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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暗算

曾以为奈何情不浅 周若雯 3885 2021-04-07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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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大家陆续由北京返上海赶戏。

  张蕴筱已回广州,图图照顾了我整晚,我给她一天休假。

  回剧组前图图兴奋地偷偷告诉我一个关于赵侞湉的秘密,她说看见赵侞湉从导演房内扯着衣服走出来,神色匆忙。我听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娱乐圈向来复杂早就成为权色交易的媒介,女演员如果没背景想出名往往要付出表演以外的‘辛苦’。说实话,我是对赵侞湉存有偏见,可这姑娘样貌家室都不缺,演技只需多磨练迟早会红,但没想到竟也走这一步,可惜吴昊还蒙在鼓里。

  这天拍外景,地点在杭州郊外的寺庙,由于路途遥远,剧组统一安排乘大巴车往返。整个拍摄过程很顺利,结束时已是下午六点半,当我换好衣服出来时发现等候的车子全不见了,四处寻找连工作人员也消失,自己瞬间懵了,六神无主地直接抓着一位刚巧经过的寺庙师傅询问才得知大伙早就走了。

  走了?一时间瞿然无语,大脑嗡嗡响。

  今天的戏份是戏中戏,扮演的角色需要穿古装衫才能完成,不仅整套衣服繁多,发型也相当复杂,更换衣物头饰需要很长时间,可我明明事先跟工作人员说过的。

  为什么会……那人……

  脑海内一闪,眨眼间当头一棒,猛然记起那人是赵侞湉的助理。

  只怪自己大意,瞬间怒火中烧,气红了眼,恨不得立马飞回上海找赵侞湉算账。

  【一定是她,是她故意丢下我的。】

  踏出庙门,暮色一片,我心慌矛盾立于石阶上咬唇发憷。

  这里离市区本来就远,而自己的外套手机全落在车上,现在怎么回去!身无分文。

  寺中僧人多为男性,留我住宿确实不妥,不能为难别人。目前只能靠自己走回去,上了国道再看是否有好心的司机愿载我一程,无奈之下急切与庙中师傅询问了一条出山的捷径小路,整理思绪后抹黑前行,偶尔听见四周传来野性凶猛的犬吠声吓得一路小跑,气喘不已。南方的冬天虽没北方漫天大雪,可阴雨绵绵寒冷刺骨,这让我想起了在象山拍戏的日子,没了外套,身子单薄冻得直哆嗦,鼻涕直流。此捷径小道虽已有前人走过,可山路崎岖荆棘丛生,雾霭遮眼,细雨浸苔藓,一不留神踩空使自己重重地摔在碎石子上痛得泣不成声,肮脏的泥水溅于全身狼狈不堪,山中树影婆娑,白雾飘忽不定地腾起阴森恐怖,我忧怖惊慌般哽咽爬起,定了定神,抹掉泪再次胆悸前行,懊悔走之前没向寺庙借把雨伞,幸亏这一路没个人影,要是突然窜出个人,我肯定得吓死,凶多吉少。

  【易炀川他们要是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来找我的,一定会的。】

  我拿这个信念不断安慰自己,可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偌大的林子里只有我孑立一人,脸上滴满雨水模糊双眼,四肢冰冷僵硬,忽而停下脚步战兢兢环顾着这片阴沉苍黑的森林,希望渐渐磨灭,只能靠自己了。

  【赵侞湉,我要是回去了,你也算活到头了。】

  夜越来越黑已接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荆棘锋利的叶边割得双脚刺痛,似乎闻到腥味,眼泪止不住的流,我害怕,虽然遇不到狼,可碰上蛇还是有可能的,孤独无助的哭声在深山老林里显得诡异渗渗。

  “啊……”

  自己又不小心踩滑扑在地上,嘴里塞满生生的土石呛得眼泪口水直飙,手掌被尖锐的植物扎得锥心刺痛,两眼一黑以为摸到了蛇顿时骨寒毛竖胆儿颤准备起身狂奔,没想到又没站稳瞬间滚下坡,丧胆亡魂。只听可怕的‘砰’一声,我的骨头恐是断了,下一秒痛得动弹不得,心一横干脆不动了直接缩卷在茂密的草丛里等死,竖起耳朵窥听周围的动静,寒心酸鼻大哭起来,眼泪决堤。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

  “霍天晔……”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最危难的时刻不顾一切的歇斯揭底喊出霍天晔的名字,或许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夜风吹过,突闻枝干被折断声,我吓得挺直腰杆如惊弓之鸟不敢挪动。良久,脸上隐约有蚀痛的感觉,赶紧用手拂去异物,应该是蚂蚁或者蚊子在啃噬伤口处的血肉。我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拼着命使出全身最后一丁点儿力气微微颤颤站起来,双眼泛红眯眼望着狞笑静谧的丛林,虽然觳觫畏惧但还是咬牙拱肩缩背重新爬上坡,寒风冷雨一次又一次将我推下坡,可求生的意志让我一次又一次倔强的爬起,我不能输,我不能死在这里,我不能让赵侞湉那个贱货得逞。不知又过了多久,喘息时发觉自己的手脚已力不从心,身子渐渐冰冷,但体内却有一团火在燃烧,嘴唇干涸,视线也已模糊,我可能发烧了,怎么办?再走不出去,或许真的就死在这里了,此刻越想越痛心,泪水潸然。

  就在这时,耳边竟出现喇叭声的幻觉。

  我惊惶无措,心躁动不安像只黑熊瞎子四处乱窜寻找声音的源头。

  上面?在上面!

  脑袋骤然昏眩,整个人摇摇欲坠。

  光……上面有光……

  我似打了鸡血般不顾一切地朝上面冲去,脸颊和手臂继续被划破,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淡淡的血腥味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散发。

  “叭……”

  拨开灌木丛,突然一束强光射来,措手不及的强风猝不及防从面前刮过,我吓得呆若木鸡自动退后险些又踩空,透过枝干交错处看见车辆不停地急速驶过。

  国道?

  “我终于走出来了,我终于走出来了……”下一秒,自己骨软筋麻重重瘫于地上,再也无力气起来,整个人虚弱的只差一口气了。

  而树丛却被人用蛮力扒开,劈头盖面的就是一阵咒骂:“你他妈的走路不长眼睛是吧,这里是随便能窜的吗?妈的!”

  男人骂完便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我整个人还在发傻,坐在地上只知道哭,嚎啕大哭。

  “月亮……月亮!”

  熟悉的声音从男人身后传来,只是来的太迟了。

  我辨出了这声音,是易炀川。

  他大力推开男人,借着车灯紧张地抱住我,他的身体在抖,我的身体同样也在抖。

  我太累了,易炀川的怀抱又太温暖了,轻微抽搐两下,泪尚未干渐渐失去意识,直到他将我抱上车离开的那一刻灌木丛里才走出另一个身影,如果不是车灯照射,霍天晔早已没入黑暗,冷冽深邃的目光凝望易炀川驱车而去的方向,久久伫立,此时雨越下越大,幽怅疲倦的沉默似夜漫长,他最终在魏巍的搀扶下俨然乘车离去。 曾以为奈何情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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