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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远处高大的城墙,李文硕脸上露出一抹喜色,看着一旁的老黄,调笑道:“要不要去看看你的老情人?”
“什么老情人,是师娘吗?”
听得这话,陈依依八卦之心大起,连忙问道。
“差不多了吧,你师父看上了人家,却是没胆子去娶人家。”李文硕半开玩笑半激将法的说了一句,偏头瞅了一眼老黄的反应,却是见他皱着眉头停了下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城内的方向。
斋菜味道一般,可是年轻人似乎吃的很是满意,不多时便是将桌子上的东西消灭的一干二净。
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
忽然间年轻人一怔,抬头向着正前方望去。
杨三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心道这又怎么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能看到几张空荡荡的桌子,什么都没有,心下也是疑惑,偏头看了看曹先生的方向,却发现曹先生也是向着那个方向看着,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没有那般凝重了。
老黄眉头微皱,感受着城中那股子异样的气息,也是知道了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心里有些焦虑。
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似乎能够看穿厚重的城墙一般,眉头微皱,看向了城中的另一个方向。
那里有一个梳着妇人发饰的女子,坐在城郊的一座小院儿里,独自一人,整理着院落里的物件儿。
似乎是感受到了城外那股子目光的变化,黑袍儿年轻人也是微微眯眼,看向了隔着无数条街外的那个小院儿。
看到了那个穿着淡黄色衣裙,身材丰腴的女子。
心道生的还算可以,但是也没看出有什么别样的魅力,竟是能让那样的人牵挂在心,世间之事,果然还是那般难料啊。
年轻人这般想着,深邃的眸子里透露着一股子岁月的沧桑。
微微眯了眯眼,有些好奇城外那个年轻人是谁,似乎还挺有意思的,竟是这般年纪就是快到了破军之境,如今的江湖,已经这般兴盛了吗?
薄唇的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妖娆的弧度轻轻挑起,突然想起了什么,眼角的余光微微瞥向那远处的街道,一股子杀意从黑色的袍子下面渐渐升起。
离得最近的杨三一怔,瞳孔微缩,他无比清楚地感受到了那股子杀意。
身子一颤,手下意识的就是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脸色有些发白。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干净的杀意,没错,就是干净。
只是单纯的想杀人,仿佛杀人对他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平常事,以至于虽有杀意浮现,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放出。
这究竟是什么人?
曹先生手中的二胡也是渐渐停滞,感受着这股子澄澈干净的杀意,忽然想起了什么。
以前他初出江湖的时候似乎也感受到过一次这样的杀意。
那时候他还不是一个刺客儿,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江湖人。
而他已经是威震江湖,如日中天的盖世魔头!
即便是如今的他面对那个名字,也是生不起丝毫与对方为敌的念头。
可是那个人不是死了吗,曹先生再次看向了那深邃的眸子,身子忽然一震,竟是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不
他没死!
他又回来了!
猛地转头看向城外,眼中升起了巨大的担忧和恐惧,嘴唇微微阖动,说出了一个字。
空气微微震动,初始无声,直到城外。
声音被压成了一条线传出城外两里,沿途有枯叶被震成碎片。
李文硕,陈依依,以及老黄三人清晰无比的听到了一个字。
“走!”
李文硕和陈依依一怔,他们距离那城墙还有着一段距离,周围地势平坦毫无遮挡,未见到一人,这声音也不大,可是就像是在耳边发出一样。
李文硕眉头微皱,老黄跟他说过一些太玄楼的秘术,传音之术就是其中的一种。
走?
难不成醉仙阁中出了什么事?
老黄皱着眉头,身子微微颤抖,好像没听见那个字一样。
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愤怒。
脸变得越发冷漠和僵硬了,好像一块铸铁或是水泥,在没有能使它熔化。
李文硕从来没有见过老黄有什么过于激烈的情绪变化,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老黄愤怒。
所以此时的李文硕眉毛几近要拧到一处,看着不远处的那座城,有些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醉仙阁之中,身披黑袍的年轻人正襟危坐。
感受着城外那人的愤怒,嘴角邪魅的笑意更浓。
一双如同黑洞一般诡异、深邃的眼眸微微闪动,杀意渐浓!
曹先生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容貌年龄都是对不上,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已经认定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年的那个人。
右手中那紫竹做成的弓子微微一抖,细小的银色丝线再次充斥了四周的空间。
诡剑银蛇!
客栈中的人见到这一幕,皆是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一旁的杨三也是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漆黑的匕首从袖中滑落,握在手中。
他也知道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可是心想着自己好歹也算是这醉仙阁的一员。
老黄不在,那么这里自然就是曹先生说了算。
先前曹先生拿你当客人,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好吃好喝伺候着。
可是既然如今连曹先生都拔剑了,那我怎么说也得表明自己的态度。
黑袍儿年轻人缓缓站起,一身气机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冲天而起。
酒楼里的没有什么反应,可是酒楼外面,城中的大街小巷里却是刮起了一股子狂风,呼啸着卷起了满天的枯叶。
带着凄厉如同鬼哭般的声音在城中肆虐!
行人纷纷躲进屋中,骂骂咧咧的,说什么鬼天气,竟是刮起了这股子怪风。
风卷携着落叶来到了城郊的一个小院子里,吹翻了那晾衣服的杆子,刚洗好的衣服就是摔在了地上,沾的满是灰尘。
周冰筠瞬间有些慌了,捋起袖子就是要顶着风把衣服捡起来收好,衣服脏了没什么关系,大不了再洗一遍,可是万一被这股子怪风给吹跑了,那可不得把她给心疼死。
玉手刚一伸出,就是有一道树叶被风吹着从手上划过,如葱般的玉手上瞬间就是被拉出了一道口子。
周冰筠惊呼一声,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处在了狂风的中央,无数道树叶围着自己飞舞,宛如无数把飞舞的刀!
周冰筠瞳孔中闪过一抹惊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力乱神的事情!
“你敢!“
这一日,风华州南郡的这座小县城里,无数躲在屋内避风,以及来不及躲进屋内,被那狂风吹得狼狈不堪的百姓都听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场对话。
城门口的士兵看着那道一个闪身便是到了城墙之上的身影,惊骇的张大了嘴巴,拔出腰间的佩刀,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风华州虽然常年战事不断,但那些都是一些不足为道的小摩擦,而且远远波及不到这里,若是换上边境上的那群糙汉,见到有人冲上城墙,别说打不打的过,肯定也是二话不说拔刀就是冲了过去先砍上一番,最不济也会去准备些专门对付武道高手的强弓金弩。
但这里毕竟还不是边境。
所以老黄此刻安安稳稳的站在了城楼上。
这两个字以雄浑内力激荡而出,响彻半座城池。
这时李文硕方才刚刚赶到城下,看着那些拔刀相向,一脸惊慌之色的士兵,笑着说道:“莫慌莫慌,先收了兵器,上面站着的那位是我兄弟,他有点儿私事儿要处理,约莫着要杀两个人,完事儿就走。“
听他这样说,这些士兵反而更加慌乱,更有人高声喊道:“敌袭--“
李文硕无奈的摇了摇头,身形连连闪动,顷刻之间,十几名城守便是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陈依依才骑着马儿将将赶到,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士兵,疑惑的看向了李文硕。
“公子?“
李文硕耸了耸肩,没有答话,抬头看着那落在城头之上的老黄,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仅仅是一瞬间,这股子怪风就是停了下来,百姓们也是纷纷来到了街道上,疑惑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虽然仅仅两个字,但是飘到了耳边却是如此的熟悉。
周冰筠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抹去了眼角的泪痕,破涕为笑,欢喜的说道:“你来救我了吗?“
“哈哈,有点儿意思,明明只是个玄彻圆满,却是敢在本座面前放肆!你可知道本座是谁?“
听的这话,杨三惊的张大了嘴巴,区区一个玄彻圆满,难不成眼前坐着的这个年轻人,是一个破军境界的无上强者?
不光是杨三,还有客栈中的所有人,这座城中所有略通武道的人反应都差不多!
县令大人听到这句话后就是返回了内堂,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连看热闹的勇气都没有了,心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这样的凶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管辖的地界儿,一旦出点儿什么事,上面的那群大佬自然没什么,他怕不是就要被推出去顶缸,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更加的苦涩。
老黄站在这座城的最高处,整座小城的风景一览无余。
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一直想找的那个身影,看她无碍,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
却是无意中又是瞥见了她手上的那道伤口,汩汩的流着鲜血,似乎怎么都止不住。
那只是一个寻常的小伤口,任谁看了都会这么认为,周冰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而实际上,这也的确是一个小伤口,对于江湖中的习武之人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老黄却是觉得心里很疼。
他还看到了她眼角的泪痕,于是心如刀割。
看着醉仙阁的方向,他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愤怒的就像是赌桌旁的一名赌徒。
这时候,恰巧那黑袍年轻人的声音传到耳边,语气中尽是调笑,在他看来自己确实没有干什么,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即便自己出手杀了她,也只是让她从这个痛苦的世间解脱而已。
老黄右手撑着那杆黄油纸伞,身子微微颤抖,眯着眼睛。
冲天的杀气化作一股线,一瞬间就是穿透了无数的阻隔,来到了那黑袍儿年轻人的面前。
触及到那一身黑袍之后便是烟消云散。
年轻人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又是由白转红,如此反复三次方才好转,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眼中似有怒色。
然后一道冰冷的,不带一丝生气的声音响彻全城,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如在心头。
“我管你是谁,要么滚!“
“要么死!” 有酒有剑有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