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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晖继续说:“雨航,你知道吗?其实,我整天呆在家里也觉得挺烦的。那武大平可不像你,本来就是个懒得干活的人,这下好了,正好借胳膊摔伤的事赖上我们家了,整天呆在那里,不但指手画脚地指使小楠服侍她,小楠不在的时候,还指使起我来,我真的觉得烦透了。所以,我特别不想在家里呆,我想到城里找个事做。可是你知道的,一旦出来了,吃住就都是个问题,女孩子的工资肯定比你们男人要低,要是我单独租房,单独开伙,打工那点工资,恐怕连吃饭都不够。但如果我们订了婚,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了。两个人的收入,支付一份开支,是不是就轻松多了?再说了,洗衣服,做饭什么的,你也有个照顾,难道不好吗?”
陈雨航的心里好激动,“亲爱的,与你在一起,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呢!但是,那么简单的订婚仪式,无论如何,我的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没关系的,雨航。我的意思是,给亲戚家每户分一包糖,分一包烟,说一下就是了。如果你想体面,等我们正式举行婚礼的时候,再办的隆重一点,行吗?”
还能说什么呢?陈雨航将小晖紧紧地搂在怀里。
下午,陈雨航同样是去上班,而小晖则留在房里,把原来换下的衣服都洗了,趁着天气晴朗,把被套也拿出来洗了。等到陈雨航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晒干,弄得规规整整,让陈雨航着实感叹:有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样。
应小晖的要求,陈雨航向车间里请了假,当晚没去加班,包括第二天也一并请下了。
吃过了晚饭,他们一起去逛了夜市,并买好了喜糖与香烟。
其实,小晖要陈雨航订婚,并不完全是她个人的意思,也是她父母的意思。俞有亮是个脑袋瓜极灵的人,凭他对陈雨航的看法,无论是长相还是修养,或者是他的能干与勤劳,都注定不是一个会永远居于人下之人。这样的人,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拉他一把,要远比与自己在差不多起点线上的人要好得多。给穷人一块钱,他会感恩戴德,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好。而如果去帮一位与你差不多的富裕人,恐怕倾其所有,也会不足为奇。所以,他觉得,现在让小晖与陈雨航订婚是最合适的时机。现在,他没走出困境,但希望在即。既能让他感恩,马上就会到来的好日子也会属于小晖。但是,希望归希望,他现在只能让她们订婚,而不是结婚。因为,订婚和结婚,不管是在农村的风俗习惯中,还是在法律的层面上,定义都是不一样的。订婚只是一只圆圆球,如果你真的能过好,我粘牢你也就不放了。而如果到了一定的时间,你仍然是穷途落魄,我离开你,你也受不到任何的保护。
逛完了夜市,她们一起回到出租屋里,因为心里高兴,又是一番巫山云雨,然后静静地躺在被窝里,一起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次日早晨,她们天没亮就起来了,将昨晚吃剩的饭做了泡饭,就着咸菜和花生米简单地吃了一点,就匆匆地去了车站,乘上最早的班车,先是回家跟母亲打了招呼,然后就径自上了前山。
俞有亮夫妇见小晖带着陈雨航回来,心里非常的高兴。忙招呼他吃饭,陈雨航赶紧说:“叔,婶,我们已经吃过了。”
俞有亮说:“吃过了也再吃点呗,都已经跑了这么多路了。”
农村人就是这般的热情。直到小晖解释了,方才作罢。
“那你与小晖在这里玩,我要去山上了。那次背了一下,因为大平摔了,那些木头就都扔那里了。现在很快就要用了呢!我去背下来,好去把板锯回来,干几天,就要请老师做了。”
俞有亮说着,就开始脱了衣服换成旧的,把鞋子也换成了破旧的解放鞋。
见俞有亮要去背木头,陈雨航哪里还呆的住?赶紧把小晖拉进房间里,让她找来她父亲的旧衣服,换了,也准备跟了去。”
俞有亮见状,也没制止。只是眼光里露出了肯定的色彩。他用眼睛示意了下陈雨航,让过去到他的房里,然后把两包吃酒省来的好烟塞进陈雨航的口袋里。陈雨航赶紧推辞,俞有亮轻声说:“别推来推去,大平也在,听到不好,我可不会给他的。”
怕违拗了他的心意,陈雨航也就不推辞了,只能在心里藏着对他的万分感激。
山上已经被俞有亮翻倒的树东一株西一株的,还挺多的。他们将它锯断了以后就开始背了,陈雨航背了一肩就放那里,然后再去背第二趟。采用了两趟轮换的方式,这样可以省去半路停下休息的时间,速度就快得多了。近一个上午,他就背了足足的四趟下来。
吃过了中饭,他们稍事休息了一会。陈雨航发现手上扎进了一枚刺,挺疼的,就去问在门外洗衣服的小晖:“小晖,我手里扎进刺了,有针吗?我想挑一下。”
小晖赶紧放下手中的衣服,帮她看了看,发现扎的挺深的,就说:“针在妈床边的墙上,那里有块泡沫,针都扎在上面,你进去就能看到的。你去拿来,我帮你挑出来。”
按照小晖的指点,陈雨航进入俞有亮夫妇的房间,一看,靠床头边上的墙上果然钉着一块泡沫,上面扎着很多的针,他过去拔下一枚,拿到小晖的那里,让她把刺给挑了出来。
挑完了刺回到厨房,发现小晖的妈妈、爸爸、还有小楠与大平都坐在桌边。小晖妈妈招呼陈雨航道:“雨航,你也坐这里来。”
陈雨航按照她的指点坐了下去。俞有亮就说:“现在,全家人都在,我就将小晖与雨航的事说一下。雨航要上班,没有时间,所以,这订婚的酒就不摆了。但是,香烟糖果还是要分一下的,反正雨航也已经买来了。放在这里,明天我就给你送出去。还有,给小晖的衣服,雨航还是要买几件的,不过小晖说要看到喜欢的才会买。所以,我也就不管了,让她自己去慢慢地挑去就是了。从今天开始,雨航和大平就是两姨夫了。你们两人要和和气气的,亲戚就要有个亲戚的样子。雨航也不能再叫我为‘叔’,也不能叫小晖妈为‘婶’。至于叫丈人丈母娘还是叫爸妈,就随你的便了。我知道,这一下改口,雨航会觉得难为情,但再难也得改。所以,我现在就要你叫一声。”
尽管陈雨航与小晖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到最亲密的地步,但真正把这事放到桌面上来说,他的脸还是有点红。尤其是让他开口改称呼,他站起身来的时候,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小晖还是在外面洗衣服。其实,她是故意避出来的。厨房的窗户就在洗衣池的上头,里面的说话声她能听得一清二楚。当她清楚地听到陈雨航叫出“爸”、“妈”、“姐姐”、“姐夫”时,她的心里顿时如喝了蜜糖般的,甜蜜极了。
但是,如此简单的订婚却引来了武大平的极大不满,“这就叫姐夫了?难道连一顿酒都不摆?”
为了不让陈雨航尴尬,小晖的妈妈马上接过了话茬,“刚才你丈人不是说了吗?雨航忙,要上班呢!厂里也不能请假,反正这订婚酒摆不摆的也就家里几个人,不重要,就免了。糖分了,香烟分了,意思一下也就行了。如果你真的想吃,晚上我烧几个菜,你就陪你老丈人喝几杯吧!”
话都已说到这份上了,他一个做女婿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尽管心里照样有疙瘩,那也是他个人的事了。
俞有亮把事情说清楚了,也就准备上山了,他砍下的那些树,上午还没背完呢!临走时,他对陈雨航说:“雨航,你明天要上班的,等会就下去吧!”
上午一起背的,山上还剩下多少,陈雨航是知道的。他觉得,如果让老丈人一个人背,明天还背不完呢!再说了,老丈人现在年纪也有点大了,六十多岁的人,要将那几个大段的背下来也是有一点困难的,于是说:“爸,我再和你去背两趟吧,反正已经锯断了,光背一下省力多了。”
俞有亮想了一下,说:“再背两趟,你下去还来得及吗?”
陈雨航答道:“客车是没了,我想三轮车总会有的。我们赶紧去,我背两趟下来就赶紧下去,应该来得及的。”
对于陈雨航的这种做事的态度,俞有亮夫妇是打心眼里欢喜的,于是也就不再说什么,两人赶紧上山去了。
到了山上,陈雨航拣了两段最重的,同样是用传的方法,这样就快得多了。到了下午两点来钟,就将两趟背到家了。到家后,他赶紧洗了洗,然后换回自己的衣服,就匆匆地下山,到梨花坑去赶车了。
三轮车可不比班车,有人就开,没人就不开了,除非你是包车。在梨花坑,陈雨航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凑了五六个人,才让一辆开了下来,到了南州就差不多快五点了。进来房间,他没顾得上其它的东西,赶紧把饭插了上去,准备吃了去加夜班。
他做事一贯就是非常的努力,再加上小晖及小晖的家人对他是如此的厚爱,在他的心目中,这也是一种莫大的鞭策,他不得不更加地努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创造出一个能与一般人家可以相提并论的家庭生活来,让小晖能够觉得过得去,也算不辜负小晖一家对他的一番苦心了。 沧桑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