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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地训练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不过是绕圈子、绕桩、倒车、移库这四项。说难的人绕圈时一不小心就压线。绕桩时,标杆一下就被碰倒。倒车时,不是压到角就是压到线,或者是撞了库墙。而说不难的人,稍微学了点时间,一个圈子一会就轻松绕回来了,绕桩时拖拉机就跟水蛇似的,钻来绕去游刃有余。倒车移库时,那车子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很自然地就停进了车位。
按照学校安排,这个项目只有一个星期的学习时间,而仅仅用了三四天,陈雨航就驾轻就熟了。
眼看着他比别人学得快,于是就有许多人向他通融训练时间。这样的时候,只要头几趟都轻松通过没问题的,陈雨航就把训练的机会让给别人,自己在一天训练快结束的时候再来个两三趟,要是都没问题,这一天就轻松地过去了。
训练进行到第五天,他自觉这个项目的训练已经差不多了,早上去开了三趟之后,他就下来坐到一边看别人练了。而正在这个时候,腰间的传呼机“滴滴”地响了起来。他一看,是文联办公室的电话,赶紧去老师办公室借了电话回了过去。
“你是陈雨航吗?”
听声音,陈雨航就知道是肖老师,于是说:“肖老师你好,我是陈雨航。”
“嗯!是这样的,你送过来的那个中篇我已经看过了,写得很不错嘛!我想帮你在《南州文学》发表掉,你自己觉得怎么样?”
陈雨航一听,高兴得心跳一下就加快了。“好啊!肖老师,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你不用客气。那这事就这样说定了,等书出来以后我再打电话给你,你过来拿。如果有时间的话,希望你能多练、多写,你文学基础还是很不错的。”
“好的,肖老师,一定,我一定会写的。”
“好,那先这样,再见!”
陈雨航心里的这个激动啊,就甭提了。要不是办公室里有老师坐着,他真的想跳起来,高喊一声:“耶——”
怀着特别激动的心情。他出了办公室,跑出了农机校,叫了黄包车,兴冲冲地跑回住处,想把心里的喜悦尽快与小晖分享。
可是,当他来到门口就“小晖……小晖……”地叫着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答应,跑进房间一看,小晖却坐在床沿上,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他那颗火热的心就像被突然间投进了冰水里,急急地问:“怎么了?”
“哇……”,就像是汹涌的洪水一下决堤了一般,小晖站起,一下扑进他的怀抱里。放声大哭起来。
陈雨航一边轻轻地拍着她那一耸一耸的肩膀,一边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云……小云他……”
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下袭击了陈雨航的脑际,他一下将小晖推开,紧握着她的双臂,问:“小晖你快说,小云他怎么了?”
“他……他……被公安抓走了!”
啊!陈雨航大惊:“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公安说,他前几天的夜里,参与了一起偷盗轮胎店的犯罪活动。”
天呐!怎么会这样?就像一记晴天的霹雷,一下把陈雨航给炸懵了。
“雨航,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小晖哭着,扯着陈雨航的衣服癫天蹬地地喊着。
说实在,对于这样的事情,陈雨航还真的没见识过。虽然自己在以前也曾遭到过公安的追捕,可事情却是完全不一样,偷盗是明确的犯罪。而自己那事却实在是一件非常模糊的事,要是放在南州这边就根本没有问题的,只有那鬼地方才会搞出那样的名堂。他一边将小晖按到床沿上,一边安慰她说:“小晖,既然事情已经出来了,你再怎么急也没用。你先别哭,让我想想,行吗?”
“嗯!”小晖含泪点头答应。
陈雨航点燃一支烟,一口口地吸着,发挥着头脑里全部的机能想着,直到一支烟抽完,才说:“你先在家呆着,我去找一下我的师父钟鸣,他是城里人,熟人多,看他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嗯!那你骑上小云的车子,现在就去吧,不知道能不能碰上你师父呢!”
“我先去看看吧!”
陈雨航说着,就推上车子,从房子里出来。
一路上,陈雨航的双脚使劲地蹬着车子,飞快地冲向钟鸣的家。
还好,在钟鸣家的楼下,就见到了钟鸣。他正准备开摩托车想出去呢!见到陈雨航,不禁奇怪地问:“雨航,你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
“师父……”,陈雨航一见到他就急切地说。
“打住。我不是早已经跟你说过别叫师父了吗?我们之间是兄弟呢!”
“那好,大哥!我想问你,派出所有没熟人?”
钟鸣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哪个派出所啊?”
“南门派出所,我的小舅子给抓进去了。”
“你小舅子?犯什么事?”
“是的。派出所的人说他参与了偷轮胎。”
钟鸣迟疑了一下,“要是参与了盗窃,那这事可就麻烦了。”
“是啊!所以我来找你,不知道你派出所有没熟人,如果有的话,想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情况。”
钟鸣拍了拍陈雨航的肩膀,“兄弟,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说实话,南门派出所我认识的人倒是有,不过关系不是很铁,和你一起去问下情况倒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也好啊!现在我只知道人给抓走了,具体的事情一点都没数呢!”
“你那小舅子叫什么名字?”
“俞小云。”
钟鸣点点头,“那行,我们现在就去吧。”
钟鸣开着摩托车,而陈雨航照样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两人很快就到了南门派出所。
钟鸣好像是熟门熟路,也没向人打听,就径自走进刑侦办公室。一名正坐在那里低头写着东西的警察猛抬头见到他,马上同他打招呼道:“呦,钟鸣,今天是那股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钟鸣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向他投了一支后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李振,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下,你们上午是不是抓了一个叫俞小云的人?”
李振点点头,“有这回事。怎么?他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兄弟的小舅子。”
那李振侧目瞟了陈雨航一眼,然后道:“钟鸣,你来打听一下情况倒是可以的,不过人我却给你放不了。”
听到此话,陈雨航的心里不免沉甸甸的,越加担心了起来。
“李振,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一起四个人,前几天盗窃了一家轮胎店里的轮胎,价值还不小呢,现在已经查明的就有七八千块。是不是还涉及到其它方面的案子,我们目前还在侦查中。”
陈雨航心想,这下完了,且不说还会不会查出其它的东西,就光轮胎这一个案子,就起码要判到七八年的徒刑了。
钟鸣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所以其它的话也就不说了,只是对李振说:“兄弟,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它的我也就不难为你了。只是这人在狱中,像犯人之间打架之类的事,还希望你能帮助关照一下。另外就是有什么新的情况,还望你能及时告诉我,好吗?”
李振爽快地说:“这个没问题,只要是不违反纪律的事,能帮忙,我一定做到,这点请你放心好了。”
钟鸣也觉得心里沉闷得不行,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好,兄弟,此事就拜托你了。”
“不客气!钟鸣,有时间我们再凑。”
钟鸣点点头,拉了下陈雨航的衣服,就先走出了刑侦办公室。
来到走廊上,他焦急地对陈雨航说:“怎么办?现在是刑拘期间,人想要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陈雨航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而且这是团伙作案,就是等案子查完了,想弄个取保候审或缓刑什么的都不太可能呢!”
陈雨航的心里像刀割般的难受,只是现在和钟鸣一起,尽量地克制着不表露出来罢了。
从派出所回到住处,陈雨航的脸色死灰死灰的,难看极了。小晖见状,知道情况不乐观,忙迎上前问道:“雨航,怎么样?”
陈雨航摇摇头,将自行车支在堂屋的边上。“刚才我和钟鸣去派出所了。光轮胎的价值就已七八千块,还不知道有没犯其它的事。”
小晖的泪水一下就又满出了眼眶。“雨航,这么说,人是弄不出来了是吗?”
“据我了解,现在一般的案子,按价值来判,基本上是一千一年这样的杠。七八千块,差不多就是七八年的徒刑。而且他们是团伙作案,或许还要加重。”
小晖急得一个劲地跺脚。“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会这样呢?家里生活好好的,不欠他吃,不缺他用的,干嘛要去做这样的事啊!现在叫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呀!”
陈雨航的心里本来就已经是非常难受,所以,作为同根而生的姐弟,他当然能够理解,小晖的心里会比他更加的难受。可是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帮的了她,只好拉过她一同坐下,劝慰她。“小晖,你的心情和我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出来了,我们再怎么着急也没用啊!”
小晖还是不停地哭道:“事情是他自己犯出来的,我们也没办法救他。判不判,判多少年都是他自己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只是我听说,那牢里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就是犯人与犯人之间,都打得你死我活的呢!你说小云在里面,是不是也要受同样的苦?”
“这个问题钟鸣倒是交代了他的朋友,让他多关照着点,我觉得问题并不是很大。”
“只要在里面不吃太多的苦那还好点。”
陈雨航沉重地垂下了头。 沧桑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