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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如风会

芳华绝代之当年情 圳刚 5802 2021-04-06 23:39

  黄芳道:“关于你陆姐姐的消息。”曹一峰震惊:“什么关于陆姐姐的消息?黄姐姐,快说!急死我了!”黄芳笑道:“你越急,姐姐偏不说。”曹一峰叹息道:“黄姐姐,你慢慢说吧,本少爷听着便是。”

  黄芳见他服软,这才道:“本姑娘打探到,楚王府里有个学堂,掌管学堂的先生叫陆元天。他的内人是楚王的堂妹,叫朱红霞。这位朱红霞掌管所有丫鬟、下人。听那些姐妹们讲,朱红霞克夫,前后克死三位丈夫。可遇上陆元天以后两人却相安无事,还百般恩爱。据说这位陆先生来自北方,流落在王府,因其才华盖世,被朱红霞相中,故而留下来。”曹一峰惊道:“陆元天!那关陆姐姐什么事?都姓陆!难道就是陆姐姐的爹?”黄芳问道:“你没问过陆姑娘她爹叫什么吗?”曹一峰道:“陆姐姐以为她爹死了,我没问,她也没说。如果在世那多好!不过,即使是陆姐姐爹,可已经身在王府,那如何是好?”黄芳道:“咱们再打探打探总能弄个明白。”曹一峰道:“黄姐姐,那咱们明天再去打探清楚。”

  说话间,已来到万里江的家门前。万里江家徒四壁,门也没有上锁,推门直入。郭荣让黄芳在里屋床上休息,自己和曹一峰躺在外面的桌子和凳子上。

  半睡半醒间,郭荣突然听见有人轻声喊道:“出来,小子!”郭荣突然警醒,侧耳倾听,果然有人在喊自己,急忙起身,轻轻推门而出,见门前不远处站着一人,手持旱烟袋,正是严如风。严如风向他招招手,立即转身奔走。郭荣虚掩上门,展开轻功跟着奔过去。

  不一会儿,二人先后来到一条小河边停下。杨如风负手而立,问道:“郭公子,知道严某深夜唤你出来所为何事么?”郭荣摇头,道:“严将军有什么事尽管说。”严如风道:“阁下竟然见到老夫如此镇定,想来对老夫也曾有所了解。”郭荣道:“严将军人称‘湖广第一英雄’,谁人不知、谁人不识?”严如风淡淡一笑,道:“阁下以为楚王府那么轻易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郭荣惊愕的看着他,喃喃道:“严将军知道是我救他们出来?”严如风点点头,道:“如果不是老夫守着,能这么轻易逃出来吗?”郭荣顿感惭愧:对方一直跟踪自己,可自己却浑然不知。当即朗声道:“严将军‘湖广第一英雄’的名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令晚辈佩服佩服!”

  严如风道:“老夫跟来不是要听你歌功颂德,而是有事要请教阁下。”郭荣听他说话如此客气,当即道:“请严将军尽管问,晚辈知无不言。”严如风道:“阁下和黄姑娘乃同门师姐弟?师承何门何派?”郭荣道:“没错,我们都是天门山人。”严如风道:“黄姑娘究竟叫什么名字?父母是谁?”郭荣道:“师姐原名燕芳,我们都是孤儿,由师父抚养成人。后来得知本姓黄,才改名叫黄芳。父母是谁却不知。”严如风笑道:“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孤儿。哪怕是孤儿,总得多少知道父母名谁、住哪里吧?”郭荣道:“据爷爷讲,师姐的父亲应该叫黄庆……”严如风“啊”轻轻一声惊呼。郭荣连忙问:“严将军有何事?”严如风道:“没事,突然胸口如针刺般疼痛,没别的事,请继续说。”郭荣继续道:“师姐的父亲叫黄庆,母亲却一无所知。爷爷说,她爹在十来岁的时候进武昌楚王府后,便一无所知。至于怎么有了师姐,以及她母亲是谁,爷爷一概不知。”

  严如风淡淡问道:“你口中的‘爷爷’是谁?”郭荣道:“爷爷就是师姐的爷爷,湄江黄中。”严如风再“啊”一声大叫,右手捂住胸口,喃喃道:“原来如此。那她混入楚王府,就是想打探她爹的消息,是吗?”郭荣点头道:“没错,可惜什么都没有打探到,反而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严如风淡淡道:“她使的那套剑法,似乎新学,未能展现剑法的所有精髓,剑法叫什么名字?”郭荣道:“剑法?将军问的可是‘断魂剑法’?”严如风的右手一直捂住胸口,只是微微点头。郭荣继续道:“那就是爷爷传授给她的。爷爷还把‘六断神掌’传授给晚辈。爷爷说,只要我们学会了这两样武功就能天下无敌。可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何其多,谈何容易无敌?”严如风道:“哪有刚学武功就能天下无敌的?需日后勤加练习方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郭荣点头称“是”。

  严如风又问:“阁下口口声声叫‘爷爷’,和你师姐的爷爷又是什么关系?为何黄中甘愿将绝世武功传授于你?”郭荣道:“我也不清楚。不过,爷爷说,早年我爹曾拜在爷爷门下。所以,叫一声‘爷爷’也是应该,爷爷因此才将武功传授于我。”严如风问道:“你爹是谁?怎么会拜在你爷爷门下?”郭荣道:“听小姨讲,我爹叫郭伦,但如今身在何方,他们却不肯说。”严如风惊道:“郭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小姨是谁?”郭荣道:“小姨就是小姨,她认识我娘,却也不肯告诉我娘是谁,如今在哪里。小姨叫富婆婆潘蓉蓉。”严如风道:“富婆婆潘蓉蓉?你小姨以前家在哪里?”郭荣道:“据小姨讲,她和爷爷以前都住在湄江,她叫爷爷‘师叔’。”严如风听到这里,长叹一声:“哦,原来如此。”

  郭荣道:“严将军,你怎么问这么多问题?到底有何意思?”严如风道:“老夫放你们一条生路,难道问几个问题也过分吗?”郭荣道:“哼,别以为自己是‘湖广第一英雄’就真的天下无敌,别太小看本公子!”严如风看着他,“哦”一声,尽显不屑之意,道:“老夫倒真想教训教训你!”郭荣怒道:“本公子也想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严如风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咱们就来比划比划!”说着,转动手中的旱烟袋,问道:“敢吗?”郭荣大怒,拿出随身的无忧笛,道:“无忧笛对旱烟袋,咱们就来比个高低!”说完,率先刺出无忧笛。严如风轻轻避开,挥舞旱烟袋攻向郭荣,二人缠斗在一起。

  五十余招过后,二人犹未分胜负。严如风跳到一边道:“小子,使出你的‘六断神掌’,凭笛子不是老夫的对手!”郭荣听罢,大喝一声:“好,让你尝尝‘六断神掌’的厉害!”说完,收起无忧笛,心中默念“腐尸大法”,劈掌如风,攻向严如风,正是“六断神掌”。严如风转动烟袋,或避或点或刺,又与郭荣缠斗在一起。

  渐渐的,郭荣发现对方不像在和自己激斗,反而更像在引导自己如何使“六断神掌”。烟袋的每一招刺出,刚好纠正郭荣的掌劈向何处。每一次点穴,刚好逼着郭荣掌力如何收发。每一次横扫,又恰恰引导郭荣的掌力如何与步法并进。郭荣越打越用心,渐渐进入忘我境界。心中想的全是心法和掌法,手上劈出的,在“六断神掌”的招式上又变化出无数后招,令他越打越兴奋。

  又过百余招,突然,严如风跃到一旁站定,道:“小子,天已明亮,咱们择日再比划。不过,临走前老夫有事要告诉你,有劳你转达。”郭荣道:“严将军,有何事请尽管吩咐。”严如风道:“老夫听到你们讲的陆雯雯的故事,依你们说来,楚王府的陆元天应该就是陆雯雯的亲爹。可老夫劝你们不要告诉陆雯雯,也不要让他们父女相认。陆先生现在身在王府很开心,让他好好的安享晚年,也不要打搅了王府的清静。毕竟,楚王府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不要把开心的事闹成丧事。你可明白?”郭荣道:“晚辈不明白。”严如风道:“不明白就等你想明白后再说。”

  郭荣点头答应。严如风继续道:“不过,蒋顺作恶多端,终有恶报,你们等着瞧吧。”顿了顿,严如风道:“明日,你和黄姑娘就此离开武昌,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说完,已飘然离去。郭荣正想出声问个究竟,却哪里还能看见其身影,早已消失无踪。郭荣心里清楚严如风对自己的良苦用心,不由得感激他,一边想着刚才二人的拆招,一边慢慢向万里江的家走去。

  回到家,见曹一峰和黄芳皆在熟睡中,郭荣依旧躺回原来的凳子上。可哪里能入睡,脑子里想的全是和严如风招拆的情景,那一幕幕记忆犹新,似乎又和他再对他一遍一般。而通过再一次在脑中回顾,郭荣又想明白了其中几处一直无法明白的招式变化,顿时豁然开朗,不由得叹道:“下次见到严将军,一定要拜谢!”

  次日,谭会、熊飞白和万里江回来寻找郭荣,果然在万里江的家里见到。谭会问道:“二弟,你昨晚怎么回来这里?而且还多了两个人?”郭荣立即介绍黄芳和曹一峰。谭会喜道:“没想到终于找到你师姐,这下可放心了。”熊飞白道:“师父,甄姑娘一早来找你,希望你留在王府。她说,楚王爱才惜才,你留在王府必得重用。”郭荣想起严如风,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着师姐。黄芳道:“师弟和本姑娘都是浪迹江湖之人,哪里习惯王府这种养尊处优的日子。师侄,请你转告王爷,就说我们早已离开武昌。”说着,对郭荣道:“师弟,既然在楚王府里打探不到我爹的消息,那咱们就离开这里吧。你找到玲妹了吗?”郭荣叹道:“人海茫茫,去哪里找?”黄芳道:“总有办法找到的。我们不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么?你看,无意之中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要不这样,眼看快要到月圆之夜,咱们这就启程去九江吧。早到等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到来,同时还可以在九江打探一番。”郭荣知道她所谓的“打探一番”指的是什么,当即点头道:“也好。”

  谭会道:“三弟,这一走,咱们几时再见面?”郭荣道:“二哥,有缘自会见面。下次,还要叫上大哥,咱们三兄弟好好聚一场。”谭会道:“等我有空了,驾船去洞庭湖拜访大哥,定叫他吃惊!哈哈!”想到这里,谭会不禁开心的笑起来。

  曹一峰见大家都要散去,自己也要就此告辞回岳州而去。临走前,郭荣对曹一峰道:“曹少爷,待你回到曾家庄时,请告诉陆姑娘,让她忘记自己的身世之痛,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吧。她的爹这一辈子都不会找到了,杀她娘亲的仇人肯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曹一峰似乎没听明白他的意思,问道:“郭公子,谁告诉你这些话的?”郭荣道:“不要去想是谁告诉我这些话的,记住就行。本公子不会害你和陆姑娘。”曹一峰点点头,就此别过。而郭荣和谭会也先去江边树林下寻找系在那里的船。

  不一会儿,来到江边,却哪里还有船?谭会叹道:“哎,肯定被盗贼给偷走了。”郭荣更是伤悲,道:“玲妹没找到,琴还弄丢了,如何是好?难道注定和玲妹无缘吗?”黄芳拍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师弟,人肯定能找到,琴也可以再造,无谓感伤。”熊飞白道:“师父,楚王府里能人工匠甚多,弟子叫人再做一台琴,等你找到师娘的时候,送给她,定教师娘欢喜。”郭荣淡淡一笑,道:“何必如此折腾?楚王府里的工匠做的琴再好,也没有原来的琴好。”

  郭荣看着谭会,道:“二哥,没想到连累你丢了船,实在可惜。”谭会道:“那船要来也没用。王爷知道二哥擅长行驶于大江之中,叫我加入官家的船队。以后驾又大又漂亮的官船,这小船即使在也没有用武之地。”郭荣看得出,虽然他口中如是说,但心里多少也有点感伤,毕竟是陪伴他多年的船,靠这艘船他风里来雨里去,养家糊口。如今没了,能不伤心吗?郭荣道:“二哥,飞白,万兄弟,咱们就此别过。”说着,郭荣和黄芳就要与三人道别。

  熊飞白突然道:“师父,步行去九江何等辛苦,让弟子去王府里弄两匹马给师父师伯,也算徒儿的一片孝心。”黄芳和郭荣听罢,笑道:“如此也好。”于是,熊飞白带着谭会和万里江往楚王府里走去,而郭荣和黄芳则在府外等候。

  良久,熊飞白在前,谭会和万里江各牵一匹骏马从楚王府侧门出来。走近,发现熊飞白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杯酒。郭荣见状,这才明白为何三人一路平稳的走过来。熊飞白道:“师父,临别之际,徒儿敬你一杯酒。”说着,将托盘递给万里江,从盘中拿过一杯酒,跪在地上,将酒杯举过头顶,道:“师父,喝完这杯酒,天涯不相忘!”郭荣笑着接过酒杯,道:“飞白,难得你一片孝心,日后再相遇,师父必倾囊相授!”说完,一饮而净。熊飞白欢喜不已,又拿过另一杯酒,同样跪在地上,道:“师伯,请你替飞白多多照顾师父。”黄芳笑着接过酒杯,道:“师侄,你师父虽然年轻气盛,但完全能自己照顾自己,这一层你不用操心。不过,师伯与你师父情同手足,必定有难同当。”说完,也一饮而净。

  郭荣和黄芳与三人道别后,上马策马而行。熊飞白、万里江和谭会目送二人离开,心中无限感伤。

  出武昌城后,郭荣和黄芳见水路交错纵横,故循着旱路望南而行。郭荣道:“师姐,我心中一直觉得遗憾,虽然是飞白的师父,可什么功夫都没有传授给他。哎,这个师父徒有虚名而已!”黄芳道:“师弟,师徒缘分在,迟早会再见面的。再说,传授武功也非一朝一夕能成,何必急在一时呢?”郭荣看着茫茫前路,喃喃道:“不知玲妹如今身在何处?”黄芳道:“九江之战过后,咱们叫上大师兄和二师兄一起寻找玲妹的下落。以我们四人之力,找到玲妹应该不难。哎哟,怎么头有点痛?”说着,黄芳摸着头。郭荣愣住:“师姐,出了什么状况?”黄芳低着头,表情痛苦,道:“不对劲,怎么还有点头晕!不好,酒里有毒!”郭荣大惊:“飞白怎么会下毒害我们?”

  突然,郭荣自己也感觉头痛、头晕起来,喃喃道:“飞白为什么会下毒?”黄芳“啊”一声跌落马背,郭荣急运真气,可哪里提得起来?心中一急,也“咚”一声跌倒在地,就此不省人事。 芳华绝代之当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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