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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来的意外让小晖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是她明白,这位心灵手巧的外地姑娘一定是已经能够听懂很多的本地话了。心中不由得有了一种感动。
“姐,我知道,这边,姐夫不会做饭,悦悦又要上学,你在家里呆很久是不行的。但家里的活,不干完又不行,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吧,尽快把那些活干完就回来。可以吗?”
这对于小晖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是她的嘴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嘴唇颤动了许久,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韩会霞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就这么定吧,你等我一会,我去和老板娘说一声。”
她“噌噌”地跑去,又“噌噌”地跑了回来,拉着小晖的胳膊,“姐,我们走吧!”
小晖与韩会霞一起回到家里,说来也巧,此时陈雨航正在家里,他是回来拿一份昨晚写下的稿件的。所以就省得小晖赶一趟文化站了。
小晖让韩会霞在客厅坐一会,自己进入陈雨航的房间,对他说:“雨航,你给雨军打个电话说一声吧,会霞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成功的概率是比较高的,让他过几天再下来一次。说亲的事,总不会一次就成功的。总得走几趟才行。”
雨军的亲事,雨航是非常上心的,他点点头,应道:“好吧,我等会去办公室再给他打。”
“雨航,我还要跟你说件事,我妈家里今年种了很多的白菜,昨天切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指头切下来了。剩下部分切不起来了,想叫我回去帮一下,把那些菜料理掉。”
刚才说了雨军与会霞的事,陈雨航的心情比较好,所以,没考虑就答应了。“你去吧!”
“会霞也愿意跟我去帮忙,最多也就两天的时间,我想就可以弄好了。不过这两天的烧饭,还有悦悦的照料,都要靠你自己了。”
陈雨航皱了下眉头,“有你说的那么多的麻烦吗?”
既然陈雨航答应了,小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换了下衣服,提了个包,就与韩会霞一起去赶车了。
却说俞有亮夫妇,自从那年去庙里,得到了僧人的指点以后,就再也没有和陈雨航生死折腾了。这几年,看到陈雨航做事一年比一年顺利,生活也一年比一年的改观,而他们自己家,则因为儿女的不争气,一点并不丰厚的家底早就被折腾光了。
仅几年的时间,贫富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掉头倒个,俞有亮夫妇不仅不会再也看不起陈雨航,反而是千方百计地想通过小晖跟陈雨航重修旧好了。
也尽管小晖与陈雨航扯了离婚证已经有这么多年,但因为小晖一直住在陈家,尽管有时间也会回去看看他们二老,但她与陈雨航之间的事却从未提起,在他们的眼里,陈雨航仍然是他们的女婿。
女婿有出息了,这女儿也自然是被看的金贵了。小晖与韩会霞到前山的时候,天已擦黑,俞有亮赶紧去炉灶点上火,周三女则背着一只受伤的手,从房间里拿出鸡蛋,面条,还有大块的咸肉,让小晖去烧。
小晖看到父母将自己当客人招待,有点不习惯。“妈?这又何必呢?有现饭吗?吃一点就是了。”
乡下人,尤其是像前山这样的山头地方,这些年,种田人家虽然吃饭是不用愁了,但除去逢年过节,在平时,生活开销仍然是非常节俭的。一般人家都不会烧几个像样的菜,像现在这样的时间,一般也都是桌上只是一碗白菜一碗笋咸,要不就是还有一碗咸菜。如果再多上一碗肉,就已经是很不错了。这样的生活,让像小晖这样在外面吃习惯了的人是很不适应的。更何况,小晖今天并不是单独回家,还带回了一位漂亮的姑娘。所以,俞有亮夫妇俩就执意让小晖重新烧面条吃。
因为有韩会霞一起,小晖也就不执意坚持吃现成的饭,系上围裙,就动手在灶台上忙活了起来。
却说俞小云,自从刑满释放之后,就一直呆在家中。刚开始,他也真的想办一个养鸡场,但一个在监狱里呆了好多年,手里从来就没拿过很多钱的人,在拿到小晖借给他的一万两千块钱之时,身子就有些飘飘然了起来。正好那几天有一班从外面来的人在前山摆赌,他虽没钱去押桩,却也天天在那里看着。眼不见,心就静,而当他看到那大把大把的钱,在赌桌上被推来推去,根本就不是东西的时候,那心里就不觉痒痒了起来。俗话说:风水轮流转。自己的运气总不会那么一差到底吧?拿出两千,狠狠地押上几把,要是风头好,几个来回下来,说不定这养鸡场的本钱就是自己的了,自己的本钱自己办的场子,你自己岂不就是正儿八经的老板了?
话说这赌博的人,是输了的想翻,赢了的想担,真是一点都没错。俞小云是个心比较狠的人,刚开始,他押上五百,庄家赔了。连本带利一千块,他原本不动地放在那里,心想,要是再赔一下,就是两千块,自己就能净挣一千五。
没想到,这第二下,却被吃了。
没挣到一千五,反倒赔了五百,俞小云的心里一下冒出了火。
有一句话叫财大气粗。俞小云今天口袋里沉着呢!他见自己的一千块被收走,心里一下就不舒服了,从口袋里摸出钱,点了一千,“啪”地扔了下去。谁知,这庄家手里的牌就像是盯牢了他的钱一样,这第二骰子一开出,俞小云的这一千又没了。
大凡有赌场经验的人都知道,赌钱就不能赌气,在这样的场合,一旦赌上了气就麻烦了。而俞小云,看看自己压的几个头子都被吃了,就赌上了气。
一万块钱,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个一千。俞小平的口袋里有一万二,也只不过是十二个一千。而赌博这玩意,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庄家兴起来的时候,可以连吃你十几下,瘫了的时候也会连赔十几下。俞小云赌起气,正遇上庄家手气红火的时候,你抓一个七点,人家就能开出个八点九点。你要是开出个九点,人家就会来上一个豹。
可怜的一万二,陈雨航这么多年的干活与工作的积累,没让俞小云赌出一口气,就一无所剩了。
本来想做一个老板的,突然间就被人一把给扯了下来,就差没扔进垃圾桶了。俞小云的心理素质可没法与陈雨航比,这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他如何能够承受?整个人,就像一颗被霜打了的茄子,焉了,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但不管你焉到什么程度,输掉了小晖借给的一万二,不管是来自父母的压力,还是他自己心理上的失落,都让他无法承受,尤其还没过两天,小晖就赶来,说她婆婆死了,急需用这笔钱的时候,俞小云真的是像被一棍子打进了地狱,眼前呈现的都是判官小鬼黑白无常。那时候,面对小晖的一脸愁绪,俞小云简直是连喝农药的心都有。
整日是失魂落魄,茫然不知所措的,吃了睡,睡了吃的,糊里糊涂地混到了今天,他真的是连今夕是何年都弄不明白了。
可是今天,他的母亲因切菜切掉了手指,先是俞有亮让他带着去卫生院包扎,回来后又让他跑去高湖叫小晖,总算是有一天没在床上睡了。
看小晖与韩会霞吃好了晚饭,俞小云动作麻利地泡了两杯茶,然后又拿出糖果糕点等吃酒时回礼省下的东西,放到桌上,并热情地招呼韩会霞道:“你请喝茶。”
韩会霞也微微一笑,回应了一声:“谢谢!”
俞小云又走到正在料理碗筷的小晖身边,“姐,让我来吧,你去陪客人聊聊天。”
俞小云今日所表现出来的特别懂事,让小晖包括他的父母都简直有点不相信。俞有亮为此还扭转头朝门外看了看,试图知道今天的太阳是从哪边下山的。可惜现在已经是夜晚,他什么也没看到。
看看晾满整个堂屋的白菜,韩会霞向小晖提出晚上就开始切,这样,到明天的时候,工作量就大大减轻了。可小晖看了看这家里挂着的十五瓦的灯泡,跟陈雨航一起,亮习惯了,现在莫说是切菜,就是让她坐在这里玩,都觉得极大的不舒服。
“晚上还是算了吧,这灯光也不亮,要么我们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开始切好了。”
客随主便,韩会霞当然是不会和小晖去争的。她与小晖坐在那里聊了一会,然后小晖就去安排床铺了,她则看了一会电视。
农村里稍好一点的家庭,家里都备有很多套被褥的,像俞有亮这样曾经是前山首富的人家就更不另外了。
她原来与小楠一起睡过的那个房间现在已经被俞小云占领。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回到娘家也就跟客人差不多了,小晖当然不会和弟弟去争房间睡。她在楼上的木楼板上,摊了一席平时晒谷用的篾垫,然后在上面铺了一些稻草,再放上草席与被子,临时床铺也就形成了。她与韩会霞两人就睡在楼上的临时铺上,躺下以后,彼此又聊了很多这边与西南的一些风土人情,直到很困了,两人才很快睡去。
一夜无话。次日天刚蒙蒙亮,小晖就醒来了,正考虑要不要这么早就叫韩会霞起来时,发现韩会霞已经醒了等在那儿,于是两人就都一起起来,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就开始干活了。
因为周三女手痛无法干活,这早饭就俞有亮起来烧了。
等吃过了早饭,俞有亮则对小晖说:“小晖,你姑那边正在盖房子,我要过去帮忙几天呢!这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等会小云起来了你就叫他帮忙,你们切好,叫他踩到木桶里,这点活他总要干干的。”
“嗯!没事的,爸,你就放心去吧!这点事,我们会干好的。”
不一会,俞小云也就起来了。待他吃过饭后,小晖就让他把楼上的豆腐桶、打稻桶都搬下来,用水冲洗干净之后,然后装满水浸泡一会,免得等会用上了漏水。
小晖与韩会霞都是干活极为麻利的人。有了个把小时,就切了很大的一堆了。于是,小晖就让小云先倒掉一个桶里的水,将木桶搬到堂屋边,让韩会霞将切好的菜用簸斗簸到木桶里,然后撒上一些盐,让小云爬到里面去用脚使劲地踩实。就这样,小晖在那里切,韩会霞簸,小云踩,三个人也就形成了一条龙的生产线。
话说这已经是农历十月中旬的时候,虽然早晚让人感到有阵阵的寒意,但天气晴朗,艳阳高照的白天,仍然让人感到有些热度,加上又都是拼了命的干活,早饭之后不一会,大家身上的外套就都脱去了。小云只穿了件短袖T恤,小晖只剩下粉色的衬衣,韩会霞也只剩下白色的衬衣了。
干活的人穿衣惯来都喜欢宽松。韩会霞穿着白色的衬衣,里面红色的胸罩毕露无遗,加上她那修长的身材,与姣好的面容,让人看了本来就已经是着迷无限,恰巧此时干活,小云是在桶里踩,她则一簸斗一簸斗地将切好的白菜簸去,倒进小云踩着的桶子里,在簸斗搭到桶沿,韩会霞将后面托起,身子往里倾斜的那会,上衣的前襟与胸罩都往低处挂去,白皙的脖子底下,一对小白兔不安分地颤动着,郝然跃进俞小云的视线当中。
三十多岁的年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本来就是热火朝天的时候,而对于俞小云这样没有老婆的人来说,更是饥渴难耐。咋一看到这绝妙的风光,他的心脏立时就“砰砰”直跳起来,踩咸菜的双脚开始发软,身上的温度开始渐渐升高,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就不由自主地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韩会霞仍然一簸斗一簸斗地簸着,而每倒进桶里一次,俞小云就都会睁大眼睛,不失时机地捕捉那美妙一刻所散发出的无限春光。 沧桑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