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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的稷下学宫,这可是流传千古的第一所官方学府。
既然来了齐国,这又距离稷下学宫不远,如果不到稷下学宫转悠一圈,实在是可惜。
毕竟,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还是两说呢。
另外就是,李青想趁着这个机会更加的了解一下齐国,看看齐国百姓的生活究竟是如何的一个状态。
有些时候,细微的观察可以给人以别样的感受,而一个国家真正的实力,也不是从外边就能够看出来的那么简单。
“准备好了没有。”李青穿着一身寻常士子的衣衫走出。
另外一边的侍从慌忙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也跟着一步步的走出了馆驿。
两个人就像是在大街上逛街的士子跟仆从。只是,李青知道,周围一定会有人盯着他们的。
随意的看了看周围摆放的一些东西,李青便大摇大摆的朝着稷下学宫的方向而去。
稷下学宫通常跟百家争鸣一并联系在一起。在李青的印象中,稷下学宫的规模肯定不会小。
而真正走进稷下学宫的时候,场面还是让李青有些吃惊,从进门开始,一条笔直的大道通往后方,却是一眼看不到头。
两侧带着别致书香气息的建筑上,挂着诸如儒、法、道、墨等等代表各大家字样的木牌。
“这位士子,您来此所谓何干?”一个学子打扮的仆从,缓缓的来到李青身旁问。
看他那脸上带笑,很是客气的模样,李青不免有些吃惊。这态度,到底是书院中的人。
“本士子周游列国,近日来到齐国,稷下学宫名声在外,所以便过来看看。”一手在身后背起,李青也笑着,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文人。
那接待之人闻言,当即来了兴致:“如您这般周游列国来学宫参观的士子不在少数,敢问士子,您是各种学术。”
一般来学宫的,都有自己喜欢和支持的学术思想,当下比较兴盛的是儒家跟墨家。
不同的是,儒家大肆在闹事讲。墨家却多在暗中关注天下格局,偶有弟子会在列国中得到重用,协助君王建设国家。
李青看着不远处写着儒字的门牌,其内一队队的学子摇头晃脑、面带春光,一副解惑的样子跟在一长者身后走出。
看有一时,李青这才缓缓的收回目光:“本士子对各家学术都有所问,也都有所喜,都有所不喜,来此并非是为了听讲。”
那接待闻言也不吃惊,还是付诸一笑道:“看来士子是为有雅兴的人,既然如此,在下就不过多打扰了。若有需要的,您可以询问学宫里其他侍从。”
恰在此时,刚才从儒家学殿出来的长者,面带和蔼微笑,一步步的朝着李青这边走来。
“孝贤,这位士子是?”长者笑问一旁的接待。
同一时间,那接待对着长者拱手行礼,行为举止,格外的尊敬:“孟先生,这位是游历列国的士子。”
“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儒家孟轲先生。”转身,接待又对着李青介绍了对方,随后却是对着二人又是一阵礼节:“先生跟士子慢聊,在下还有琐事需要做,不打扰了。”
孟轲,孟子。儒家的大学时,不但在如今这个时代闻名列国。更是明传千古。
“见过先生。”李青拱手行礼,想不到这一来,就遇见了孟轲。
……
临淄王宫。
“那魏国的武安君,近来两日都做了些什么。”齐威王令人找来接待李青的大夫,沉声问道。
空荡的宫殿中,齐威王斜躺在王位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从面前几案上的凌乱来看,该是跟美人游戏之后,玩的累了。
那大夫抬起眼皮瞄了一眼,轻声回应道:“回大王的话,这魏国使者昨日在馆驿待了一天,不曾出去,也不曾要过何等服侍。今日一早便去了学宫。”
“是吗,此人竟然能够在馆驿中呆上一天。”齐威王许是来了性质,精神多少振奋了一点,“可以看出,此人也是有点耐性之人。八成,见不到寡人是不会轻易离去的。”
“那大王,是不是见一见这魏国使者?”
“不急,他不是去了稷下学宫吗,先看看他在学宫里干些什么。”齐威王挥手道。
那大夫闻言,只道一声诺,而后缓缓退出。
……
稷下学宫里,孟子走到何处都不免儒家的学子跟随和各家的学士前来打招呼。
李青本就闲来无事,此番能够面见一下这儒家的大佬,能跟他们聊一聊也是不错,索性跟着孟子在学宫中随意的转悠起来。
“先生乃是大儒,在下有一些问题想问问先生,不知先生可愿赐教。”行走在柳林垂摆的石铺小道上,李青一副虔诚学子的模样问。
儒家重的说教和礼节,对与李青的疑惑,孟子自然是不会推脱,“士子既然对百家学术都略知一二,那这问答便谈不上,最多算是探讨罢了。不知士子愿探讨何事?”
这学宫里讲究的就是畅谈,齐威王为了让这群学子讲出真话,甚至下令,这里的学子谈论国事不触犯法令,不用接受刑罚。
要是说的好说的在理,甚至还能得到齐威王的赏识。从此一飞冲天,当个朝中大夫什么的。
周围人一听见有人找孟子探讨学术跟学识纷纷围拢了过来,特别是儒家的学子,一个个的脸上都布满了期待。
“敢问先生,当今天下列国争分不止,因何?”李青环视众人一圈,整个人却是有一种泰然自若的神态。
“原由只因一个礼乐二字。赵魏韩三家本是晋国的臣子,因不尊周礼,目无晋公,这才以下犯上,三分晋国。由此可知,当今天下诸侯早已将周礼置之度外,不尊周礼,纷纷称王争霸,礼崩乐坏,天下如何能够不乱。”孟子侃侃而谈,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大儒的气质。
“先生所言妙哉——”周围一众儒家学子纷纷称赞不已,脸上都洋溢着笑。
李青既没有表现的赞成,也没有表现的不赞成。而是接着问道:“若是想终结这天下乱世,又当如何?”
“说服天下诸侯,尊礼数,止兵戈。以民生为重,共享太平之世。”孟子侃侃而谈。
“既然如此,先生以为能否说服天下诸侯否?又该以何说服天下诸侯?”
怎么说服天下诸侯这个问题有答案吗?显然是没有的。如果有,也不过就是一个宏图罢了。
“只要我等学士宣扬礼乐之重,倡导民生,终有一日能使天下诸侯放下争分,尊礼数。”孟子这也是给众弟子画饼充饥呢。
可就是如此,一众弟子还是一阵称赞。
看着那些学子叫好的场面,李青不由得想起后世的一句话,如果一个人喜欢你,即便你满身的缺点,那也能被说成个性。
儒家讲究和气吞声,可未免不现实。现在的这些学子都是深深被儒家思想束缚,自然是说什么都好。
李青淡淡的笑了笑,在一阵阵的叫好声中缓缓开口:“可在下看来,先生之说亦真亦假。不可一概而论。周之前有夏商,莫不是夏商的礼数就比周礼差吗?周礼又好在何处,为何就要尊这周礼?”
这番话在如今的人听来,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如今遵循周礼这件事情,就好比后世认定的,人在几岁应该上小学,几岁初中,多大结婚,多大该立业一样。
这是大多数人认可的一种生活方式,所以,李青问的周礼好在哪,是否正确这个问题,在孟子跟一众学子眼中,那就是大逆不道之言。
只见孟子胡须一翘,已然是一副怒不可竭的样子,“本以为汝乃一博学士子,如今问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语,当真无知,猖狂。纣王无道,故而有周礼代之,此乃秉承民心和天意之举,岂容汝在此胡言乱语。”
一众儒家的学子也是纷纷指责李青。
“先生是大儒,可也不过如此。先生重礼,又要以礼教人,以礼服人。可方才先生之举,礼乐二字,所在何处呢?若是当今齐王问先生方才在下问的问题,先生是否也会如此的无礼?”
“你,你个庶子,强词夺理,无礼之及……”两句话,就把孟子气的没了风度。
周围儒家的学子纷纷上前安抚孟子,指责李青不重礼节,大逆不道之徒。
只是这场争辩,也使得周围其余各家的学子各有谈论。
“礼乐若能服人,这天下何以至此。即便今日以礼乐说服天下诸侯,昔日保不齐又会是今日之局。还是这位士子问的好啊。”一位法家的年轻后生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似乎跟李青有一些见解上的一致。
“呵呵!”一声戏谑的笑,李青接着侃侃而谈,“倒不如,我们再来讨论另外一事。人之初,究竟是善还是恶。”
“人之初当然是善,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天下百姓无不期盼和平的生活,这人心不善,难道还是恶不成。”到底是大儒,生气之余,也能搬出一大堆的道理。
儒家不愧是以理服人的代表。
可是这种话在李青这里,自然还有另外一套说辞,“在下以为,人之初,性本恶。试问当今天下,儒家弟子遍布列国,传扬礼乐,扬善抑恶,为何还有众多鸡鸣狗盗之徒?先生可听闻,专门传授人行恶之事的人?既然无人教授,若非天生,如何能够行恶。”
人性论乃是一个永远争议不止的话题。便是儒家之内,孟子讲人性本善,如今还没有出名的荀子,后来讲的是人性本恶。
“在下以为,正因为人生来心中向恶,所以才需要教导,才需要礼乐的约束。若人心本就向善,又何处花费如此大的力气,教导百姓要做一个好人呢。”看着眼睛瞪圆了的孟子,李青悠悠然的说着。丝毫不顾及一帮子学子的愤怒。
“妙,士子之言果真是妙。”一向跟儒家对立的法家弟子,纷纷为李青称赞。
李青看来,无论是礼还是法,都不过是对人的一种约束。只不过礼比较宽松,可以容忍。而法比较强硬,不能容忍。
孟子被气的简直无话可答,只能一个劲的说李青无知,强词夺理。
可李青根本不在意,反而在一旁张扬的问:“再说这礼乐内的事情。敢问先生,男女授受不亲可是礼乐?”
“当然是礼乐。”孟子一手扶着自己上下起伏的胸口,愤慨的看着李青。
“既然是礼乐,那在下还有一问,若是先生之妻女落水,恰巧周围只在下一人,在下这救还是不救呢?”说完,李青的嘴角露出了滑稽的笑。
这问题简直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孟子若是说不救,那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婆或者女儿被水淹死。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说不救。
“救,当然要救。”孟子想了想,沉声说道:“此乃例外之事,不可以常理视之,关乎人命之事,自然要救。”
“那如此一来岂不是坏了礼节?”
“此乃例外之事,怎能以常理视之。”孟子还是这一句。
可李青却是露出一阵阴谋得逞的诡异微笑,“那既然如此,是否能够说明,当今礼乐不够完善,既然不够完善,我们一味的尊从,对否?”
绕来绕去,李青又将话绕到了最开始的问题上。
“你……”孟子伸手指去,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那胸口起伏的样子,估计是被气的不轻。
就在李青还悠然等待着孟子能以多么令人敬佩的大道理说服自己时,围拢着孟子的一众弟子纷纷惊慌失措,“先生,先生——”
定眼看去,竟然是孟子被李青气昏了过去。
一场辩论就此结束,随着孟子被人抬走,周围的大多数人都散了。而李青还是悠然自得的四下观望,“这稷下学宫,有些空架子了。”
也就在此时,刚才在不远处观望的一个女子朝李青走来,“先生方才的一番言论,可谓震惊整个学宫。小女子想听听,先生对当今礼乐的见解。”
李青转身看了眼,面前的女子生的美艳,身上的清雅脱俗,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英气,柔美中带着刚强。 科技战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