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春巧姐的老公王明,拉着杨元,杨向东还有杨贵生,四个人打了一晚上牌。
杨元起来的时候,两个眼睛还有些酸痛,早上老妈来喊了几次吃饭,杨元困的也没起来。
洗漱完,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
看到杨向东还光着背,趴在另一张床上睡觉,昨晚打完牌,杨向东嫌回去怕吵醒小家伙,直接就在杨元房间里剩下的那张床上睡了。
杨元喊了几声后,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找了首广场舞神曲,调到最大声音后,直接放在杨向东耳朵旁。
“你是我的小呀……”
杨向东猛地头一摆,顿时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喊道:“咋啦?”
“快起床了,看看都快几点了?还不赶紧起床赶紧洗洗,婚宴都快开始了。”
“额……几点了?”
杨向东揉了揉眼睛,问道。
“九点!”
“啊呀!都九点了。那赶紧的起。”
杨向东扯开被子,麻溜的将裤子和衣服套上,拿起卫生间的一次性牙刷,一边刷牙,一边扭着头和杨元含糊不清的说起来。
“嗯……都是王明,非拉着打牌……打就打吧,还输不起……不让走了……睡的时候都五点了……呵呵,结果就他一个人输……得有五……百多吧!”
“别扯了,还不是你赢你姐夫的钱,赢上瘾了,就数你俩人最欢腾。
赶紧洗吧。新娘子和新郎都回来了,在楼下化妆盘头发呢。咱们下去瞧瞧去。”
杨元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套上外套对他喊道。
“嗯……马上,马上。”
两人找到新郎和新娘的化妆间的时候,门虚掩着,里面十分热闹。
“萱萱,啊呀。丫头可真漂亮。啧啧,穿着这身喜服,真好看!”
“萱萱,你还记得小时候么?
那时候个头不高,嘟着个嘴。你们看看,这眨眼间,都这么大的姑娘,嫁人了!”
“可不是,我还记得她跟着她爸妈回村的时候,年龄还不大。你瞧瞧,现在都出落成这么好看的大姑娘了。”
“瞧这俊模样,比电视里的明显都不差。咱姑娘要是去拍电视剧,也能出名。”
……
两人刚走到门口,杨慧筠正巧打开门,见到他俩,笑道:“你们玩了一晚上,怎么不多睡会儿?离婚宴开始还早呢。”
“哈哈,姑姑,我们听说新娘和新郎回来了,过来提前看看。”
“进来吧,她刚盘完头发。正和她几位妗妗和表姐聊天呢。”
房间里,一位穿着大红喜服的美女坐在床边,杨元老妈三个妯娌,春巧姐,杨向东媳妇都在,一群人在笑嘻嘻的聊天。
见到杨元和杨向东进来,新娘顿时站起来,道:“哇,表哥,欢迎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刚才还想找你们去呢,妗妗说你们昨晚打牌玩了一整夜,还没起床。”
眼前这位盘着新娘头,大眼睛,穿着绣的精致中式喜服的女孩,就是姑姑杨慧筠的女儿,徐萱。
徐萱在长相上得了她妈妈的基因遗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萱萱,新婚快乐!”
“谢谢表哥!”
几个人正热闹着聊着天,几个女人跟着杨慧筠推门进来。
这四五位妇人年龄有大有小,大的和杨援朝老婆年龄相仿,小的和张丽也差不了多少。
杨元倒不认识这几位。
徐萱喊道:“大娘,三婶,雅雅姐,二嫂子……”
杨元一听这称呼,顿时就明白了。
这应该是姑父徐安那边的本家亲戚。
杨元和杨向东两人不认识,但是杨妈她们妯娌三个和对方几个年长的妇人见过。
对方刚才被徐萱称作大娘的,是徐安大哥的老婆,穿着打扮明显和农村人不一样,手里提着坤包,虽然率先张口打招呼,但是语气神态看起来并不亲近。
“她嫂子,是啥时候来的啊?我们都不知道,要不然我们提前过来,咱们一起坐坐。”
而她嫂子这种称谓,是以杨慧筠的身份称呼的。
毕竟她们和杨元这一方中间的关系纽带就是杨慧筠,这个称呼上,倒是没有什么错误。
杨元他们这一方的来人,是属于娘家亲属,是客人身份。而她们是徐萱的本家娘婶,是主人身份。
所以杨援朝老婆作为杨元他们这一方最长的辈分,没有率先起身打招呼,而是先等着对方先开口。
这都是礼数讲究。
这种场合,一个着想不周,就容易失了礼节,让对方的亲属小瞧。
别看这些礼数讲究,以年轻人的的眼光,有时候看起来略微有些不合理。
但是这些礼数基本上是约定俗成的。
尤其是在年长的人十分在意。
要是提前杨元一方率先起身打招呼,不仅不会显得礼貌,对方反而会小瞧。
“呵呵,我们昨天下午来的。你们刚过来啊。”
“我们就在市里住着,不像你们住在村里,离得远,开车十几分钟就过来了,用不着来的太早。
呀,咱们去宴席厅提前坐着吧。
这里房间太小,人多挤的慌。一会新郎官过来,咱们在这里碍事的很。”
“行,那咱们就先去。”
见对方这样说,杨援朝的老婆站起来,招呼着几位妇人一起去宴席厅。
杨元和杨向东两个大男人,不好去跟着她们这些妇人唠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和萱萱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上楼转了一圈,在房间里没找到其他人。
刚下楼出了酒店,就看到杨爸兄弟几个,在不远处抽烟。
“怎么跑这里抽烟来了?房间里可以抽烟啊!”
“旅店里不透风,待着憋闷的。”杨援朝摆摆手道。
“你说人们怎么就奔着住楼房?
房间是漂亮干净,可洗涮的过来么?光天天收拾家就够做了,别的活啥也甭干了。
我觉着,咱庄稼汉,还是在村里住平房好。
平时地里回来,随便洗刷一下就行了。这要是住楼房,这从地里回来一身泥,连家也不能进。”
“住楼房的人,那谁种地啊?你净说些没用的。”
“咋说我也觉得楼房不好,住着太憋闷。
咱在村里,门和窗户一开,屋子一片通透。
还有个院子,还能放些东西。
夏天热了,在村口大树底下纳纳凉。也不咋个热。
可这楼房就不行啊,现在才几月份?
咱在家里晚上睡觉还盖大被子。
你说咋的?这楼房里和蒸锅一样。
昨晚我屋里开了一晚上的空调,不然热的根本睡不着。
你看我这早上起来,关节就不舒服。这要是住的时间上了,还不得关节炎啊?”
春巧老公王明,却是一手夹着烟,反对道:“还是楼房好。村里人只是住不惯楼房。
现在年轻人有几个想在村里住平房的?不都奔着买楼房住?
到底住楼房省心。
冬天地暖一热,家里日夜都是暖烘烘的。
你说在村里,还要烧炉子烧炕,家里烟熏气打的。地上都是柴禾,乱糟糟的。”
“哼,我住了一辈子平房了,也没觉得多麻烦。你觉得楼房好,咋这么多年了不买一套?还让我闺女根你在村里住平房?”
他岳父杨援朝听他这样说,眉头一皱,冲声说道。
王明顿时一噎,不吱声了。
他倒是想买,可是没钱买不起啊。 农民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