼里全是骇色,彷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口中嘟囔着:“你回来干啥?你回来干啥?”
“回来?”韩旭嘴角上翘,摇头道:“夫人此言差矣,本官身为朝廷的按察使,来此自然是为查探民情,淮南乃产盐之地,然而这盐税却一年低于一年,圣上对此颇有疑虑,自然需派人来查探一番。”
“按察使?盐税?”宁寡妇自言自语,半响后,似乎恢复了过来,急道:“你不是来报仇的?”
“报仇?夫人此言何意?”韩旭故作不解之色,茫然道:“本官和夫人难道还有冤仇不成,这事本官怎的不知?”
宁寡妇看了韩旭半天,他那茫然的神情似乎不像作假,这才长吁口气,也顾不得韩旭在场,端起桌上的参汤,咕噜咕噜的喝了个干净。掏出衣襟内的纱巾,轻轻靠了靠小嘴。也许是参汤的缘故,这一盅汤下去,宁寡妇的面色好了很多。
“大人见谅,奴家失礼了。”宁寡妇弱弱的起身,福了福。
“无妨,无妨。”韩旭摆摆手,笑道:“若是本官打扰了夫人,那本官明日一早就走。免得夫人招人闲言碎语。”
赶紧走,赶紧走。宁寡妇心中恨不得韩旭立马就走,怪只怪魏其才那死鬼,说什么按察使韩旭是韩旭,刘旭是刘旭,只是长得像而已。同样也怪自己鬼迷心窍,竟然答应了让韩旭留下来。怎想竟惹出此等玄乎之事。
然而刚刚来韩旭这屋子之前,魏其才可是再三嘱托自己,千万别得罪按察使大人。此时此刻,宁寡妇只能硬着头皮笑道:“大人多虑了,大人住在此地,那是奴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能赶大人走呢!”
听着宁寡妇口是心非的话语,韩旭也不道破,呵呵笑道:“那本官就不推脱了,难免还要打扰夫人一些时日。”说到着,停了停,叹了口气,又道:“怪也怪脑中的那个念头,总是让本官住在这,甚至让本官误以为我就应该住这里似的。”
刚刚才松了口气的宁寡妇,一听这话,脸色急变,忽的起身,就往门口跑去。匆忙间脚步一踉跄,扑倒在地。
韩旭见状,心中暗笑不已。表面上依然故作惊讶,连忙跑去,将宁寡妇扶起:“夫人,小心呐,没事吧?”
宁寡妇慌乱中的跌倒,顿时摔了个七晕八素,若是原本被韩旭扶着,定然非得来个投怀送抱。然而此时看着韩旭那张刻骨铭心的面孔,却像是见了鬼似的,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韩旭推开,语无伦次的说道:“没事,大人失礼了,哦,不,奴家失礼了。”
“没事就好!若是夫人有个意外,本官如何担当得起!”韩旭洒然,又叹道:“每每看到夫人,本官就想起娘亲年轻的时候,夫人和本官记忆中的娘亲实在是太像了!”
“啊……”宁寡妇大叫一声,再也忍不住了,慌乱间夺门而逃。
这一声惊叫顿时引来了隔壁的赵芸和程淮秀,同时刘三和裴忠也带着数个禁军护卫赶了过来。
望着宁寡妇离去的背影,赵芸气鼓鼓的看这韩旭,斥道:“死色胚,深更半夜,你把她怎么了?”
韩旭大寒不已,摇头苦笑道:“不是我把她怎么了,应该是她把我怎么了吧!再说了,你认为我会把她怎么样?”
此时,赵芸似乎才想起“韩旭”和刘寡妇的关系,虽说韩旭色胆包天,但应该也不至于干出那种乱了天理的苟且之事。然而见韩旭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就暗自来气,转头对着一身酒气的刘三骂道:“喝,喝,喝,就知道喝。派人守着这屋子,若是再也闲杂人等闯入大人的屋子,唯你们事问!”
刘三咧了咧嘴巴,嘿嘿应着。
话说宁寡妇跌跌撞撞的推开自己的屋门,一进门就将门反插上,做完这一切,彷佛抽干了其力气般,一下子软坐在地上。
“宁儿,咋了?”魏其才慌忙过去,连忙将宁寡妇扶起。
…… 大宋乞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