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钟衍跟桓褚已经在清溪鬼谷一年了,这一年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二人学习武艺韬略,钟衍闲下来还去跟鬼谷子学习“屠龙术”。
“屠龙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整顿一个国家,勾心斗角一个党派,远远不是聪明,思虑深远能做的到的,这需要必要的手段,打一批、拉一批,这都是必要的。
这一年下来,钟衍跟桓褚有长足的进步,大花二花已经不能随便的欺负他们了,有时候桓褚还能角力那么几秒钟,看的钟衍是羡慕不已。
风胡子自从思虑好了,就开始站在山顶上算,算天气,算时辰,又差遣钟衍桓褚给他砌了一个大炉子,其余的就不用钟衍他们管了。
风胡子在鬼谷存了不少好东西,再加上鬼谷附近有些矿,就地取材,还是很方便的。
钟衍只知道兵器打成的那一日电闪雷鸣风雨大作,就只剩下最后的封炉了,钟衍还担心的问鬼谷子:“师傅,风胡子先生会不会有危险。”
钟衍记得鬼谷子是这么说的,“这老儿故弄玄虚罢了,其实兵器已经在炉中成型,他不过是借这个天气,希望兵器能感受天地之威,每次打造好东西他都这样,他现在肯定不在山顶,肯定在某个山洞里躲着,你们放心就是!”
果真,那个日子是风胡子算好的,说什么兵器出炉之日必有风雨相随,雷电为鸣。
等了几日才去取出来,方天画戟一拿出来,众人才明白啥叫凶器,几乎每个位置都有锋或者刃,这要是一击,处处杀伤力十足。
相比来说,钟衍的枪就有些逊色了,二者虽然都是陨铁打造,而且风胡子看着钟衍的枪需要的韧性比较高,其中枪杆还加了不少纯金来增加这把枪的延展性和韧性。
枪杆上的金色纹路宛如一条狂龙,枪头还是虎头吞的,所以前面倒是很有分量。
桓褚的方天画戟就直接是纯黑色的,黑漆漆的给人沉重的压力。
二人这一年,手上的功夫几乎就是在适应这兵器,让这兵器合手,钟衍也开始端拳架子,形意大枪是形意拳的延伸,形意大枪想使的好,形意拳就不能落下!
二人这一年的较量武艺,钟衍把形意大枪耍的勉强算是纯熟,桓褚拿着方天画戟那把大凶器却无太多的招式,只能提升自己的力量,加快自己的速度。
钟衍也把大枪的招式一点点儿的耍给桓褚看,桓褚也从中获取不少的经验,挑了几手适合方天画戟的招式。
鬼谷子也各给钟衍桓褚讲解招式,分析兵器的优势,钟衍走的是速度流,抽击的力量不是重点,关键是要快,枪头直接抽在脸上一般的力量就戳死了。
桓褚就是借助兵器的锋利跟重量冲杀,撞击,把凶器的本质发挥出来!
二人步战,还是钟衍占便宜,空地太大,桓褚没有马速的加成速度上不够,钟衍能找准力点拨开或者是躲过去。
鬼谷子每次观摩二人的手段,钟衍一开始的进步是很大的,但是越到后面越慢越小,但是细微处有长足的进步。
桓褚一开始是不懂招式,这虽然是一把凶器,但是他只会简单的使用抵挡钟衍的进攻,自己进攻总是别扭。
后来慢慢的用熟了,即便招式不是那么纯熟,威力的增长程度也是很强的。
二人就这么度过了一年。
这一年,大秦的兵锋开始修炼的放出去,也渐渐的派出一些说客出访各国,还在咸阳附近准备修建一间阿房宫,咸阳的高层都不知道这间宫殿干嘛的。
只知道珍贵的材料已经准备完毕,而且地方都已经圈好了,据说图纸是两位圣人亲手设计的!
远在清溪鬼谷的钟衍并不知道这一切,就算钟衍知道,估计也不会多想,更不会想到,这是几个圣人联手算计未来的大秦,大秦虽然强壮了,但是一直被山东六国排斥,人才还是少了一些。
说白了就是人才底蕴不足,没有真正的属于自己国家的人才,大量的人才都是外国引入的,其真正的心思又那看的出来不是?
所以大秦急需自己的班底,急需自己新生代的力量,同时也加强了内部的管控,黑冰狱正是因此而设立。
每到了晚上,钟衍就搂着大花二花跟鬼谷子开座谈会,桓褚要是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躺下大通铺上睡。
钟衍跟鬼谷子这时候谈的都是政治,二人就像父子一般,鬼谷子不带任何私人评价的把各国的一些隐秘或者是政事讲给钟衍听。
然后听钟衍发表意见,鬼谷子不否认钟衍的意见,即便是钟衍说的浅显易懂,或者说是一点都不靠边,这时候鬼谷子做的就是引导。
如何引导呢?先讲思考的方法,比如说从哪方面入手,然后再让钟衍再分析一次,钟衍就跟随着鬼谷子的思路走,重新辩证的看待问题。
当然,鬼谷子也说过,他不想钟衍完全遵守自己的想法,但是必要的绝对的东西,鬼谷子会毫不留情的纠正,但是再裁量权范围内,他会根据钟衍的阅历,年龄来提意见,希望钟衍能做到那一步。
这样的教导是很慢很慢的,但是这样是潜移默化最重要最好用的方式。
钟衍从一个青涩稚嫩的少年,中午开始慢慢的蜕变,眼中的青涩与激情,慢慢蜕变成成熟与稳重,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了纵横家策士的风采!
桓褚察觉到了自家公子的变化,其实不光是钟衍,就连他也变得稳重起来,某些话也逐渐的藏起来,默默地去做某些应该做的事,多考虑,多思索。
如此天下大地,众多的种子也开始按照他们的轨迹开始蜕变发展,乱世的英豪们,或觉醒,或成长,将要到来的历史大势跟滚滚洪流,终将淹没那些不适合这个时代的人。
钟衍提着大枪,站在枝杈上,伸出手去感受天地,看着树下使戟的桓褚,轻声道:“老桓,起风了。” 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