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声落,整个墨王府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下意识的望向了对持中的墨离与李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似乎生怕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会被无辜的牵连到皇上与墨王之间的争斗而成为炮灰。
大神打架小架遭殃,向来都是如此,更何况眼神的打得正厉害的可是当今天子与墨王爷!
就连韩江雪神情都凝重无比,暗自替“口出狂言”的墨离担心着。
太上皇血洗洛王府一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洛家一门死得冤枉,但再如何却也从没有谁敢当众说道出这样的话来,特别还是对着如今的新皇这般直言。
不仅如此,墨离更是直接拿皇上如今对待墨王府的态度对比洛王府灭门之事,这一点又怎么可能不让人心惊肉跳。
“墨离!你一次次狂妄自大,目中无君,难道你真以为朕不敢怎么着你吗?”李清面色黑得无法形容,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要做出什么可怕之事一般。
“皇上,墨王府不是洛王府,墨离也不是曾经的洛王,京城无辜之血已经流得太多,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步上洛王府的后路!”
墨离神色镇定却又坚定无比:“不论皇上想对我墨王府做什么,只要您能够拿出真正能够令人信服的证据,我听凭发落绝不二话,但若是如现在这种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有问题的陷害栽赃,那么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绝对不会听之任之!”
这话,是墨离最后的表态,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样的蛮横之理用不到他的身上。
“你这意思,分明就是说今日之事是朕故意栽赃陷害墨王府!”话说到了这样的份上,两人之间倒是没有任何客气的余地,李清君威自露,当众便再次降罪而道:“墨离,你这是要谋反吗?”
先前一切,墨离都可以置之不理,懒得争辩,但罪名已经上升到谋反之后却自然不能够再吝惜口舌。
“当然不是,墨离若有谋反之心,这会又岂会坐在府中,凭着两样四处都能找到的暗器受尽刁难?”他看向李清,正色问道:“墨离倒是要问问皇上,太上皇逼着蒙家要造反,皇上您现在是不是也想要逼我墨家?”
“墨离!”李清气得不行,终于忍不住大吼了起来:“朕的忍耐是有底线的!”
“皇上,您贵为九武之尊,更得以理服人!”墨离毫不退让:“现在您可以强行给我扣上造反的帽子,但我保证,墨王府的鲜血绝对不会白浪一滴!”
针锋相对的只字片言间,墨离与李清恍然如同两团随时将要爆炸的火团,内御暗衣与墨王府护卫全都做好着随时动手的准备,火药味浓得可以将人给淹没。
“是吗,朕今日倒是要看看,墨王府到底胆大到了什么程度!”
李清彻底被激怒,或者说是彻底被墨离的强势给染红了眼:“来人,将墨离抓起来,送交刑部依法处置,违抗者,立斩无赫!”
“是!”得了皇令,内御暗衣自是齐齐领命,上前便想直接将墨离抓住。
这会也没有人顾得上墨离身手如何,毕竟违抗皇命更只有死路一条。
见状,墨王府的护卫自然上前阻止,压根不需要任何的命令与示意。于他们而言,他们的命都是自已主子的,就算对面是皇上又如何,只听主公令,根本没有任何好商量。
墨王府顿时便呈现出兵戎相见的局面,刀剑相向局势紧张到了极点。
而墨离与李清两人直直相对,一声不吭,谁都没有喊停的准备,眼看着一场杀戮不可避免。
千钧一发之际,韩江雪却是不顾先前墨离所交代的,径直走上了前。
“住手!”
“住手!”
墨离与李清都没有料到韩江雪会在这个功夫跑出来,两人不由得同时呵令手下,暂停了这声冲突,以免刀剑无眼误伤到了韩江雪。
“江雪,回来!”墨离上前一步,想要将韩江雪给拉到自己身后。
不过,韩江雪却是摇了摇头,坚定地示意墨离不要阻止她。
墨离见状,只得站在韩江雪的身旁,随时准备应变。
“江雪,你想做什么?”李清先前也吓了一跳,自己这边有人的剑险些误伤到了韩江雪,所以他才不得不先行叫停。
李清心中很是懊恼,但却又无法不去顾及韩江雪的安然,他只恨韩江雪的心中为何只装着那个墨离,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不顾自己的安然跑出来。
韩江雪先前一直没有出声,按照墨离所说一般只是在一旁听着看着,可是,当事情一步步发展到无法收拾之际,她却是再也无法沉默下去。
“皇上,您这又是何必!这样的时候你强行拿了墨离又如何,灭了墨王府又如何?到头来只不过是更加离心离德!”
韩江雪看着李清,没有丝毫的畏惧:“所有的一切,我在旁边看得再清楚不过!单凭搜出来的那两枚与刺客所用相似的暗器便主观的认定今日刺杀一事与墨王府有关与墨离有关,甚至于到这会连谋反这样的罪名都安了出来,您不觉得实在太过牵强了吗?”
“墨王府好歹也是堂堂藩王府,是东明先祖开辟大好江山的功臣之后,如此草率定论岂不是太过荒谬?”韩江雪面上看不出半分喜怒哀乐,完全就事论事:“皇上如此而为,对您没有半点好处,只会寒了天下人心!如果皇上一定要抓墨离治罪的话,便将我一并处置吧!”
“你一定要偏袒于他?”李清面色怪异,似是极力隐忍着:“就算不论刺杀一事,刚才墨离所言所行,随便拿出一点都是死罪,朕这个天子何错之又?”
韩江雪摇头并不赞同:“事到如今,皇上何必再找这些理由,这事从头到尾如何而起,找出的暗器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心中比谁都清楚。你们之间无关对错,只关乎各自己的立场,不是吗?可即使是君要臣死,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不必去赌天下人的嘴,倒至于得唬弄得住那些曾受过墨家恩惠的百姓民心!墨家不是蒙家,但更不是洛家,望皇上三思!”
这一刻,韩江雪看向李清的目光出奇的平和,但这样的平和落到李清的眼中却是更加的刺眼。
“没错,墨家不是蒙家,更不是洛家!可朕也不是太上皇!”李清压下心头的千丝万缕,却是突然笑了起来,也没刻意压低声音,径直朝韩江雪说道:“朕想做什么必定可以做成,即使血流成河也再所不惜!你说得对,朕与他之间,本无对错,只分立场,可你为什么只站在他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为何从没有站在朕的立场上为朕考虑过半分?”
“因为他是我的未婚夫,是我韩江雪这一辈子最爱的人!”韩江雪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李清的质问,当众无所顾忌的道出了自己的心迹!
心想口言,随性而认,这样的桀骜,才是真正的韩江雪!
李清瞬间哑然,呆木的面容不见一丝光彩,此刻的韩江雪再一次的戳痛着他的心,让他爱恨交加。
而墨离欣然而笑,立于一旁不言不语却有如这人世间最幸运的人,浑身上下都因为韩江雪的一句话而闪耀着流光溢彩。
既然无关对错,只分立场,那么韩江雪自然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明着自己的最为坚定的立场!
“既然如此,那么这次便如你所愿!”好一会后,李清这才恢复了常色,定定地看向韩江雪:“总有一天,你会站到我这一边!”
韩江雪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没来得及吱声,却是听到墨离的声音响起。
“不会有那一天的!”墨离并不打算让韩江雪去承李清这样的情,算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径直朝半空之中喊了一声:“昆奴何在!”
墨离突然的召唤,瞬间让内御暗衣警惕万分,而没等众人来得及多加打量,却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不知从何处突然闪现,瞬间便立于墨离身前三步开外。
“护驾!”内御首领下意识的便大喊一声挡到了李清前头。
“皇上不必紧张,我唤昆奴前来不过是想问几句话罢了,墨离就算胆大包天,却也不会干这等刺杀的下作勾当!”
墨离当下便朝李清解释了一声,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倒是趁机伸手将韩江雪给再次拉到了自己身后一些。
“退下!”李清朝内御挥了挥手,当然也没有输上半分气场,他倒是要看看墨离这会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招!
只不过这会,墨离却是根本没再理会李清的反应,旁若无人的开始问道:“查得怎么样?”
“回王爷,按您的吩咐已经好心去提醒各家自查,结果郑家、王家、张家全都找出了同样被栽赃的暗器,这会三家已派了人将找出的暗器带来了,不过因为王府被包围住不让进,所以都在外头侯着。”
昆奴轻松而应,边说边笑了笑,横跨脸颊的长条刀疤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狰狞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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