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的天外,凌驾于那九天之上,苍穹之巅……
到处雾气弥漫,仿佛在守护者什么。
待等你拨开那一层层紫色的迷雾,你将会看见一座古老的宫殿,宫殿呈古老的浅灰色,不仔细看就像是多年没人打扫的房子一样,但从来没有人这样认为过。
因为根本没人来过这里,即使来到这里也会被那强大的威压压倒在地起不来,如果是普通人甚至会被撕成碎片,就连那些强大无比的仙人也会魂飞魄散,化为虚无。
宫殿呈皇家宫殿的形状,看似平淡无奇,但却比一般的皇家宫殿多了一点沧桑,古老之感。
大门敞开,一眼望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明明是正午,但却没有丝毫的灯光可见。
走进去仿佛被黑暗吞噬一样,这黑暗深渊给人一种神秘无比,深不可测但又极度危险,阴寒的感觉。
如果你贸然闯进,或许你的生死下一秒便不由你来决定了,不!你的生死本来就不由你来决定……
黑暗中,循迹可见,依稀可以看见一口大钟挂在殿中央,仿佛经历了万古的冲刷,钟上有许许多多刀剑留下的伤疤,但这依样不影响它给人带来的那种冰冷的感觉,犹如掉入万丈深渊般,死无葬身之地之感。
钟下有一人,高约八尺多,旁边有根平淡无常的长棍竖立在此,此人仿佛不怕黑暗的危险,就这样盘腿而坐,双目紧闭,仿佛死人一般没有气息,又像与黑暗融为一体,黑暗仿佛以他为中心不断地向他汇聚。
幽幽的阴气从身体从向外散发,又被吸入体内,以此吐纳多次。
黑暗遮住了他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面孔,他的棍就这样立在他的旁边,屹立不倒,仿佛是那名男子忠诚的护卫一般,此棍有约莫有九尺多长,在黑暗中显得平淡无奇。
尽管这人,钟,棍组在一起,让人听起来总感觉很奇怪,但只有真正看过,体会过那种感觉的人才明白,他们仿佛天道自然,显得是那么的别扭而有那么的和谐。
………
天渐暗,地上的房屋升起了阵阵的炊烟,小孩子们的玩闹声停了,响起了的是母亲呼唤着孩子们回来吃饭的声音。
但此时才不过刚至申时,今晚的天黑得特别快,就像人的生命一样。仿佛天也会恐惧,太阳也会逃走一般。
暴风雨即将来临,蚂蚁用出吃奶的劲努力往上爬,隔壁小溪边的鱼儿仿佛跳杂技一般,往上跳,青蛙像开演唱会一样在不停的乱“唱”。
原本应该日落的升起的晚霞也由红变黑了,没人会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想知道。
因为他们明白即使天塌下来他们那些所供奉的“仙人”也会保护他们,他们始终坚信,仿佛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这件事也就只有苍天与那正遥望着苍穹之巅的寥寥几人知道。
平凡普通而又弱小的人们只知道要快点收起衣服,警告孩子晚上不要出去玩。
阴风忽忽地叫着,声音比来自阴间的魑魅魍魉还阴森更诡异,让人听了颤颤发抖。
风响了,树折了,炊烟没再升起了,蚂蚁没在爬了,鱼儿没在跳了,只因天黑了。
留下的只有婴儿的啼声,回响,回响……
而在那些屹立于天之下,地之上的仙山,此时也被黑暗笼罩…
在那万山丛中,仙山上,天下第一剑宗蜀山派,仙气弥漫着群山,犹如一位带着白色面纱的妙曼女子等着你来揭开那一层层神秘的面纱,一睹那绝色容貌。
而此时的蜀山山内,穿过那一层层的阻碍,来到一个威严庄重的大殿前,不同以往的宫殿,它是呈四合院形,更亲切地说它为屋子也不为过。
大殿内,端坐着四位老者,他们呈标准的正方形盘腿而坐,双手保持推的姿势向前,手掌发出淡淡的青光,在那正方形的中间有个点,点上有一图画在不断变幻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这赫然是一个阵法。
那端坐在正北方的那位有着仙风道骨,看起来使人望而生畏的那位,正是蜀山剑宗的现任掌门秦戬。
这是一位已年过百的老者,但看起来好像只有五十来岁,长发披肩,发如白雪,脸上有着不知经历了多少苍桑的“沟壑”。
尽管如此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有威严,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深邃的目光始终注视前方,紧闭嘴唇,时不时发出“哼”响,他的背上背着一柄长剑。
正是:
“剑不出其鞘,便知其利,不动其剑,便避其锋……”
此剑给人一种冰寒之感,如无形中,便带你进入那万丈冰渊。
秦戬眼前一闪,他复杂地看了一眼那个图画上所显示的那个地点,抿了抿嘴。
“找到那孽障了,此次多亏诸位道友帮忙才能施展着那“天网追魂”阵法。”沙哑的嗓子对着其他三位老者沉声道:“我知道诸位道友道行高深,那妖孽也受了不小伤,但还是请诸位小心行事。这厮狡猾无比,功力不在你我之下,更身怀那一样东西。”
所有人的面容都变得古怪起来。
话音刚落,他突然神情变得无比庄重,双手抱拳,缓缓开口道,“此次是秦某欠各位一个人情,带他日有用到秦某的地方,秦某必当拔刀相助。”
说完便化作一道蓝光一闪而逝,用肉眼看是消失了,其实不过是秦戬御剑风行的速度快若闪电罢了。
剑所到之处,月惧,星避,雾散,云灭,当真是雷厉风行……
秦戬走后,其他两位老者互相点点头,也直追那秦戬而去。
大殿上最后那一位老者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深邃的眼眸望向那九天之外,透过一片片云层,仿佛看穿世间一切,人性的善恶,摇了摇头,眼眸里带有丝淡淡的忧伤又仿佛在思索,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他苦涩的笑了笑,叹了口气道:
“真是冤孽啊!天道之下,人生之中,命不由己,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这位兄弟你能否逃过这一劫就看天意如何了,想当年逃脱了那天道之外的那个人……”
说罢也如闪电般化作一道红光破空而去。
空气静了,呼吸声停了,人散了,冷风吹过,吹走了气氛的压抑,也吹走了人们留下的痕迹,当真是人去楼空啊!
……
据汉历光年史记载,汉光456年,发生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当晚空中乌云密布,雷雨交响,狂风肆虐地冲击着树木。
奇怪的是空中居然于寅时出现了朝霞,天空仿佛被鲜红的血液沾染,红得滴血,天狗食月,所以不祥之兆如约而至。
且当晚,在那鲜红,寂静的空中有两道光破空而过,仿佛陨石之坠,九天崩塌,给天空刮过一道伤痕,天空在呻吟,在悲痛。
没有人注意到流星的样子,因为他们都闭上了眼帘,心里默念着许下了心愿……
狂风呜呜地叫着,就像在追悼某位老友一样。
许久,风无力再喊了,乌云也被白云赶走了。
天空也由红变回蓝,一切都变回了最初的样子,只有地上被狂风吹掉的衣物,和折断的树在那片杂乱的大地上,证明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人们依旧地早起,照顾孩子,去工作,洗衣服,清理门前的杂碎。
孩子依旧无忧无虑地玩耍,嬉戏,打闹。
昨晚发生的事与他们无关,他们也无需知道些什么。
又是一天平凡的一天……
河南县,大牛村内。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繁华的街道上,洒在每一个走过,路过的人。
显得一切的景象是那么的勃勃生机。
“母亲,为什么这个人全身黑乎乎的,走路好像比我还差,东摇西摆的。看他的衣服比乞丐的还破烂,要不咱们把父亲的一件衣服借给他穿吧!”
稚嫩的声音从嬉戏囔囔的街道上传出似再恳求但更像询问。
顿时刚刚还在工作的,在讨价还价,在呐喊宣传自己招牌的人们都停下了,仿佛所有人都被定格了,空气也不例外,就连准备迈向那间全村最烂屋子的那个满脸胡须,头发不知多少年没洗,没梳理的“乞丐”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阳光洒在那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浓密的眉毛不羁地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深邃的眼眸幽蓝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如深夜的大海。
看上去如深潭般的眼帘却透出一种迷茫,仿佛藏着很多深沉的心事,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
此人本应二十几岁正当风华正茂,青春年华的时候,但看起来却像极一个看透红尘,醉生梦死的糟老头。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小男孩的身上,眼神中略带有点嘲讽,讥笑。
孩子隔壁的少妇顿时脸色大变,连忙举起手来打在孩子脸上,一个大嘴巴下去,孩子的脸红得像苹果一样,就连他的眼圈也是。
没等孩子“狡辩”,少妇又怒喝道:
“他就一臭乞丐,凭什么穿我们的衣服,把我们的衣服给他穿,他配吗?简直就是玷污我们的衣服,以后记住对待这些下等人不需要同情。”
听完那番“解释”后,孩子的眼终于下起了那百年难得一见的雨了,倾盆而落。
但那妇女像什么也没看见一般,左手用力一拉,“快走,还嫌丢不够是吧。”
说罢便拉着孩子肿红的小手急匆匆地走了周围的行人也没阻止,让他们扬长而去,有些人还很有礼貌地的让开了位置给他们出来。
人渐行渐远,慢慢消散在人海里,就连地下那滩水也是。
街上的行人顿了一下,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做自己的事情,刚才发生的事好像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乞丐的眉毛微挑一下,也不反驳,只是看了一眼少妇离开的方向。
就转过身来,拿起手里的酒瓶一个劲地往嘴里灌,摇摇晃晃地迈向了那黑暗的屋子。
风吹了,吹入人的骨头述说着人间的凄凉。云黑了,黑得直入人心令人寒碜。
雨落了,锤炼着人们的心田唤醒纯净的自己。
明明是清晨,看起来却像黑夜般的寒冷,至于什么时候天亮谁又说得准呢? 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