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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黄蝎子

飞鱼服和绣春刀 小古董儿 7303 2021-04-07 00:02

  看那白衣男子的惊愣的表情,唐无涯便知道杨旭所中的毒,跟他应该没有关系。江湖之大,能人异士何其之多,有些个不知名的用毒高手也数平常。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人会向杨旭施以毒手。

  “难道还有旁人想让杨旭死?”

  白衣男子问道:“杨旭死在外人手里岂不正好?”

  唐无涯说道:“还不是时候。杨旭要活着到河间府去,不然如何将这逆犯和锦衣卫扯上关系。”

  原本的打算,便是借着张辑私自离京,综放逆犯的过失借以攻击他,却不成想张辑也算是老奸巨猾之辈,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京城。如此,他们的计划也只能适时改变。

  “杨旭中的毒很奇怪,不过这应该难不倒你才对。”

  白衣男子果然很自信。“天下的毒,都无法难住我。”

  唐无涯趁夜而来,也是趁夜离开。不过却带回了这白衣的男子。

  刘耀祖正守在杨旭的床边,可他除了眼睁睁的看着,竟什么也做不了。见唐大人回来,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大人,杨旭的病有救了!”

  唐无涯介绍道:“这位是本地有名的郎中,也是本官的朋友,是特地来为杨旭诊病的。你放心,还没有什么毒能难倒我这位朋友。”

  就瞧着,这白衣人的确很专业,先是诊了诊杨旭的脉象,又瞧了瞧他的眼底。接着,竟掰开了杨旭的嘴唇,贴近前闻了一闻。

  毒药已经溶于酒水中,杨旭口中散发出的仍旧是酒气,不过其中却掺杂着淡淡的腥臭。

  “这毒……”

  “怎么样?”

  “怎么样?”胖子和唐无涯都忙问道。他们都期盼着这位“神医”能带给他们一些好消息。

  却听白衣男子的话,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这毒恕我无能为力。”

  “怎么会?这可怎么办?”胖子一时慌了神。

  唐无涯说道:“借一步说话。”白衣男子跟着他来到屋外,想是不愿让刘耀祖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杨旭还不能死。无论如何,你也要救活他!”

  白衣男子说道:“下毒之人非比寻常,若是救了杨旭的命,我的命就保不住了。”

  “什么?”这话这听来也是太过离奇,天下间难道还有一命换一命的医术吗?

  白衣男子解释道:“此毒名叫‘兽王粉’,是域外一名用毒高手所配制。此人曾扬言道,谁若是解了他的毒,必会拿其满门试毒。”

  “口出狂言!你活到了这个岁数,难道连这样的大话也信?”唐无涯很不削。“若天下间真有如此能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白衣男子说道:“你自幼便喜好功名,从不愿过问家中和江湖之事,自然不知道这江湖究竟有多大。当初也曾有人不信邪,破了那人施下的毒,结果不但他一家老小不曾幸免,就连其方圆百里之内人畜死伤无数,竟而引发了一场瘟疫。”

  说起这场瘟疫,唐无涯倒是有些印象。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小,也不曾亲历过当时的惨状。

  “后来结果如何?”

  白衣男子道:“后来是宫中的齐先生写下药方,才化解了瘟疫之祸啊。”

  这位齐先生唐无涯却是知道,此人医术已达出神入化之境,皇帝每日饮食都需由他检验过后方才能食用。

  “所以说,这杨旭是无救了,你还是再想想旁的办法吧。那胖子是张辑的干儿子,有他在也是一样的。”白衣人说道。

  唐无涯明白,既然白衣人如此说了,纵然刀斧加身,他也不会再出手了。下毒之人竟如此可怕,他可从未见过白衣人提起谁时是如此的敬畏。

  “下毒之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是漠北之人,不知出身来历,世人都称之为黄蝎子。”

  “这个黄蝎子为什么要毒害杨旭?难道他与杨旭有什么过节?”

  白衣人说道:“未必!黄蝎子性格孤僻,常常以活人试毒。且此人从不将人命放在心上,说不准只是见到了杨旭时随性而为。”

  听白衣人的话,这黄蝎子应该被称作是“黄疯子”才对。因为只有疯子,才能做出这样的行径。

  “看来事情也就真如你所说的了!”唐无涯叹了口气。“江湖上正派人士就没人想要铲除了这黄蝎子?”

  “切莫高声。”听了这话,白衣人竟吓的跳起了脚。“黄蝎子若是下了毒,必然会在暗中看着中毒之人身亡才肯离去。你我千万不要惹到他!”

  唐天纵突然想起。“如果我中了他的毒,你会不会也扔下我不管。”

  白衣人回答:“当然不会。大不了,我带着你回到家去。黄蝎子纵然再厉害,也不敢招惹老祖宗。”

  今夜月朗星疏,却注定有许多人无眠。而区别就在于,有些失眠的人能够自在的在房顶欣赏月色,而有些人只能整夜与伤痛作伴。这伤痛有的是来自于内心,有的则是来自于身体。

  京城,城门已经关闭,寻常百姓谁也别想在此刻出入。纵然是江湖高手,也不敢轻易从城头翻过,否则便会被守城的军士射成一个“活刺猬”。

  可是他却非要进城不可。他的身上流着血,将黑袍染成了诡异的紫色。

  按照他自己的判断,此刻他身上的血至少已经流去了两成,他的意识能够保持清净已数不易,根本就无力翻过这么高的城墙。

  可留在城外他也一样是死。有强敌在后,他这一路上连头也不敢回。

  这个时候,他甚至感觉脑后袭来了一股寒气,令人全身的毛孔都不自觉的闭合了。

  他知道,那人离着自己已经不远了,他也已经感觉到了对方那骇人的杀气。只有从地狱中逃脱出来的厉鬼,才会有如此凝结如实质般的杀气。

  可面前的城墙,宛若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任他绞尽脑汁也无法飞跃过去。难道今日,他便要死在这里吗?

  身后的人来。白衣如雪,在黑夜中十分抢眼。他手中提着一柄剑,剑锋上还带着血。

  “黄蝎子,你跑什么?”来人问道。原来,这个带伤跑到京城的便是大名鼎鼎的黄蝎子。

  黄蝎子捂着伤口。“我早就说过了,你夫人的病我无能为力。”

  黄蝎子只怕是真的遭到了报应。他生平杀人无数,却从来没有如这一刻接近死亡。

  这人是数月前在漠北寻到他的,为的是救治一个女人的伤。当时他带来的女人几乎连半条命都没有了,却非要他医治。

  在黄蝎子百般的推脱之下,这男子也算是退了一步,竟让黄蝎子想办法把重伤的女子冰封起来,好留存住这半条命。

  男子的说法匪夷所思,黄蝎子根本就不知道天下间谁还有这种本事。于是男子一怒之下,追杀了他上千里。

  今日,黄蝎子故布疑阵,用药粉毒倒了杨旭。因为世人都知道黄蝎子的怪癖,他会在暗中看着中毒之人身亡。而这次他却是与杨旭等人反其道而行,只在能躲开这个恐怖的男子。

  可惜,这男子哪里是那般好骗的?

  “先前那一剑,不过是小施惩戒。若你仍旧不答应,就不要怪我为民除害了!”白衣男子说道。

  “我答应你!”黄蝎子哪里敢不应承。

  白衣男子又道:“你若是敢骗我,我就杀光你漠北幽冥宫的人。”

  “大侠的手段,我早就见识过了!”黄蝎子苦着脸。他本就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加之生性心狠手辣,在男子威胁他时,便已想用毒将之毒杀。只可惜,这男子像是体质异于常人,竟对他的毒毫不畏惧。

  如此,这心狠手辣的黄蝎子像是遇见了克星,只能乖乖的认栽。

  “不过大侠,在下还不知大侠名讳,不知能否赐教?”

  “怎么?你日后想要找我报仇?”

  “不敢!”黄蝎子又是吓的一哆嗦。他的心,可从来都没有如此的脆弱过。

  “告诉你也无妨!我姓吴,叫吴信!”这白衣男子道:“我虽然名叫吴信,可我说过的话却从来没有收回过。你若是敢骗我,我就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是、是!大侠带来的那位姑娘……”

  “在双阳镇上。”他说的就是杨旭等人落脚的镇店。“你跟我走,想办法医好她。实在没有法子,也要保住她的命。”

  “恩,一定、一定!”黄蝎子眼珠乱转。“不知那女子是大侠什么人……”

  “不该问的不要问!”

  “是、是……”

  突然,城门楼上亮起了大片的火光,映照得两人面庞都一片火红之色。黄蝎子不禁在想,是否城上的人发现了他们?

  可随即,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这变故就发生在城内,已然是有打斗之声传出。

  是什么人,竟敢夤夜硬闯城门?

  只见城头上,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一人独斗十数名兵丁,在利刃之间游走。

  这大汉受了伤,身子不慎灵便。起初还能够支撑,可随着城楼上人数不断增加,竟而是有些支持不住了。

  “是他?”吴信瞧清了城上大汉的面庞。“准备救人!”

  黄蝎子诧异道:“救人?怎么救?”

  “你只需待在这里,若是想跑,我就杀光你漠北的人。不单是幽冥宫,更是受你幽冥宫庇护的那些百姓!”吴信威胁道。

  “怎么会?大侠自去便是。若不是我有伤在身,真想助大侠一臂之力。”

  “哼!”吴信才不会把黄蝎子的鬼话当真。他身子猛然跃起,在上升到两丈之后,双脚又在城墙的缝隙处借力,以此来跃上城头。

  城墙上,那兵丁们见突然又有一个白衣人手持利刃加入,也不管青红皂白便挺枪来刺。那吴信一柄宝剑连斩数人,才到了大汉面前。

  这大汉正是何辉。他胸前贯穿的一剑还没有痊愈,如今又大打出手,使得伤口崩裂,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全凭一口真气硬撑着。

  “兄台挺住!”

  何辉道:“你是何人?”他左瞧右瞧,也不认得来人是谁。

  可吴信却记得他,而且两人之间还大有渊源。“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下了城头再说。”

  何辉说道:“城下还有两人……”话才到一半,他一口血便呛了出来。

  “你先安心下去,我再去接他们两个!”吴信一剑避开身前的两人,左臂拦着何辉的腰,飞身下了城头。

  城下,黄蝎子许是怕了吴信的手段,果然等在这里。“大侠您回来了!我们快走吧!”他身上也有伤,虽不致命,却仍旧在流血。

  吴信将何辉交给他。“到双阳镇去,在那里等我!”

  “阁下……”

  黄蝎子巴不得早些离开。“不要说了,咱们留在这里反倒是令他畏首畏尾。大侠,我们到双阳镇等你。”

  吴信安顿好了这两人,翻身又上了城头。

  城上的兵丁见何辉被白衣人救走,正待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名城门官刚刚吩咐下去。“跑了一个不要紧,城下还有两个。若是打开城门便中了他们的计策!”

  的确,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开城门。但令他们不曾想到的是,那白衣人竟又回来了!

  “弟兄们,杀了白衣人,严阁老重重有赏!”城门官一声令下,兵丁们又围拢上来。

  这一次,吴信不与他们多做计较,身子在兵丁头顶纵越两步,便落向了城内。

  “大人,他这是自投罗网?”

  “他这是要接应那两名逆犯!兄弟们,到城下支援。”

  城墙下,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被围困在当中。武城兵马司的兵丁们在周围支着火把,而真正在同这男女对阵的则是数名北镇抚司中的高手。

  那身材精壮的大汉,还有那手持双钩的老者赫然在列。而另外一个,人,手使的则是一杆长枪。

  三人围着薛郎中和岳心青,兵刃的交击闪耀着火花,“噼啪”之声不绝于耳。而锦衣卫这三人仗着周围兵丁越聚越多,也不与他们硬拼,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原则,只为困住他们。

  “岳姑娘你想办法离开,我挡住这三人!”要挡住这三人岂是那么容易?老者的双钩刁钻,长枪舞动的更是密不透风。那一身横练的精壮大汉宛若一堵肉墙,三人联手根本无破绽可寻。

  这个时候,吴信从城墙上跃下! 飞鱼服和绣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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