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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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张蕴筱家的门打开。她一身睡衣幸灾乐祸望着我,没有任何交流,看来消息已经传开了。而此时狼狈不堪的我是丢下霍天晔和一大群等着看好戏的媒体,坐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的汽车才到张蕴筱家,当然不是来接受她的落井下石,行李一扔,卸妆脱掉礼服倒床便睡了。
第二天醒来正值晌午。
“Moon姐,这次又来寒舍小住几日呢?”张蕴筱一身运动装,满头大汗,看样子是刚跑步回来,她来不及喝水喘息,张口就调侃。
我听不惯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不爽反问:“怎么,有意见?”
张蕴筱辩解:“岂敢岂敢,Moon姐能来寒舍是小女八百年才修来的荣幸,整个屋子也因您的到来而蓬荜生辉呀!”
我懒得配合她装逼。
张蕴筱清了清嗓子模仿起霍天晔昨晚的语气,重复:“感谢在座各位能赏脸出席今晚的品酒会。这是她第一次公开见这么多记者朋友,还没适应,希望大家多多包涵我的未婚妻,月亮。”
话刚落,我直接将抱枕砸向她,不作就不会死。随后,自己抽动鼻翼,瞥眼茶几上打包的饭菜,冷淡问:“什么时候送来的?”
张蕴筱也顾不上调侃,不洗手就从盒饭里抓着菜往嘴塞,狼吞虎咽:“霍天晔这样的男人,你是积了几世的德求的?饭都送家了,还摆谱?”
我翻白眼警告:“张小姐,请注意言辞。”
张蕴筱蔑视一笑,习惯了我的不识抬举。
我坐下问:“我很差吗?”
她仗义点头。
霍天晔和我的关系,我和戴奕新的关系,张蕴筱一直都知道。我俩是大学同学又同寝室,她是狮子座,我是天蝎座,按她的星玄论,两者相克。当然这还不算什么,有次她抱回一大箱子说是她妈从老家寄来的,箱子里是一条绣着‘必胜’二字的红丝带和一根红宽腰带、绣着‘踩小人’红袜子,我看着好奇就问干嘛用,张蕴筱回答‘我妈说咱俩八字也相冲’,当时听了就气得快吐血,从此关系铁了。大三那年我为了攒路费去穷游跟她做兼职,最后一份工作认识了霍天晔,酒吧卖酒当然也只卖笑不买身。毕业后我跟霍天晔去了深圳,张蕴筱留在广州进了模特圈,基本上接礼仪和广告的活,偶尔参与本土电视剧也是甲乙丙丁的角色,起早贪黑作息不定,大约一年半后突然进了一间影视公司做经纪助理,现在已是艺人管理部总监,八面玲珑。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张蕴筱被我瞄得心虚。
我难掩心中的鄙视,哎,友尽。看样子霍天晔私底下没少给张蕴筱好处,这点小恩小惠就把她贿赂得忘了自己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人,墙头草,典型的墙头草。
“见到他什么感觉?”张蕴筱冷不防凑过来问。
我猜到她心里的小九九,反问:“什么‘什么感觉’?”
她恨不得将我从楼上抛下去。
“还能怎样。”我失落。
她问:“没认出来?”
我咬着下嘴唇摇头。
“真没认出来?”她望我的可怜样,心软了,说:“过去的,别再想了,你已经为他做够多了。”
我缄默。
“那你打算避霍天晔到什么时候?”张蕴筱一针见血:“既然公开了又何必呢,顺水推舟嫁给他得了。”
“要嫁你嫁。”我没好脸色。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我倒想呀,别人未必要。”
我不想再跟她唠叨,一个劲啃鸡爪。
“吃完赶紧搽药。”她插一句。
我疑惑盯着她,她撅着嘴朝桌上两瓶药樽叨念:“还是先给你搽药,免得有个什么闪失,霍老板哪肯放过我。”
我撩起衣服,任她用沾满药水的棉签在过敏处涂抹,痒酥酥。
“这么严重,全抓破了。”张蕴筱惊讶。
我嘴快顶回去:“被气的呗。”
她冷笑,微微的冷笑,说:“瞧见昨晚蒋梦涵的表情没?整个人愣成冰雕,眼巴巴望着霍天晔。还好你撤的快,不然……”
张蕴筱昨晚明明不在场却说得跟真的一样,连她都这样说了,可见外界已经传得飞天。其实霍天晔宣布我俩关系时,我就知道今天所有报刊网站的头条肯定少不了我,至于这件事引起的爆发性舆论话题已不是重点,霍天晔擅作主张公布我们关系无疑触碰了我的底线,我在意戴奕新听见这个消息的反应,既然他没认出我,知道也无所谓。
“不然怎样?冲上来打我?”我心里还是不爽。
“少嘴硬。”张蕴筱嘴里发出啧啧声:“怪不得算命的都说你要是生在旧社会准是个填房的命,姨太太被男人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白了她一眼,尽提些没影儿的陈年旧事。
张韵筱悠悠然道:“还是小心为妙,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跟霍天晔之前的事,哪天真旧情复燃,你就等着靠边站吧。霍天晔身边真缺女人吗?他心里还不是只有蒋梦涵,他俩从小一起长大,当年也是因蒋梦涵为了一些小事闹分手后一个去了法国,一个远走丹麦,霍天晔直到她回国发展才肯空降霍氏掌舵。你和霍天晔现在的关系怎样,自己心中有数,趁他还宠着你赶快把位子坐稳,省得夜长梦多,这男人有时比咱们女人还善变,兴趣没了就是没了,做起事来也狠得多。”
这一提醒,我的眉皱成团,蒋梦涵和霍天晔的事的确是自己心里过不去的坎。
沉思之间,阳光穿过落地窗照进来,袒露的背部暖暖的,凉凉的。
“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声顿时惊得我俩措手不及,我赶紧抓起衣服挡在白花花的胸前,慌得连眼镜都忘记戴上。
我靠!张蕴筱屋里怎么会有男人? 曾以为奈何情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