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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我本能的后退几步。
她把我扯到垫子上,“慢慢,听话,你跟他再纠缠下去没啥好结果,还不如趁着现在先断了。”
我怔怔的看着墙上的木板,想着这些日子跟韦至清发生的事,平时一直念叨着要摆脱他,真的到了这天竟然有些不舍。
“好。”我咬牙坐在垫子上。
我承认我对他有一丝心动,毕竟他是我第一个男人,可他这人太过高深莫测,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接近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姐脸色缓和一些,从兜里拿出一根毛笔,又放了一只白瓷碗在我跟前,“放血。”
“……真亲姐。”我嘟囔着,拿刀子在手指上拉了道口子,把血滴到碗里。
她沾着我的血在我后背上不知道在画啥,后厦本就潮冷,她这么一弄,我只感觉一道道阴风往我骨头缝里钻。
突然墙上的木板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我吓了一跳,我姐在后背写画的速度加快。
我手腕上一凉,抬眼就对上韦至清的脸,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你要跟我断了?”
我不安的动了动,忙着别开眼,心虚的不敢对他对视,“我又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他手上用力,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和苦涩,“什么主意?我打的主意就是你,我想要你,你的人,你的心,你不知道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而且我姐还站在我背后,虽然她就比我早出生一会,可这几天她表现出来的强势已经完全征服了我,这会当着她面跟个男鬼谈情说爱,总有一种作弊被抓包的窘迫感。
正当我想着怎么回他的时候,后背陡然一凉,我双手不自觉的颤抖,韦至清闷哼一声,退到墙根才勉强站稳。
“当着我面勾搭我妹,你真行。”我姐冷声道,一手端着海碗一手拿着朱砂笔,朝着韦至清冲过去。
韦至清根本不是我姐的对手,被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不断的咳嗽,表情痛苦极了。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起七叔跟我说的话,他明明受了重伤还不忘记去找七叔帮我。
纠结的揪着衣服,第一次觉得记性太好不是啥好事,不想起来还能自我欺骗,现在想起来了真良心难安。
在他第五次被我姐用朱砂笔杵到胸口后,我再也忍不住了,从垫子上跳起来,“姐,不要……”
话还没说完,就听我姐一声怒吼,“于慢,你找死啊?”
我僵住,不敢再动,墙上的黄符突然飞起,绕着屋子转圈,地上那一圈白蜡烛全部熄灭,背上突然开始发烫,就像是有火在烧一样。
我笔直的站着,想要往前走却根本动不了。
突然,韦至清抢过我姐手中的毛笔,沾着我的血在他手上画了几下,然后猛地把我拽到身边,撕掉我外套扔到蜡烛上,焦糊味蔓延,符纸飘到地上,风声渐停。
韦至清捏了我的手心一下,声音带笑,“我先走了,记得把板子放好,给我上柱香。”
说完还真消失了,只是离开时没有一点刚才虚弱的模样。
……被套路了。
我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敢看向我姐,她指头戳着我的额头,“你真是……傻到家了。”
我低头认错,不敢找任何借口。
从垫子上起来的一瞬间,愧疚和心疼战胜了理智。
我姐走到我跟前,眼中的失望无比明显,“好歹咱爸当年也是有本事的人,你咋一点都没学到?”
“……你昨天还说爷看不上爸。”我小声说。
她在我头上敲了下,“那是因为爷比爸厉害很多。”
我不敢再说话。
她训我半天,这才捂着心口出去,说被我气的肝儿疼。
我默默翻白眼,以前咋没发现我姐这么厉害呢,亏我当时还觉得她是小绵羊,帮她洗衣服割草种地。
我叹口气,往事不堪回首。
把后厦收拾好,又给韦至清上了两炷香我才回屋睡觉。
鉴于昨晚搞砸了法事,我很有觉悟的起了个大早,想着做好饭叫我姐起来吃。
当时天刚蒙蒙亮,我正烧着水就听见有人敲门。
我开门一看,登时吓得叫了声,腿肚子直发抖。
大门外竟然放着一口棺材,跟当初金福叔抬过来的那具棺材一模一样。
我姐听见我声音跑出来,看见棺材脸色一沉,让我赶紧把棺材抬进院子。
“姐,这棺材是咋回事?”我拧眉问,我从心底里害怕上次金福叔送来的那副棺材,但对这个却没啥感觉。
“没大事,先看看谁来认领这棺材。”她说。
我们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看着于二佝偻着背进屋时,我惊讶不已,怎么是他?
他坐到我姐旁边,笑着说:“到我了。”
我第一次在我姐脸上看到了惊慌,“不可能。”
于二满脸泰然,“有啥不可能的,这些年多亏老爷子照顾我,可惜我不能当面跟他道谢,还要麻烦你替我跟老爷子说一声。”
“二叔,这棺材是谁给你的?”我尽量冷静的问,我总感觉于二是来交代遗言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他又跟我姐说了句以后来搬棺材,然后就走了。
我姐周身低气压,半晌咒骂一声,回屋甩上门,没一会就传出她满是怒意的声音,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我木然的坐在客厅里,看着那副棺材,脑子乱糟糟的。
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姐才从屋里出来,双眼通红,明显是哭过的,哑着嗓子说:“别把这棺材的事说出去,就是宋叔都别提。”
我忙着应了,跟着她把棺材搬到厢房里盖好。
我姐吃完饭匆匆出门,还很狡诈的把大门从外面锁上了,美其名曰让我看着棺材,别被偷了,实际就是不想让我出门。
我捂着心口蹲在院子里,那块的肉芽又开始疼,像是有东西再往拱。
心口疼了整整一天,我姐也没回来,我看着天越来越黑,怕她出事,搬了个梯子翻墙出去,落地的时候吓了一跳,我家大门上竟然贴着一张朱砂符,门前撒着鸡血,还拴着条大黑狗。
只是那大黑狗现在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叫都不敢叫,门前一地的脚印子。
我不禁的抖了两下,第一反应是转身爬墙回院子。
可我的手刚碰到墙头,心口的肉芽突然疼了起来,一抽一抽的,我都能感觉我胸口的肉在抖。
眼前突然有很多人影,脑子里一片迷糊,情不自禁的跟着前面的人走。
四周的影子都踮着脚尖缩着肩膀,走路的时候腿都不弯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的人影消失,我机械的停了下来。
凉风一吹,脑子清楚一些,四周黑漆漆的,我赶忙打开手电,看清周围的情况后,我死咬着牙没叫出声。
这竟然是一片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坟地。
“于慢,你怎么不听我的话。”一道声音飘过来,伴着阴风,像条蛇一样缠在我身上。
我浑身一抖,转身要跑,就看一人朝着我过来,走近了才看清这人竟然是春花。
她脸上都是血,衣服也破烂不堪,瘦的就剩把骨头,那双眼睛却格外的大,“石牛对石虎,你去找啊!”
“找石虎?”我试探着问,石牛的位置村里人都知道,要找的话,只能是石虎。
她点头,看着我:“要去找……”
话落,她突然嘶哑的尖叫一声,在地上缩成一团,与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我往前走几步,她已经消失不见。
我惊恐的看着四周,咽口唾沫,抬腿就跑,跑了一段路,我猛地停住,带着手电四处看,发现我站的地方竟然是金水山脚下,旁边就是金水河。
这要是估算着距离,我刚才跑出来的地方正好是挖出那些小孩尸骨的地方。
低头看我的鞋,鞋和裤脚都湿了,我跑过来的地方一串水脚印。
我哆嗦着身子,腿一阵阵发软,强撑着往家里走,刚走几步手电突然灭了。
正害怕的时候,韦至清出现在我身边,牵着我的手,“跟着我。”
我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走了一段路才意识到他不是带我回村子,反而是上了山。
“韦至清……”我叫了他一声。
他嘘了一声,“别出声。”
我俩走到神仙洞旁的树林子里,刚站定就看见一人正蹲在神仙洞前和泥。
我歪头看了半天,陡然一惊,这不是于二。
他把和好的泥装进木桶里抬着进洞,整个过程他就像是木偶一样,动作机械。
等他进洞后,我看见一道黑影跟在他身后,双手不停的翻动,许是感觉林子里有人,扭头看过来。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人竟然没有脸,就跟白面饼子一样。
停了一刻,他也进了神仙洞。
韦至清带着我从金水山上下来,就快要到村子里了,我才回过神来,双手发抖的抓着韦至清的手,想起上次我姐让我养的那小鬼,他也没脸。
“韦至清……”我颤着声音叫他。
他应了声,在我耳边轻叹道:“今日特地带你看这个,就是想告诉你,尽管那是你姐,也要防着些。”
我强压下戏中的恐惧,问他:“就不怕我也防着你?”
他苦笑道:“你早就在防着我了,不是么?”
我语塞,这还真是。
他搂着我,“或许,你可以考虑与我坦诚相待。” 死人生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