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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指着他胸前的疤,说:“你认识吧?他曾经是宋家人,后叛逃跟着韦至清,却在危急关头被他推出来,变成这德行。”
那人也不管我姐说啥,只死死地盯着我,“你身上有他的味,你是他的女人?”
我姐一松开,他立刻被胸口的丝线拽回墙角,他浑身哆嗦着,牙齿咯咯的响,像是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姐把我从屋子里拽出来,“现在还不信么?韦至清接近你,只是想要利用你留在村子里而已,你不是一直怀疑村里还有一拨人藏在暗处么?说不定就是他。”
听着她的话,我本能的摇头,喃喃道:“不是他。”
说话声音很低,我自己都没底气。
她指着屋里,“我就是怕你不信我,特地带你过来,他为了韦至清背叛上头,最后还不是被韦至清随意的丢下?他被困在这里千百年,想要个魂飞魄散都不行。”
我听着心里一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又不想相信,低头不再说话。
我姐失望的说:“以前我跟你说,你不信倒也罢了,可现在韦至清的真面目早已露出来了,他现在可是连阴婚都跟你解除了。”
我嘴巴哆嗦着,眼睛不由得发涩,抓着她的胳膊,祈求道:“别说了,别说了……”
她揽着我的肩,忙着哄我,“不说了,姐不说了。”
我把头埋在她怀里,刚开始只是小声抽噎,到了最后嚎啕大哭,“我刚开始不想的,我不想对他动心,可我忍不住……”
看见我哭成这样,她也慌了,又是哄我又跟我道歉。
“哭什么哭?”
砰地一声,拐杖敲在地上,我爷斥责的声响起,“被个鬼骗了你还有脸哭?跟你爸一个德行。”
我身体一抖,把我姐抱的更紧,我有点害怕我爷。
“爷,慢慢还小呢。”我姐护着我说。
“小个屁。”他冷哼一声,“我当初就不应该心软把她交给她妈养,结果给养成这副懦弱的德行。”
我本来心里就憋得慌,听他这话,立刻反驳说:“我妈很好,你没资格说她怎么样。”
他脸色瞬间阴沉。
本来还想再顶两句,可没想到他身后站着三个高大肌肉男,听见我的话,齐齐的看向我,目光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豹子。
我吓了一跳,掉头就跑。
没一会我姐开车追上来,笑着说:“胆儿还挺大,赶紧上来。”
我看着我爷没追上来,这才上了车。
“爷听说你过来,特地过来看你,你倒好,上来把他怼了个没脸。”她笑呵呵的,幸灾乐祸。
我翻个白眼,这么一闹,心里倒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要是来安慰我,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么凶?”
我姐笑笑,没再说别的。
我们回去的时候,孙峥正在门前等她,说是有个事要找她帮忙,看见我也在,还邀请我一块去。
我皱眉瞅着他,总觉得他说故意过来逮我的。
听他说要帮忙,我姐答应的很爽快,门都不进直接跟着他走了。
路上孙峥把事情说了一遍,有个生意人李大友前些日子找人测风水,那师父看着像是有几分本事,把院子里的额摆设重新弄了一遍,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他都得意了好一段时间,只是最近突然出了事,做梦总梦见有个女人。
说到这里,孙峥看我一眼,笑着说:“更倒霉的是,他好不容易梦见回女鬼都不是要跟他洞房,而是要教他绣花,他这几天早上醒过来手上都是针眼子,头发越来越少,他说每次他一扎错针,那女鬼就拔他头发,头破血糊糊的。”
我听的直想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清新脱俗的女鬼。
到了李大友家里后,我就看见他脑袋上缠着好几层的纱布,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
他一看见孙峥就迎上来,让保姆去泡茶,“孙大师,你可快帮帮我吧,你看我这脑袋,本来就掉的有点秃顶了,这么一弄可好,那点子头发都要被拔光了。”
他双手又红又肿。
孙峥点头,指着我姐说:“这是于大师,对付这种女鬼她更在行。”
我姐微笑着,看着十分稳重,开始跟李大友交流遇鬼心得,我打量着这房子,看见摆在客厅架子上的照片时,目光一缩。
忙着走过去,拿着照片看了半天,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这照片中的女孩竟然是亚亚。
压下心中的惊讶,我笑着问保姆:“这小女孩真好看,是李老板的女儿吗?”
保姆摇头,说:“这是先生的外甥女,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五六天前才走。”
说到这里,她一脸庆幸,“还多亏亚亚走了,不然跟先生一起碰上那东西,不得吓坏了。”
“她离开后你们先生才开始梦见女鬼的?”我好奇的问。
她点头,招呼我去喝茶,我放下照片,坐回沙发上,认真的观察着李大友。
他本来在跟我姐说被鬼逼着刺绣的感悟,察觉到我的目光,迟疑着问:“这位女士,你老盯着我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说着话,他满眼惊恐的转头看了一圈,瞧着后边没人松了口气。
我笑着说:“你身后没啥东西,只是你双肩阳火有些弱,最近要注意锻炼,不要纵欲,饮食要均衡。”
宋叔跟我说人的阳火会随着身体状况或强或弱,身体好阳火盛,身体弱阳火弱,所以病弱的人更容易见鬼。
他连忙点头,跟我姐夸了我几句,然后又开始说他被逼着刺绣的心得感悟。
我姐很有耐心的听完,要了他一个高价,然后说晚上过来帮他驱鬼。
李大友忙着应了,表示晚上一定在家。
从李大友家出来后,我姐大笑出声,拍着孙峥的肩膀说:“你真是个人才,居然能找到这样的活。”
孙峥脸上也带了笑意,目光挪到我脸上,问:“慢慢,你这么冷静,是觉得这单生意不好玩?”
慢慢……
我被他叫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满脑子都是我那次装睡,他在我耳边说话的语气,吓人。
“还行。”我敷衍说。
我姐出去买了黄符和桃木剑,磨蹭到六点多重新去了李大友家。
“姐,你不自己画符啊?”我惊讶问、
在我印象中,一般道士都是自己画符的。
“犯不着,不是什么鬼,就是一缕残念罢了。”我姐淡淡的说。
这次过来是保姆开的门,她满脸惊恐,哆嗦着说:“那东西又来了。”
走到李大友房门口一看,他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地上,头上捆着的纱布扔在床上,右手拿着一根针,朝着左手扎。
在他前面站着一个女人,身形虚虚幻幻,眉眼却跟亚亚有些像,她指着李大友,生气的说:“你看看你绣的什么东西?连个竹子都不会绣。”
说完,伸手在他脑袋上薅下一撮头发,挑出其中最长的穿在自己手里的针上,抬手把头发缝在她的头皮上。
我这才注意到,她头皮四周都有头发,只有正中间那块秃了。
我姐冷哼一声,提着符纸和桃木剑进屋,我刚要跟进去,猛地僵住身体,死死地盯着脚边。
在我脚边有道影子,跟曾经暗算我的布娃娃一样。
孙峥和保姆都站在我身后,我也不知道是谁着了他的道。
我姐已经用符纸把那女鬼定住,正要用桃木剑刺过去,我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跟孙峥说:“是你画的符厉害,还是我姐买的符纸厉害?”
“当然是我画的。”他回道,语气正常。
我心安了。
“要不我也用用,你看一下?”他笑着说。
说完,身后猛地传出一声惨叫,我转身看去,保姆捂着脸,在地上翻滚嘶吼。
孙峥上前把她的手从脸上掰下来,我这才看清她竟然起了一脸的燎泡,上面还有些红点点。
孙峥把手里的朱砂笔点在她脑门上,她身体不断的抽搐,脸上的燎泡越来越大,破了之后流了一地的血水。
最后一道影子从保姆身上蹦出来,朝外跑,我理解追上去,却在出门的时候被孙峥拉住,他满脸凝重,跟我说:“别追了。”
就这么会功夫,那影子已经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你拦着我干啥?”我吼他。
他看着我说:“不能追。”
我姐收了那女鬼之后,听我说了那影子的事竟然也说不能追。
“为什么?”我不解的说。
我姐解释说:“爷不让动他们。”
我拧眉,这事我也怎么也掺和在里面了?
“这么跟你说吧,那是木偶之术,本是道家修炼的术法,不过这些年被些邪道士滥用,而且那些人还不是我们能动的,爷也是没办法。”她说。
我半天说不出来话,想也知道,我姐绝对不会告诉我都谁会这些术法。
我压下心中的烦躁,进屋去看李大友,他正往头上缠纱布。
“亚亚去了啥地方?”我问他。
他愣了下,“这……这事跟亚亚没关系吧?”
我不耐烦的说:“你说她在啥地方就行了,不然我这就我姐把那女鬼放回来。”
他身体一抖,连忙说:“她妈带着她走了,说是去旅游。”
我睨着他,“是么?旅游也得有个目的地吧?鬼魂能看透人心,悠着点啊。”
他额头冷汗直流,好半天才艰难的说:“她们回金水了。”
我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我没再跟我姐回家,直接去车站坐车往金水赶。
我姐和孙峥没追上来,可等下车的时候看见七叔在出站口等我。
“你怎么来了?”我皱眉问。
“我知道你在找亚亚,不过也不差这一两个小时,先跟我回趟工地,我有话跟你说。”他说。
我不想跟他回去,最后他说要告诉我宋叔去了啥地方,这才跟着他回去。
工地已经停工,连个人都没有,他把我带到于磊被关的那间地下室,里面已经通了电。
一进这里面,我身体不住的发抖,不过不是我害怕,是于磊。
七叔站在灯下面,静静的看着我,等我走到他跟前突然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慢慢,于磊现在跟着你,是么?”
我点头。
他嗯了声,沉默半天说:“我本来没想杀他。”
我陡然一惊。
七叔接着说:“在小容刚找上他的时候,我就劝过他很多次,他们不是好人,可他不信,后来竟然还帮着他们从村里偷东西。”
“可是于磊不是被小容和丁小囚禁在这里的么?”我说,“他是而死的呀?”
七叔叹气说:“是她们把他关在这里,从始至终我都知道,他断气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他的尸体是我带走的,而他如今钉着二癞子的脸活着,也是我弄的。”
他说到这里顿了下,手上捏着一张符纸,突然上前拍在我脑袋上,然后猛地往后一拽,于磊被他从我身体里拽出去,跌到地上。
于磊红着眼睛要起来揍他,七叔反手一拍,符纸贴在于磊的脑门上,他倒在地上,没法再动。
“你应该感谢我,我要是不想出这个法子,你早就魂飞魄散了。”他说。
于磊眼珠转了几圈,情绪倒是平静了不少。
“那……桂花婶子是你动的手吗?”我问他。
他摇头,“不是,她的事你应该去找春花。”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关春花啥事?”
“难道你没发现春花身上的伤?不觉得她后面越来越奇怪么?”他反问我。
我连忙点头,到了后来春花的确是很奇怪。
他道:“我暗中去看过春花,她曾经失踪过,那段时间八成是进了金水山里面。”
我看着他的神情,心中了然,他是怀疑春花投靠了里面的黄皮子。
现在细想起来,春花失踪再被找到,身上的确有伤,而且她一直跟我念叨石牛对石虎,让我去找石虎,还真说不准她见过里面的黄皮子。
“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桂花婶子是她杀的。”我皱眉说。
七叔瞥我一眼,道:“我也没说一定是,到底是谁还要你自己去查。”
我一阵无语,合着是把我当成苦力。
说完这话,他又把于磊打回我的身体,带着我从地下室出去,跟我说他也要走了。 死人生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