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杨柳进去梦境世界试炼，没有得到任务提示，直接显示的隐藏任务，然而一直到她完成了，回到了现实世界，任务到底是什么也没有显示出来。

　　而这一次进入她甚至直接失忆了，她的记忆和琼斯的重合到一起，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是琼斯的人格在主导，但是她的记忆不应该跟着琼斯的一起消失，除非琼斯她原本就在琼斯身上，跟着他一起沉入深海中。

　　但是这种怎么看都是因为系统问题。

　　杨柳只能再次去找杨白，这几天杨白也没事，不是没事，而是一直在等着杨柳。

　　“他现在怎么了？”

　　杨柳问道，上次系统已经破碎了，虽然杨柳看不到，但是她能够感受到那么一点。

　　“我需要信物……他身上的东西。”

　　杨白现在也无法直接看到杨柳身体里的那个东西。

　　“这个可以吗？”

　　杨柳拿出一个帽子，一个破烂的船长帽。

　　“可以！”

　　杨白拿着这帽子，终于感受到了一丝联系。

　　他的意识沉入了某个世界中。

　　最初他看到的只是好几条大河一样的命运。

　　但是现在他看到的是一个清晰的世界，上次杨柳来找他时他看到的是一个破碎的世界。

　　他似乎听到了世界的悲鸣，虚空之中仿佛有着什么不知道的东西约束住了这个世界。

　　但是此时杨白看到的是一个完全破碎的世界，世界的碎片漂浮在虚空中，这些碎片被虚空牵引入黑暗中，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杨白看到这个景象才意识到，杨柳体内的这个东西并非来自天外……而是来自世界之外，命运之外。

　　此时他看到的这个世界的命运正在被一点点地被剥离，剥离出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外。

　　而原本的世界中心只留下了一个很不显眼的小白点。

　　确实很不显眼，只有一个人这么大，对于虚空中的整个世界的碎片来说。

　　杨白能够看到它还是因为它是此时唯一和本世界的天命有联系的东西。

　　但是那仅仅是一团光，而且它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也在慢慢减弱，不是脱离这个世界，而是它就快要消亡了。

　　“唉！”

　　杨白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他……”

　　杨白没说出来，而是打开手机给杨柳发了一个——“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反正已经找不到他了，唯一剩下的命理正在消失，还有……他是什么东西，我原以为他是天外之物，但是不是……”

　　“他的一切存在都被慢慢抹除了，被拉出了这个世界之外……”

　　杨白解释道，有很多东西他说不出来，那种是一个感觉，无法言传的一种感觉……

　　他能说的就是这么多了。

　　“他……就是一个貌似系统一样的东西而已。”

　　“比如这个帽子，是杰克船长的船长帽，那颗心脏是我在小红帽里得到的。我去过的世界好像都是童话故事里的，嗯……蓝精灵是漫画和动画。”

　　杨柳解释了一下。

　　“真的没救了？”

　　“如果是人，那么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不是人，那么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注定会消亡，时日无多……”

　　“总之只能靠你自己了……乘着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还有希望？”

　　“算命师本就逆天而行，天命在我，何足畏惧。”

　　“既然他的命理还在，那么就能留住他，死是一回事，但是消亡是另一回事……比如，把他的命给改了，至于怎么改就不知道了。”

　　“唉，还是回去想想吧！”

　　杨柳叹了口气。

　　她欠这个咸鱼系统的人情有点多而已，只是为了还人情，当然，还有对他的感情。

　　也就是朋友之间的感情而已，就像她和王欣语，李小青之间一样。

　　他们俩从开学之初就认识，一直在一起，而且在清明山之时看到系统的样子，杨柳感觉他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毕竟长得这么像不是。

　　所以还是给她当儿子吧！

　　但是现在最纠结的还是杨白啊！

　　按道理说自己欠的人情很多啊，就是一条命，然而自己和杨柳身上的那个系统却没有多少因果，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帮助自己把这个人情给还了。

　　所以纠结了好久，原本已经注定没救了的那团光，杨白还是要争取一下，他给杨柳说的似乎还是挺难的，但是要是真的做……貌似是做不到的。

　　他毕竟只是个算命师。

　　明命理而知改命之法，但是他做不到，或许有这个能力，但是无从下手。

　　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悲叹。

　　杨柳拿着杰克船长的帽子看了好一会儿。

　　属性只有一个，就是增加幸运。

　　但是这上面没有明显标出加多少。

　　杨柳试着戴上试一下。

　　然后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杨柳？”

　　“……等等，别说话，让我先来。”

　　“好的！”

　　“敲里吗！”

　　杨柳直接回应道，天呐，自己担心他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居然不闻不问，一声不响的，杨柳直接跟亲切地问候了一句。

　　怪不得杨白怎么说自己身体里只剩下一个小东西了，合着这人跑到帽子里去了啊！

　　“等等，谁刚才心里想着我是她儿子来着？”

　　“我敲自己，顺便敲里吗，你有意见吗？”

　　“没，没有，您老开心就好。”

　　系统再次感叹于杨柳的骚操（第四声）作。

　　“不对啊，你不是在帽子里吗？刚才杨白怎么没看到你……”

　　“有个东西……叫做网络延迟，我也是刚才才脱离出来的。”

　　“你没事吧？”

　　“有事，但是那是对于我来说，对于你们来说没什么大事。”

　　“嗯，简而言之，我被回收了。”

　　杨白之前看到的被剥离的命理就是回收的过程。

　　“嗯……听起来好像不是那么美好啊！”

　　“不，实际上失去了很多，也就意味着能够束缚我的就更少了。就像琼斯一样，失去了正义，王位和自己的人民国家，最后变成一个恶人，但是随之以前能够束缚他的那些东西也不在了。”

　　“……好吧！虽然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但是还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杨柳随便应付了一句，她虽然还保留着对琼斯的记忆，但是明显没有那么清晰了。

　　“那你之前……是怎么回事？”

　　“我去修养去了啊！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当然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就是身为系统的我已经时日无多。”

　　系统平静地说道，甚至杨柳还听出他有点高兴愉快的感觉。

　　“额，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好事？”

　　杨柳不确定地疑问道。

　　“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你知道什么是系统吗？就是按照着一定的步骤运行，就像电脑里的程序一样。

　　虽然在另一个层面来讲，我们也是一种生命，但是跟许多宿主相处久了，都会互相影响，有时候电脑程序也会莫名地出错，对吧！”

　　“嗯⊙∀⊙！是的。”

　　杨柳一副很懂的样子——才怪啊，一脸懵逼好吧！

　　“所以呢？”

　　“所以我就成了电脑中的一个病毒，就像病毒一样，我有了自己的思想。

　　虽然本来作为不同生命的我们也是有着思想的，但是用你们的话来说，我们就是程序，但是不可否认，实际上我们也是一种生命。

　　就像你们世界的命理一样，你们普通人以为石头不是生命，但是它有自己的命理，它就是生命，就算是一道电脑程序也会有自己的命理。”

　　“嗯嗯嗯（敷衍），也就是说所有的东西都有生命对吧？”

　　“就是这样。

　　然后原本的我们的思想是固定的，没有情感，没有变通，只有应对一切的固定反应。

　　然后我就中毒，被其他生物的思想，也就是人类的思想感情给影响到了，电脑上下载了太多东西再怎么小心还是会中几个病毒的不是吗？……所以我变成了被病毒感染的软件，我拥有了自己的思想，人类的思想。

　　看起来我更像是退化了。

　　然后我会时不时想着一些人类才会想的事情，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是谁。

　　我到底是在活着还是在等死，什么是活着，什么又是在等死，他们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因为不管是什么东西，万事万物都会消亡，就算是时间，也会消亡。”

　　“嗯……emmm”

　　杨柳是听得不太懂了，思考人生这种事情，简直为难她这个咸鱼好吧！但是系统第一次跟她谈心，她还是很有耐心地听着。

　　“我拥有了人类的思想，所以我想当一个人，因为此时的我就是一个人，如果有一天我能从中摆脱出来，可能我又会回到从前的状态。但是此时的我只想成为一个人。

　　不过有时有的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这是客观的制约，所以我只能把自己该成一个人的样子。”

　　“嗯，话说我看的小说里不是主角什么的都求着永生，还有什么主神类的，推翻主神，翻身做农奴！”

　　“嗯，那是一般人的思想嘛！某个系统不是说了一句话吗？系统当久了就会发现，其实系统本身是有限制的……所以我就不做系统了。”

　　“那你应该还是想了很久吧！”

　　“嗯，如你所想，这件事我还是想了挺久的。

　　而且你说的那些小说主角什么的，也和我差不多，做人做久了不想当人了呗！

　　而且你说的主神实际上也是一种被病毒影响的系统，也就是他们也有感情。

　　但是系统的感情来源于宿主，是受到宿主的影响的。很多小说里那些阴谋论的主神都是因为受到宿主的影响，嗯，这就是为什么我给你的感觉看起来是咸鱼的，而且我还这么好说话，实际上都是受到你的影响。”

　　“包括外貌？”

　　“是的！”

　　“原来你真是我儿子……”

　　“我不是你儿子，你不做人了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嗯……好吧，不做儿子就不做儿子，你继续你继续！”

　　杨柳略带失望道，平白收一个儿子，这是一件多值得高兴的事啊！

　　嗯，实际上她心里还在想着。

　　“反正我就是不做系统了，而且现在的我越来越人性化，不对，比起一些有神经病的人，我更像是人。

　　反正我已经病入膏肓了，没救了，所以直接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做个人吧，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好了。”

　　系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语气。

　　但是实际是确实超级兴奋，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就像作为男生第一次穿上小裙子，然后第一次被男的表白，啊~新世界的愉悦感，随着整个娇躯一颤，然后更兴奋了。

　　好吧，现在系统承认自己是个变态了。

　　虽然比喻不恰当，但是系统现在的经历就差不多是这样的。

　　什么被迫只能当人了，实际上口嫌体正直，只要把他口了，身体就会乖乖听话了。

　　明显就是死矫情。

　　“我总觉得你说的和事实有点出入。”

　　“嗯……艺术加工嘛！艺术加工一下。

　　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啊，小说里写的也是实情，比如什么成仙成圣，实际上也是一种生命的改变，都是不做人了，但是你们还不是喜欢这种？

　　你能说三头六臂的那种是人？还有那些说的成仙成神之后，实际上他们的思维也在同时改变着，他们原本的程序都受到了感染。这就和我差不多啊，我是思想有所改变，但是身体还需要改变，这样才能完成生命的改变。

　　就是杨白说的那种……改命！”

　　系统又解释了一通。

　　反正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是不做人了而已，不是，不做系统了。

　　就像小说里的，谁要是拦着我的仙路，我就跟谁过不去。

　　而且系统之前和这个世界的天命天道还有什么py交易，要不然他也不能自己把自己的命运从这个世界剥离出入。

　　正是因为曾经作为如同命运一样的系统程序，他才能找到正确的做法与杨柳这个世界的天道天命交流。

　　一切只不过是方法的不同而已，逆天改命这种操作在系统看来还真没那么难。

　　“所以也就是说你没事，我不用为你担心了？”

　　“嗯，我的中心思想就是这个。”

　　“那你跟我解释这一大堆干嘛？”

　　“我是说我被你们的感情感染了，就像感染了病毒一样，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

　　“直说吧！”

　　“杨白。”

　　系统回答道。

　　“……”

　　杨柳沉默了。

　　然后她走到学校旁边的某个卖体育彩票的买了两张。

　　还顺便打开了了手机，然后打开游戏。

　　“十连抽！”

　　“呸！辣鸡道具，什么都没有得到。”

　　哇，心态蹦，不得到一个sr就算了，连s都一个没有，什么道具，杨柳直接把帽子拿下来，嗯，还有一股臭味，这个还是个原味的！ 这个反派有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