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死人了!荀习,你这个作死的,疼死老娘了,你快给老娘住手。”
花氏一边挣扎的躲过荀习的狠手,一边还不忘骂骂咧咧的骂着。
荀习直接就是两巴掌,只把花氏打的眼冒金花,“你这贱人,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我想要与你温存一下都要看你的脸色,你是我娶的婆娘,本应该你侍候我才是,却搞得你是我母亲,我才是你的龟儿子才是,在徐府被人指指点点不算,还得回来听你的颐指气使,我受够了,今日我不教训教训你,难消我心头的一口恶气,我教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四处招蜂引蝶,却对我这个夫君不屑一顾,我叫你四处勾搭人,抽死你!抽死你!”
借着酒劲,荀习是真的气疯了,下手也越来越狠,最后甚至砸碎了一个杯子,从地上捡起一块残骸,直往花氏的脸上抵着,双目赤红,狠道:“你不就账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瞧不起我,到处的招蜂引蝶吗?今日我就毁了你这张脸,我看你还有什么资本的去招惹那些男人?大不了我不干这个管事了,顶了十多年的绿帽子,我受够了,现在就毁了你这张脸,然后休了你,被遗弃的婆娘,我看你还怎么的嚣张。”
“荀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们好好地谈一谈,谈一谈,好不好?”看着抵在左脸上光可鉴人的杯子的碎片,花氏吓得花容失色,讲话的声音带了颤色,“我们好说也是十多年的夫妻了,人常说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做了十几年的夫妻,早已是最为亲密的人了,不过是合欢一事,你看我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我们改日再做,我保证让你醉生梦死的,至于对你颐指气使的,我以后不敢了还不成吗?真的,你也说了你是我夫君,这夫妻俩又是好商量,你看我平日里脾气虽然不好了一点,可也没对你动手动脚的,荀习,你也好歹读过一点书,我这个没有读过书的妇道人家都知道知之者乎的,你是个斯文人,要干的是斯文事,动手动脚的,若是传到了夫人耳朵里,怕是不好了。”
不提“夫人”两字还好,一提,荀习怒火更是炽热,饬目而裂,瞪着花氏,嚷道:“别拿夫人的名头压我,今日我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倒把我是你夫君这一点给忘了。”
话落,只闻一声惨烈的惨叫。
乍然看去,花氏脸上有了一道长长的伤痕,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花氏颤抖的伸手一摸,接着一看,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荀习看着溅在手上的血液,也一下子呆住了,双手双脚不知往哪里摆的走着。
荀习的两个子女也被花氏的一声惨叫惊得从梦中醒了过来,跑出来一看,见花氏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而脸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也是一惊,再触及到荀习手中带着血的瓷块,一下子竟不知如何的自处。
“爹,你这是做什么?母亲可是犯了什么大错?”荀习的大儿子荀纤,看着倒地不醒的花氏,语气责备的问道。
也不怪荀纤会如此的不尊重荀习,只怪荀习平日里做事温吞,又是个没有主见的,唯唯诺诺的没个家长样子,所以荀纤打从心底就不把荀习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是啊,爹,母亲这样能干,整个家几乎都是母亲辛勤付出的,母亲虽然三十多岁可仍旧是容貌犹存,你这样把她的脸蛋划花了,教母亲以后怎么生活?”荀习的二女儿荀惜一见花氏如此,立刻呼天喊地的扑到地上,胆战心惊的伸手想要触摸花氏脸上的伤痕,又很害怕触摸到那伤口,血粼粼的样子害她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着,荀惜一心疼,转头,厉声的质问道。
荀习其实心里也后悔了,酒劲也醒了大半,不过被自己的一双儿女如此的质问,他觉得自己的面子下不来,一张老脸梗的老红,仰着脖子,威严的瞪着两人道:“你们两人给我闭嘴,别忘了这个家还是我做主,我还是你们的父亲,而你们的母亲这些年来一直与别的男子暗通款曲,我早已忍无可忍,今日划花她的脸,就是让她今后不能再随意的招蜂引蝶,还有她这个残花败柳之身,我早已厌倦,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得了自己的娘子红杏出墙,明日我就给她一纸休书,她从此以后不再是我荀家的媳妇,至于你们两个最好安分守己,要不然我连你们也一起赶走。”
反正花氏一直红杏出墙,这双儿女是不是他的还为之过早,赶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爹,你疯了?”荀纤大呼,直觉得荀习发疯了,要不然他不会说出这种与平日大相劲庭的话来。
荀习冷眼一瞪,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父亲的威严在荀纤的质问之下越演越烈,“荀纤,你可要记得我才是你的父亲,若是你不想待在荀家大可跟着你的母亲滚出家门,你母亲如此的肮脏,你也不一定是我荀习的儿子,你们三人滚的干干净净的,反正以我今时今日小小的地位,寻到一个女人为我生儿育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也许以后不会再有优渥的生活,但总比被你们母子三人压着生活的好。”
荀习借着残存的酒意,破罐子破摔的说着,反正都已经说开了,还不如一次性的把自己憋着的苦闷一吐为快,省得第二日那个唯唯诺诺的自己回来,又恢复了原状。
荀纤安静了下来,只是睁大的双眸还是显示了他的不敢置信。
“爹,你怎么这样?母亲好歹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要不是有母亲,爹你能当上徐府的管事?我们大家能穿的比别的管事家的还要好?爹,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尤其是母亲为了这个家做牛做马的,你不心存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生起了休妻的念头,你这样做,对得起母亲,对得起我与大哥吗?”荀惜是个刁蛮任性的女子,这一听到荀习不仅要休了自己的母亲,甚至还不念恩情的把他们兄妹俩也一并的赶出荀家,她可不干了,双手叉腰,破口就是说教。“爹,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是,母亲是有点强势了,可要不是爹爹你这人太过于唯唯诺诺了,什么事都是退退缩缩的,母亲何至于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若是夫君能干,哪个女人不喜欢小鸟依人的?爹想要休妻,可是母亲犯了七出之条?爹若是说不出来,那就不要随口的侮辱了人,要不然到时候就不是爹不要我们母子三人,而是我们瞧不起爹你这样的性子。” 锦瑟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