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听到曲直的叫喊,瞬间从惊喜中反应过来,也立即看出前方白影根本就不是晗昱,顿时怒从心起,但脸上还是保持那惊喜的神情,一边躲过箭雨的袭击,一边“欢快”地朝“晗昱”奔去——
一黑一白,一轻盈一厚重的两个身影在那看不清箭雨的浓雾中紧紧相拥——
他的手圈过她的肩在她后背上点了几下,她的手握着一柄与黑夜同色的匕首插入他腹部!
索尔额上的绿光一闪,箭雨瞬间消失,两人的身体同时僵住。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轻蔑鄙夷地看着他。
“你……居然敢……”
索尔另一只手握着灵犀插进他身体尚未抽出匕首,疼痛使一向狂傲的他口齿也变得不清晰起来。
“敢怎样?敢伤害你堂堂烈王世子是吗?”
灵犀虽然被点了穴,但哑穴还没封住。
她嘲弄的笑突然变得凛冽起来:“之前放过你是看你乳臭未干不屑与你计较,但是,你居然敢伙同别人企图伤害我昱哥哥,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倒要……看看……已为笼中困兽的你要如何对本世子不心慈手软……”
“哦?是吗?那么现在,到底是谁为困兽呢?”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索尔一愣,背上的汗毛根根竖起,脸色霎时由红转白。
“你……怎么……怎么……”
灵犀看着那从渐散的烟雾中骑着檀风披着月光含笑走来的金面太子,附在索尔肩头幽幽道:“你是要等着你那个伙伴来救你呢,还是先给我解了穴道,咱们好好来聊聊你通敌卖国之事?”
“你……胡说什么?”
索尔脸色更加难看,仓皇辩道,虽然有千万个不愿意,但还是不自觉地解了灵犀的穴道。
该死的邢风关键时刻不在了,他一个人如何斗得过这诡计多端的太子!
灵犀这才缓缓将匕首抽出,抓起索尔外袍的一角“唰啦”一下,割出整齐一条往索尔身前一送。
“自己解决。”
索尔拿着手中的布条便要扔向一边,灵犀却道:“你要是死了你们多美尔就真成他的囊中之物了!”
这句话果然有效,索尔愤愤地看了看似乎浑不在意的曲直,咬咬牙,最终二话不说自行包扎起来。
“我……之前并不知道邢风抓了你口中的‘昱哥哥’。”
索尔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将灵犀的注意力从“通敌卖国”转移到这件似乎对她更有吸引力的事件上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
灵犀毫不客气地打击他的自信,笑道:“你是想通过刚刚那种手段助你的盟友抓到我,也就是太子殿下捧在手心儿里的美人,对吗?”
索尔脸上出现瞬间的震惊,随即一声轻笑:“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那么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我该说你心机重还是愚蠢?”
“你……”
“你不知道什么叫‘将计就计’?”
她跟曲直演完那场戏后……
“今晚他就会有行动。”
“谁?”灵犀眼珠子一转,“你是说……那傲气世子?昱哥哥到现在还没出现是他搞的鬼?”
“目前还不确定,但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灵犀看着他金面下一闪一闪地绿光,脑海里一个画面闪过,问道:“你为何可以穿过那些浓雾找到我?”
曲直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微扬,无奈道:“你真的只有十二岁么?”
若说这世上有谁能凭一己之力操控自然,除了她,他想不出任何人。
而那突如其来不和自然规律的雾,便只能是幻境或迷阵了。
然后便没了下文,认认真真为自己的食指包扎起来。
看着他动作娴熟慢条斯理的样子,灵犀突然想起自己擦伤的膝盖,似乎很久没感觉到疼了。
迅速弯腰将裤腿卷起,却看见那本该仍有血痂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只剩来了一个淡淡地新肉长出的痕迹。
想到当时曲直的一个动作,她猛然起身抓过曲直刚刚完成最后一步包扎动作的食指,毫不客气地三下两下将那包得堪称完美的布条扯下。
“小犀,你的心是蛇蝎做的吗?不给我包也就算了,还这么糟蹋我的劳动成果。”
曲直不悦地抽回自己的手,露出刚才那出戏中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欺负的小男人状。
灵犀立马笑脸相迎,温柔地去抓他缩回去的手:“殿下,小犀知错了,来来来,让小犀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刻意做出来的声音听上去让一般人都全身发麻,然而人家太子殿下却不是不一般人,见灵犀知错认错,居然像小孩吃到糖般立即喜笑颜开,屁颠屁颠将双手奉上。
灵犀瞅准形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那送过来的带有殷殷血迹的食指往某太子含笑的唇瓣中一塞—— 心有灵犀梦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