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发人自称枯者,说着便伸手去拔背后铁剑。那似有似无的杀气越发的飘渺。恍似浓烈如浆,又恍若一发不存,怪异非常。但桃溪明显感受得到,这股气息十分危险,正如她再绝刀门之下见过的那几位一样,只不过眼前之人的气息更要怪异几分。
桃溪自知不是其对手,却转念一想,此等高手自是有股傲气,倒不如赌一赌。
“但请一剑,一剑之后我有一问。”桃溪双眸紧盯枯者背后那柄铁剑不敢有半丝懈怠。
“吾名,枯影赏剑人。”言毕,剑出!
桃溪未能看清这一剑,刀未出,剑却已至眉心。
不容多想,桃溪便以右手食、中二指夹住剑尖正欲借势往左卸去,倒颇有些四两拨千斤的味道,与此同时左手刀已然出鞘。
“锵~”
枯影赏剑人手腕一翻,细长的铁剑挣脱桃溪二指,震得桃溪手指与手腕生疼不已,心中更是惊骇,凭自己的指力对方竟能够轻易震开,未待桃溪反应过来之时,却见赏剑人剑柄向下一格,出鞘一半的长刀又回到鞘中。不待桃溪再次拔刀,气芒吞吐的剑指又至喉前。
桃溪心中一横,决意以命换命,就看对方敢不敢赌了!
强忍右手酸麻,指劲将出,左手在仍抽刀。
“铮铮铮铮铮~”
枯影赏剑人长剑一抛,剑至左手,一招不落的挑散桃溪指劲,右手剑指更数次将长刀击入
鞘中,在桃溪左臂留下了两道血痕。不待桃溪变招,左手剑已从破绽出奔向桃溪咽喉。
“拼了!”
桃溪正不顾一切的拔刀,枯影赏剑人的剑指又快了一分,骤然按住桃溪脉门,桃溪手一麻,长刀脱手而出,提起的内力也散回丹田,而那长剑却毫不迟疑的继续奔向桃溪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两根手指忽然夹住长剑!
桃溪只见身前出现一个绿衣长发女子,还未细看,人影已飘去十余丈,与一道红影缠在了一起。渐斗渐远,只留下一串“呵呵呵呵……”的妖魅笑声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桃溪看着两条人影消失方向,想着方才的绿色身影,略微发愣之时,枯影赏剑人长剑一抛,
落入鞘中,转身而去。
(这一章以分界线为界,谁前谁后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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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郊外十里亭,杨亥民神色凝重异常看着眼前这名儒生没有半分犹豫便转身对身后的年轻道士道:“道长自便,在下有要事要处理!”
年轻道士闻言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淡然道:“本宗欲送你一桩机缘,少侠可想好了?”
“告辞!”杨亥民不再多言,一跃十丈之高,踏空而去。
留在原地的儒生对那名年轻道士微微一笑,那年轻道士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往东,往东百里,合州城!”那日师弟离开之后便有自称是道德宗的人前来相邀,想来也无外乎老天师之事了,本意杨亥民不愿去,毕竟自己对于老天师为何出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道德宗却提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今年一月末,有一位青衫老先生自东海而来,不知少侠可愿往道德宗做客?”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年轻却修为极深的道士,杨亥民最终还是应了下来。然而才至雒阳郊外十里亭便有一位儒生找了过来。
心中千万般念头,却也抵不过当下心中那份焦急,杨亥民只想尽快到达合州城!
宽阔的驰道之上,天空中那阵阵爆竹之声不绝于耳未待众人细看,却见不远处一红一绿两道影子更为显眼,随离地面有十余丈之高但以那两道影子为中心刮起的罡风更将地皮刮飞起来,众人见状连忙作鸟兽散,生怕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杨亥民神色凝重,一双琥珀眸子符文转动,却看不穿那两道影子的真实面目,远远望去只觉得一红一绿两道影子似作两色迷雾一般,即便如此杨亥民还是选择迎了上去。只因他从那两团影子之中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指劲。
杨亥民破空而来,那两色迷雾之中,红衣女子妖艳一笑道:“好妹妹,待我先去杀了这个碍事之人再接着斗!”
话音方落,两色迷雾赫然爆炸开来,只见一道血红利爪撕抓过来,速度之快令杨亥民咋舌不已。
半空之中,杨亥民倒飞出去,倒不是因为他被打飞出去,而是因为此刻他正急速挥舞着正拳,轰得一声,火苗凭空窜起,杨亥民咬破舌尖一吐精血,伴随一声凤鸣,一只烈焰火凤直接迎向血红利爪。
天空好似火烧云一般,火凤翱翔而出,却被这道血红利爪轻易抓灭,利爪去势不减正取杨亥民之时,一道绿色身影凭空出现在杨亥民身前,那是一个女子,看着她的侧颜,杨亥民险些开口叫道:“桃溪?”
然而当女子冷声道“走”字时,杨亥民才赫然发现这位女子并不是桃溪,但...如出一辙的指法,绽放出一朵只生长于忘川界的神秘之花,花脱指尖,迎向血爪。
血红色的彼岸花瓣若龙爪撕碎了血爪,却又轻易的被那位红色女子挥散了。
宽阔的驰道之上,三人而立,红衣女子,赤足履地,虽是妖艳却美得让人窒息。
比之那位红衣女子,杨亥民身前这位绿衣女子倒更显得恬静自然,站在她的身边更令人心中不禁升起一种安详的感觉,令人陶醉不已。
“你...你不是桃溪?”杨亥民从未有过这般紧张的感觉,两人仅仅站立不动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自己心头猛跳,即便是在面对半步先天的五毒散人之时自己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绿衣女子闻言轻轻回眸,秋水般的眸子似能看破杨亥民的内心世界。
“你可以走了,她无事!”绿衣女子轻声道。
“妹妹,姐姐可没想让这位俊哥儿离开呢。”红衣女子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挽发丝,五指上的红色指油格外显眼。
杨亥民闻言上前一步正欲开口却忽然感觉胸口如被火烧一般,低头一看,自己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五爪血印,伤口之深似能看见胸腔白骨。
绿衣女子细眉微皱,轻轻一指点在杨亥民后背之上,顿时间杨亥民忽然感觉胸口疼痛不再再一细看,只见衣衫完整哪里有什么爪痕。
“这...”杨亥民才说了一个字,顿时间又倒了下去,只觉得膝盖骨似被抓碎一般,一股钻心疼痛直冲大脑,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绿衣女子轻挥衣袖,看着红衣女子冷声道。
杨亥民趴在地上连连喘着粗气,自己仿佛已经成为二人斗法的工具一般,更让人无奈的是自己竟然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好在那名与桃溪相似的女子对自己多有袒护,不然...
“你看上他了?”红衣女子看着趴在地上的杨亥民轻蔑一笑,婉如看着一件玩具一般。
话音方落,杨亥民胸膛猛然炸开,就连在她身旁的绿衣女子面作惊讶之色,但随后红衣女子亦是惊讶不已,看着杨亥民胸膛那株金色荷叶显得有些迟疑。
金色荷叶如受刺激一般,摇摇晃晃,一团团猩红煞气似要喷薄而出之时绿衣女子忽然出手,随后杨亥民胸膛上的烂伤如肉眼一般愈合起来。
“九转玄功,名不虚传!”红衣女子见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你...”红衣女子正要开口之时,地面却缓缓震动起来,微微侧眼,便见身后尘土漫天,急而密的马蹄声愈来愈近。
百余名身穿银甲手持银枪的白马骑士呼啸而来,女子双目微眯,那百名骑士如阵成尖锥目标是...自己!
五十...
四十...
三十...
直至离红衣女子二十丈时最前面的银甲骑士轻轻抬起粗壮的手臂,百马百人顿时落定,无一人快,更无一人慢。
“血衣宗主,久仰大名!”为首一名骑士身披蓝色战袍,似乎是一名将军。只见这名将军一夹马腹,独自出列,朝红衣女子微微一笑,双臂微微抬起抱拳道。
红衣女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百人百骑也敢在孤目前放肆?北荒之时,三千铁甲亦不能挡!”语气之中却是无比的自信,一阵无形威压自上而下,惊得几匹马儿马蹄踏动轻打鼻响。
那将军淡然道:“不愧是当年璇肌榜上第二美人,闻名不如见面...”说到这里将军忽然提起银枪眼中升起一丝浓浓的战意,道:“但在项家军面前,莫说三千,三万也可破得!”
“呵,也不怕牛皮吹大了?”红衣宗主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百骑,似乎一点也不担忧。
将军抬起粗壮的手臂冷声道:“奉大小姐令,救下杨亥民。”
“喏!”
“喏!”
“喏!”
三声震天,撼山动地! 劫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