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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晖如夜行森林而突然遇上了金钱豹一般的,怔怔地看着小楠,身子颤抖着,不住地往后退。那头,就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姐,我不……”
小楠也是怔怔地看着妹妹,不解地问:“为什么呀?小晖。难道,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钱吗?”
“不要,姐,我们家不需要我挣这样的钱。雨航会挣来供我们母女吃,供我们母女用的,我要对得起他。”
一提到陈雨航,小楠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小晖,我知道你非常地爱陈雨航。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让他那么没日没夜,那么辛苦地挣钱给你花,你的心里过意得去吗?你这样哪里是爱他呀!你知道开拖拉机那种活是多么的危险吗?可是,你们现在没本钱,也做不了别的生意呀!只能这样苦苦地支撑着。但如果你有钱,就可以换行,就可以开店做老板,作为一个女人,怎么样能为男人减轻负担,让男人不再为自己太辛苦,让自己男人过得舒服,这才是真正爱他的表现。你懂不懂?”
被她这么一说,小晖的头脑里像被突然间灌进了很多的浆糊,糊涂极了,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
看她回答不上来,小楠就继续说道:“小晖,不要固执了,既然你是爱陈雨航的,现在有机会了,就为他挣点钱,尽早地让他不要开拖拉机,尽早地开店做老板,好不好?”
见小晖还是没答应,她继续进攻道:“其实,女人就那么回事,都已经结婚了,生孩子了,做过与没做过又有什么区别?拔出了萝卜坑还在,可那钱却是实打实地放进了你的口袋里了。有钱就能使得鬼推磨,听姐的,没错。”
小晖虽然仍没答应,可情绪却已经明显没有刚才那般激动了。于是小楠就说:“就这样,行吗?我出去跟他说,让他给你出五倍的价钱,到时候你就收他五百。这家伙有钱,只要看上的,多点也会出的。”
她看小晖没马上反对,于是就留她在里面,而自己却走了出去。
不一会,那男的就进来了,看到蜷缩在墙边的小晖,他笑盈盈地说:“这位小姐,我刚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刚出道的啦!很清纯的啦,你姐让我出五百,我就给你六百啦!来,让我好好地享受享受啦!”他说着就动手去拉小晖了。
小晖的心里实在是害怕极了,但是,此时的她,就像是喝了太多的蒙汗药一般,既没有什么表示,也没任何的反抗,就如一具尸体一般地,任凭着那男人折腾。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那男人从她的身体上翻了下来,匆匆地穿好了衣裤,从包里拿出了一大沓的钱,点出了六百块,放到小晖的身边,就什么话也没说就出去了。留下小晖赤身裸体地躺在那里,看看身边的钱,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唿”地坐了起来,拉起一边的床单子捂住自己的身子,突然疯了一般地狂哭了起来。
小楠虽然是在外间,却一直注意着里面的动静,此时,他见男人出去,马上就跑了进来,一见到小晖在大哭,于是就安慰她道:“不哭了小晖,不哭。我知道做这事你一下子接受不了,但该说的我也都跟你说了,钱是实在的。你看,就这么十来分钟的时间,五六百块,农民种田,要干多少的时间了?就算是陈雨航开拖拉机,钱挣得比较容易点,但也要柴油,也要折旧,人也要那么牛气马力地干,净落这些钱,又要多少天?可我们,就这么几分钟就得到了,何乐而不为呢?”她拿过小晖的衣服,“先穿上吧,姐先带你回去,在家里再想想,仔细掂量掂量,如果你觉得还能干,既然出来了,就干一段时间,捞一把再回去。要是你觉得实在是不想干,那就不干了,玩几天就回去,姐也不强迫你。好吗?”她在小晖的背上拍了拍,仿佛给她输进了神的力量,然后就先走了出去。
等到小晖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小楠将一把拧过了的湿毛巾递到她的手上,让她擦了擦脸,妆就不补了,她又拿起梳子帮她梳好已经散乱了的头发,然后就带着她先回出租屋了。
从开始到现在,小晖一句话也没说,这种缄默让小楠感到有点可怕。回到出租屋后,她将她扶到床上,让她静静地休息一会,而自己也不敢马上走,来到外间,随手拿起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
躺在床上,刚才的一幕就像电影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小晖的面前重放着。无论怎么着,她的心里都是难以平静。她在想着姐姐刚才在那边对她说的话,对还是不对?怎么样才算是真正地爱一个男人的表现?她无法给自己找到答案。可是,当他想起陈雨航每天早出晚归的,他干的不仅仅是开拖拉机,而且还是一个装卸工,全部都是牛气马力的活时,她的心可是真正的疼了。她的心里也确实是曾经想过,等自己攒够了一定的钱,就再也不让他开拖拉机了,一定要让他做生意,只有她才知道,将陈雨航的才能放在开拖拉机那上面,实在是一种极大的委屈。
想着想着,她的头脑就渐渐地模糊了起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等到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小楠已经起来了,而透过内外间开着的房门,她看到,小方桌上已经放着包子,还有两杯筒装的豆浆。于是就坐起身来,然后穿衣下床。
“你起来了?昨夜看你睡得那么沉,应该是睡爽了吧?”见她起来,小楠笑盈盈地问她。
小晖没有吭声,但点了点头。而就在点头的这一瞬间,小楠感觉到,妹妹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敌意,而只是因为做了那事有点不好意思罢了。
“那就洗洗吃早点吧,我已经买回来了。”小楠赶紧过去,自己收拾床铺,让小晖去洗漱。
姐妹俩一起用了早餐,然后小楠对小晖说:“我要去店里了,你是呆在这里休息,还是和我一起过去呢?”
虽然说此时小晖的脸上仍然是无任何的表情,但她却回答了姐姐的话:“我也过去吧,呆在这里也无聊。”
听到这样的回答,小楠的心里确实是非常的高兴,虽然小晖什么都没说,但就凭这回答无疑是已经向她释放出了一种信号,她已经想通了。
其实,小楠既所以要将小晖引上这条路,其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让小晖也能挣点钱回去,更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陈雨航像现在这样挣钱很辛苦,让小晖挣点钱,让他有资本做别的生意。而是她的心里对陈雨航始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恨,尽管这种恨毫无道理,武大平因诬陷陈雨航入狱也是他咎由自取,可是,正如三国里周瑜发出的那声长叹:“既生亮,何生瑜?”既然我嫁给了武大平,你陈雨航到我们家来凑什么热闹啊?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之分,武大平在你之先,你应该处处礼让才是,凭什么一来就抢尽风头,让我的父母唯你独宠?如果没有你的介入,武大平何来的嫁祸之事,到最后终究入狱?又凭什么你陈雨航就能与我的妹妹恩恩爱爱,而我,离开了武大平,而到头来又招来牢狱之灾?
一切皆因你陈雨航而起,现在有了机会,我也将你的妻子带入歧途,让你也知道知道你的妻子也是人皆可夫,看你此生还有幸福感不?
小楠来到“欢乐岛”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因为干她们这一行的,流动性比较大,所以,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直呆这里,也算是元老了,再加上她的容貌长得比较漂亮,老板娘对她总是另眼相看,这里的姐妹自然也都尊她为“姐”,很多事都是她说了算。
为了能让小晖尽快上路,小楠在私下里早就与其它人沟通好了,大凡有比较挣钱的“活”,现在都要尽量让着小晖,等她正儿八经地入道了,再叫她多让着别人一点。所以,这第二天、地三天的,因为有了小楠的照顾,加上她的容貌清新漂亮,是新来的,客人比较喜欢,生意也就特别的好。
看着那大把大把的钱就那样轻而易举地获得,只是个把星期,手里就有了陈雨航干大半年都不一定能结余下来的钱,小晖还真的是上瘾了,虽然她没有忘记家里有焦急等待她回去的丈夫,还有日夜想着母亲的孩子,但就为了那钱多点再多点,她呆过了一天又一天的时间。
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过去半个多月的时间。陈雨航在家里度日如年般的等过了一天又一天,今天的太阳下去了,总想着明天小晖就会回来了,可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仍然见不到她的影子。他的心由最初的放心,到后来的焦急,到现在,真的已经变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因为始终等不到小晖的归来,他的心里产生了诸多的不安,也有了诸多的猜测,到了第十八天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先是打了小晖刚到云州时给他打传呼的那部电话,当对方告诉他那是一台公用电话,机主无法向他提供任何信息时,他马上挂了电话,气冲冲地跑到南州火车站,买了车票就坐上开往云州的火车。
如果是别人,在这样既没有地址,又没联系方式的情况下是不会贸然前往的。而此时,陈雨航却真的是火了,他想,就算翻遍整个云州,他也必须将小晖找到,他要向她问清楚,为什么要这样无缘无故地离去,离去后又为什么一直不回! 沧桑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