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婚纱
容越正脱掉穿着的西装外套,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而上面手臂的位置染着鲜红的血液,我张了张嘴巴,没理会他的话,继续往前走,小心翼翼地拿着他的手臂,“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受伤了?”
他瞧着我看了一会儿,满不在乎地解开衣袖,露出精壮的胸膛,“不是我的血。”随后他脱掉衬衫的袖子,露出一截小麦色的手臂,果然手臂上的皮肤完整,反复检查了两边,确认没有半点的伤口,他一副任由我摆弄的姿势,含笑地看着我。我这才松口气,神经松懈下来,然后意识到此时容越是光裸着身子的,我松开手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两步,“那既然没事了,我先走了。”
容越看着我落荒而逃的背影,没有出口叫住我。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我觉得他应该已经清理完伤口的时候,这才重新回到卧室,轻敲了一下房门,过了许久,才传来他的声音,“进来。”
我转动门把,走进房间,看见容越正从阳台上走进来,手里掐着一根烟,走到床头柜边上,矮下身子灭了烟。
我走上前去,“你身上的血怎么来的?”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地吐出,“姚若灵的。”
我的惊讶可想而知,姚家的事情果然没那么容易解决,颤抖着走向前,有些害怕,也许是因为刚才鲜血的刺激让我失了神了,“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容越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去,我犹豫着走上前,终究是坐在了他的身边,他伸手把我拥在怀里,轻声道:“她受了点伤。“
“她,想要用这种方式挽留你?”我试探地问出自己觉得的可能性。他没回答,我又问,她现在怎么样了,这回我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我正要抬头看他的表情的时候,他却是搂着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不让我动弹,“没事。”
接下去的两天,因为唐庸的宴会就要到了,所以容越就经常早出晚归的,而我经常呆在家里,张妈被辞退后,我跟容越求情,他没同意,说是给了一大笔的安置费,并且换了一个人照顾我,可是我总觉得那个人不光是来照顾我的,而且还是按照容越的命令来监视我的。
这天,我觉得呆在花园无聊了,便走进屋子想要打开客厅的电视看看,那仆人立马走到我的面前,“容小姐,容先生说您不适合多看电视,还是去上面休息一下吧。”
我觉得可笑,怒极反笑,“怎么?连我看不看电视都要限制了?”
那仆人见我生气了,只是低垂着眉眼,却是丝毫都不退步,“容小姐,容先生是为了您好,您还是上去休息一会儿,睡醒了容先生就回来了。”
我刚想要发作,突然眼前一黑,重新跌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抬起手发现手竟然在微微地颤抖着,我明白是我好久没犯的瘾又上来了,冷汗一滴滴地从我的额头上滚下来,抓着沙发的一角,隐隐地克制着。
“容小姐,您是不是又犯病了,我现在就给容先生打电话。”那仆人也算是衷心,见我这边犯病了,立马想要给容越打电话。
“别打!”我不想让他因为我的事情分心,阻止了她,这个时候门口匆匆走进来一个管家,手里抱着一个偌大的快递盒子,说是外面有人送给我的,那仆人警惕地看了一眼,走上前接过。
那仆人抱着盒子就要往外走去,我艰难地出声,“你出去做什么?拿过来!”我每说一句话,都觉得格外地困难,呼吸间都好像是踩在刀子上一般,那仆人还抱着盒子站在门口,“容小姐,您现在的样子还是多休息比较好,待会我再给您送过来。“
“哗啦!“我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直接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什么时候我的话还差使不动一个下人了!“我厉声说道,”给我那过来!“
那人的背影僵了僵,还是转动脚尖面向我,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放下盒子之后就准备离开,“站住,站在那里不准去别的地方。”我知道她这离开就是要给容越打电话去了。
说完之后,我便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盒子上,银灰色的大盒子,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上面印刻着一排英文字母,我的手抚在上面,隐约觉得熟悉这个牌子,却一时三刻想不起来是什么。
我抱住盒子的盖子,拉起盖子的时候,特意朝着仆人看了一眼,只见她也是紧张地盯着盒子里面,应该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掀开了盖子,我的身子倒在沙发上,因为疼痛扭曲的五官在这个时候松开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盒子里面的东西,洁白,甚至白的有些刺眼的,婚纱。
我这才明白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我伸出去触摸这一团婚纱,绵软的好像是一团泡沫一般,可是谁会把昂贵的婚纱这样随意地放在盒子里,我瞥了一眼旁边的仆人,她紧了紧眉头,走上面,“容小姐,这婚纱我给你放下去吧,等你好多了再来看。”
我说,给我把它拿出来。
她蹙起眉头,“这不太好吧,弄在地上弄脏了,等到容先生—“
“我说给我拿出来!”我吼道,全身没力气像是被人抽掉了主心骨一般瘫软在沙发上。
她颤抖着手往前,抱着婚纱从盒子里面拿出来,还未全部拿出来,“停!”我眼睁睁地看着婚纱裙摆地方那一团刺眼的血红,下面全部都是星星点点的红点,不用想,那是血。
我捂着脑袋,“放下!你走吧。”
那仆人立马扔下婚纱,疾步离开。我从沙发上跌跌撞撞地扑到盒子上面,我几乎都不用猜都能够想到这血是来自谁的。
姚若灵的,就是那天容越衬衫上带血的那天,婚纱只有表面的一层是洁白的了,下面全部都是被血浸染了一般,因为过了几天,所以是干涸的,看起来颜色更深,像是印在上面了一般。
我不知道一个人是要达到什么样的伤害才会流这么多的血。我眼前闪过很多跟姚若灵之间相处的画面,每一次见面我都能够感受到她对容越的爱,如果站在她的角度,她又何其无辜。
我似是想到了什么,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我打开电视,调控着频道,终于放到一个频道,我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电视,“三天前,姚氏集团千金姚若灵小姐从38层天台上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现如今,整个姚氏集团……” 曾有一人,爱我如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