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宽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的时候,刘通也没有闲着。
华钧将医学馆逐渐交给了华佗,基本也不外出了,在家指导刘沉、刘默、刘实几兄弟武艺,刘通回来后,刘通成了华钧的重点,弄得刘沉、刘默、刘实几人高兴不已。
华钧觉得刘通暴烈之气太盛,每日要求刘通打坐练功,给刘通讲授道学经典。刘通野惯了,很是拘束难受,每天与华钧斗智斗勇,千方百计想离开华钧的眼界,去军营玩耍。却很难逃脱华钧的掌控,刘通自小害怕严肃寡言的华钧,一段时间倒也安分了许多。
还好有张历、王冰经常回来,刘通便死乞白赖地恳求两人带他去田头、去工地,美其名曰增长见识。两人疼爱刘通,也恳求华钧放行,刘通也得到些许外出游玩的机会。
一日刘通与张历谈及与张娥及玉真子相遇的情形,引起了张历的重视。华钧知道后,将刘宽叫来问了相关情形。
张历说道:“师兄,按玉清子所言,如果当年是我正一盟威道与三清争夺国师之位时,大汉皇帝要求祖师及三清惩处苍椿子夫妇后食言,没有确立国师,我教祖师及三清如今意欲惩罚汉家王室,纷纷派门徒入世,那我五行门如今所为,岂不是正合张祖之意?如今看来,恩师帮扶苍椿子夫妇之举,张祖未必生气,如果我五行门得天下,正一盟威道被立为国教,张祖在三清赤松子等仙长面前岂不是胜过一头,恩师之难岂不迎刃而解?我等在张祖眼中不但无过,反有大功,五行门兴旺之日不远也。”
华钧听后点头不已,几人都瞪着刘宽。
刘宽默默不语,他非常明白,张祖和三清的仙长们对大汉皇室不满,感觉被朝廷戏弄,张历、华钧等人的意思,是让自己迎合张祖之意,以正一盟威道门徒身份,夺取天下,立正一盟威道为国教,张道陵必定高兴,赵升及五徒也就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了,一切劫难也就迎刃而解了。
师叔伯们这是挑明了要自己造反啊!
刘通也心知肚明,抱着王冰嘿嘿笑道:“这种事情,可做不可说啊。”
刘宽听刘通如此说道,一脸无奈,摇摇头,起身行礼离去了。
华钧向王冰比划着说道:“此乃玉真子一面之词,师妹可否去昆仑山一趟,问清确切情由,也好相机行事,也可向上清门通报张娥被劫走之事。张娥乃上清之人,身怀上清法术,上清必定不会置之不理,也可求上清宽恕、厚待苍椿子一家。”
“好啊、好啊,我跟三奶奶同去!”刘通高兴地跳了起来。华钧点点头,刘宽同去是最好的人选,如今刘宽片刻不得闲暇,只能刘通前去了。
“大爷爷,昆仑山是不是在青海、西藏一带?”刘通问道。
华钧看看刘通,见他又胡言乱语,什么青海、西藏,不曾听闻过,便说道:“昆仑山,又称昆仑虚,乃万祖之山,绵延五千里,横跨凉州、羌氐、巴蜀,我少年时曾跟恩师去过玉虚峰上清观。上清观在巴蜀境内。通儿,我一会画出地图与你。”
“嗯”刘通答道,心道,上清观在巴蜀,那不是离汉中不远?我经过汉中就去救张娥,打不过他们,就让上清观来收拾张卫、张愧。
刘通来到张与娘房间,逗乐着刚刚出生的小妹妹刘晨,心想这一世真是幸福,有这么多兄弟姊妹,一年前王灵儿也生了一个弟弟刘凌,前世自己是个独生子女,就很是羡慕别人有兄弟姊妹。
逗乐一会后,刘通告诉张与娘自己要远行,张与娘忍住泪水帮他收拾起东西来,张与娘知道,刘宽接替刘虞当家后,刘通作为长子,肩上责任重大了,再也不是自己膝旁逗乐的儿子了。
刘通又去跟楼班、刘沉等人告别,楼班一直在刘府生活,学习儒家经典并随同刘沉等人习武,个子长得很快,已经是个半大小伙子模样,与刘通情似手足。
两人略有感伤感之时,却听到一个清脆声音传来,“刘通,刘通,要出门怎不先跟我说?你给我出来!”
楼班、刘沉等人一听,便作鸟兽散,知趣地跑远了。
刘通小脸一红,对气呼呼走来的龙端儿说道:“多大的人了,还咋咋呼呼。”
龙端儿挽起刘通的手臂摇起来,说道:“大哥,我也要去昆仑山,我都听三奶奶说了。”
刘通心想,昆仑山,那是龙端儿的祖庭,有龙端儿前去诸事好办,更能引起上清门那些白胡子们的信任和同情,解救张娥估计还得靠苍椿子的同门。扭头对龙端儿说道:“我可做不了主,你问大爷爷去。”
“嘻嘻,大爷爷都同意啦!”龙端儿挑起刘海儿乐道。
刘风给王冰、龙端儿挑选两匹最好的草原骏马,锦秀则大包小包地往马背上挂食物、饮水。
“二娘,出门在外,金子才最方便!”刘通说道。
“有的,有的。”锦秀说着塞给刘通一个袋子,“你这个财迷!”锦秀边说着边拍打了几下刘通小胸脯,刘通一直是她抱大的,自己带着也睡了两年,感情很是深厚,如今大了些,却经常不得相见。
见何氏眼红要落泪,刘通抱了一下她,不想经历这种悲悲戚戚的告别场面,飞身上马,说道:“走啦,很快就回!”说着就打马奔了出去。
三人经冀州、司隶、荆州前往汉中,冀州刚刚经过大战,不是很繁华,却一派祥和安宁情状。
进入司隶,刘通发现到处是荒芜的土地,空置、残破的村落,景象凄凉。
而进入荆州,尤其是城市,很是繁华,几乎可以跟幽州相比。刘通不得不感叹,刘表还是颇有治政之才。
一路本不甚安宁,但龙端儿男装打扮,王冰仙风道骨,带着两个贵公子模样的少年,一般人却也不敢招惹。
三人不急着赶路,刘通也不是吃苦之人,一路遇城则入,吃喝住宿颇为讲究。龙端儿自从上次远途报信,吃了不少苦头,本以为这次也是一般模样,却发现一路尽是好吃好喝,游山玩水,很是高兴。
遇到不平之事,王冰也是勒令刘通不得多事,刘通、龙端儿只得视而不见,三人一路平安来到魏兴。
过魏兴后,山多路险,城少村远,三人只得经常在野外食宿。
一日临近黄昏,三人牵马走在山中,见山坳一湾浅水清澈无比,三人便掬水洗脸,刘通、龙端儿又脱下鞋袜进入水中嬉戏,午后的阳光透过坡上大树,树影婆娑,更显得山坳静谧,王冰看着两人嬉闹,一静一动之间,令人心旷神怡。
突然龙端儿听到山坡上有动静,扭头望去,刘通也跟随打眼观望,看见一只长约一米,七八十斤的獐子从山坡跑下来,刘通赶紧上岸,捡起地上龙端儿的龙舌弓,一箭射去,正中獐子头部,獐子应声倒地。刘通笑嘻嘻走过去。
“别动我的獐子!”突然一个少年声音从山坡上传来。
刘通迎着阳光看不清楚来人模样,大体知道是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说道:“明明是我射死的,怎是你的了?”
少年听后大步走下来,走到獐子跟前,从獐子后臀拨出一只箭,举起来说道:“獐子是我先发现的,我先射中的,当然是我的!”
刘通这时才看清楚,来人十一二岁,皮肤黝黑,个子与自己相当,很是肥壮。
“通儿,不得无礼。”王冰见少年举着箭枝,知道獐子乃是少年追赶之物,便阻止刘通争执。
刘通嘿嘿笑道:“的确是你的!”眼珠子一转,问道:“你家住在山中吗?”
少年耿直,指着山坡说道:“我家就在后边。”
刘通高兴无比,想到在外露宿异常艰苦,便说道:“可否借宿一宿,当有钱资奉上。”
“好啊,不要你的钱。”少年说着扛起獐子就走。三人赶紧收拾妥当跟了过去。 大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