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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还要多久

  老余神色毕恭毕敬,微微朝我侧身,在我耳边道:“容二小姐,是有人让我过来替您解围的。”

  有人?我朝着昏暗的酒吧四周瞧了一眼,这种有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的感受并不舒服,我收回视线,“谁?”同时我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人,能够出现在这里,还能让人几句话就出面还真没有多少个。

  “容二小姐,您跟我来就好。”这个时候老余笑了一下,对着我出声道。我看了一眼倪岚的方向,此时她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也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带着几分的歉疚和害怕。

  “倪岚,我去见个人。”我对着倪岚道,她抓着我的手臂,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反应过来,嗫嗫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想了想,她一个人终究是有点不放心,所以点点头,老余也没有反对,我跟着他往酒吧内廊的方向走去,最外围的一圈,都是一个个被隔开的包厢,昏暗的光线下,舞池台子上的人基本上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包厢里面的人却能够清清楚楚看到里面的情况。

  老余带着我们朝着中间的包厢走去,我走近了些许,他让我在门口等一会儿,我明白他是要上前去汇报一声,就点点头安静地站在门口。

  他就迈上一个台阶往里面走去。这一片不似舞池中的喧闹,四周都静下来不少,依稀能够听到里面说话声,我听到一道男声,语气透着漫不经心和玩笑,不屑道:“他们直接把那人废了,就扔到我地盘门口,你说这不是摆明地挑衅?”

  我瞧不见里面的动静,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但是隐约皱起眉头来,终究是有点不放心,伸手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在了口袋中,又听到有人戏谑地接了一句,“这么点玩意还吓到了我们野哥了不成?”

  这个时候,老余的声起,“莫少,容小姐来了。”

  我听这话,心猛然一紧,莫少?是莫祁言?我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边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我的手臂一阵痛楚,我转头不解地看向她,她松开了我的手臂,略有些紧张地问道:“容颜,我们是去见谁啊?”

  我正要开口回答,老余已经走出来站在我的门口,“容小姐,您请进。”我转过头不再去看倪岚,“我还有点事情,就不去了。”说着就想要往外走去。

  可是莫祁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他见我要走,忙伸手下意识地拉住我的手腕,我转过头就撞入他一双玩味的双眼中,“既然来了,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我几乎是被强硬地拉进包间的,里面还坐着三个男人,桌子上堆满了酒瓶子,包间里面意外地没有女人,几个男人都坐在沙发的一边吞云吐雾,我不自觉地咳嗽了一下,莫祁言淡淡地抬起头瞧了一眼坐在角落起哄的几个男人,“我说莫大少怎么今儿个这么好心做好事了,原来是想要英雄救美。”

  听这人的声音是刚才第二个接话的人,我抬眼看了过去,不过目光却是瞥到了坐在那人旁边的一个男人身上,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衬得身形更加挺拔俊朗,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本就有些晦暗,加上他面前吐出来的一团云雾,我有些看不清,只觉得他锐利的眸子直直地射过来,目光大胆地上下打量着我。

  只听到一声轻笑,那个我盯着的男人率先拿下唇间的香烟,修长的手指捻着烟头慢条斯理地在烟灰缸上按灭。

  “我说野哥,你这么盯着人家看,不怕莫少跟你急了。”

  原来那穿着黑衬衫的人就是刚才包间里第一个说话的人,野哥?倒是个张狂的名字。我察觉到自己竟然盯着一个男人看了这么久,有些意外,急急地收回视线,垂下眼眸。

  莫祁言从进包厢之后,仍然没有松开我的手,我盯着两个人的手,“莫先生,可以放手了吗?”

  莫祁言闻言,果然下一秒就松开了我的手,“刚才是你的朋友遇到麻烦了?”他开口的话,像是两个相熟的老朋友偶遇一般自然,视线睨了身后的倪岚一眼,又自然地收了回来。

  我没回答,转过头见倪岚正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我叫了她一声,察觉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是那种极度的紧张,眼里还带有深深的恐惧,我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倪岚摇摇头。

  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一个男人疑声起,“哎,这女人不是莫少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坐在一旁叫野哥的男人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他似乎一瞬间恍然,继续拿起桌上的酒杯,大口地喝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不解。

  我听到那人刚才半句的话,想着难道是莫祁言跟他们说了我跟他相亲的事情?

  倪岚眼神瞥了一眼我身旁的莫祁言,再扫了一圈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立马低下头来,“容颜,我想先回去了。”

  “好。”我正好求之不得,转过头去看莫祁言,“莫先生,今晚的事情谢谢你,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容颜,我现在能够从你的黑名单里面拉出来了吗?”他点点头倒是没再阻拦,朝着我走了两步,用只有我听到的声音在耳边闷闷地响着。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我不是一个不懂一点风月的女人,自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看来他对我倒是有几分的心思,只不过在我心里他只是一个稍微能够聊得上来的相亲对象,在知道乔乔跟他认识之后,自动就归为了不能深交的人一类中,我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好感是怎么回事。

  我不动神色地退后了两步,微微一笑,“那莫先生,我先告辞了。”我拉着倪岚走出了包间。

  等到走出酒吧的时候,外面的冷风大把地灌进来,倪岚突然甩开了我,朝着电线杆旁边的垃圾桶跑过去,扶住电线杆,整个身子瘫软地靠在上面,低着头不断地呕吐着。

  我走过去拍打着她的后背,“没事吧,我先送你回酒店。”

  倪岚虚弱地点点头,抓着我的手作为一个支撑,我半揽着她往前走去,想要直接打个出租车,走了一个街口,抬手,一辆出租车停在我的面前,我刚伸手打开车门,却被一股大力猛然按住,门重新被关上,发出乓的一声重响,我抬起头看去。

  那三个男人竟然从酒吧里毫发无伤地走了出来,对着出租车踢了一脚,“滚吧。”司机没一秒钟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我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心猛然下沉。

  我往后倒退了两步,那三个人呈现一个包围圈地走向我们,原本压在我肩膀上的重量减轻了,倪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肩膀上起身站直,轻声对我道:“容颜,待会你先跑,我拖着他们。”

  我拉着她的手摇摇头,另外一只手探入了口袋中,按下了一个数字,我大声道:“怎么?刚才在潮岸酒吧发生的事情已经忘记了?”

  那三个人嗤笑了一声,“我他妈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厉害的角色。”

  “老余还不是把我们给放了。”

  “别他妈废话了,直接上了。”

  倪岚使劲甩开我紧拉着她的手,从一个包围圈冲过去,“容颜,你快点跑啊!”她被两个人给抓住了手脚,我看准方向往潮岸跑去,可是没跑两步,就被人猛然拉住了手腕。

  “救命啊!”我大声地吼叫道,“操,死娘们,还敢喊!”那拉着我的黄毛直接抬手想要捂住我的嘴巴,我张开嘴巴就对着手心狠狠地咬了一口,他被我这举动给惹怒了,朝着我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力气大得直接把我原本绑起来的头发都打散了,耳边只有嗡嗡嗡的声音,脸上一瞬间火辣辣的感觉传来,我侧过头,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我听到不远处倪岚大声地喊我的名字,只是有些模糊。

  天旋地转间,身子原本禁锢着我的力量一松,我被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掌给握住,粗粝的茧子摩擦着我的皮肤,我竟心生一股安全感来。

  那原本擒住的黄毛眨眼已经给人给制服了,我看着趴在地上的黄毛,再缓缓地抬起头来,是那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他一只脚踩住黄毛的胸口,我下意识地喊道:“野哥。”他听到声音,好看的眉头轻挑,“别担心,没事了。”

  再看向倪岚的方向,那边的两个人也已经被他带来的人给制服了,他冷眸瞧了一眼,“带局子去。”

  跟着他的小弟押着那两个人走上前来,听到野哥的话,有些意外,“我们?去局子?”

  “110这个号码知道吗?”他不耐地说了一句。

  倪岚跑向我的身边,看了一眼野哥,微微颔首算是道谢了,“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示意她别担心。

  “我没事,就别打110这么麻烦了。”这话是对着野哥说的,说实话,我并不想去警察局,而且还是因为去酒吧被调戏的原因。

  野哥抬起眸子来,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已经报警了。”

  为了回应他这一句话似的,我竟听到越来越近的警车声音,他唇角弯弯,“行了,我先走了。”说着他起身朝着酒吧的方向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而且他现在又要去酒吧,难道是中途出来的?

  没等我想清楚,已经有警察站在我的面前,“小姐请问是你报的警吗?”

  此时,我坐在警察局里,旁边坐着三个红黄绿毛的年轻人,我此时的头发都是乱糟糟的,低垂着眼眸遮盖住红肿的脸,倪岚正在一边替我说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个时候,警局的大门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正在发愣,下意识地顺着声音转过头看去,眼睛愣愣地盯着那人,那人着急地四周查看了一下,最后目光落下,小跑着走近我。

  陆辰握住我的肩膀,上看下看,“容颜,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此时他关切的面容,让我的脑子有些发懵。

  陆辰抬手拢了拢我的发丝,“你怎么会来这里?”他听到我的问话,伸手把头发别在我耳后的动作愣了一下,“你刚才打给我电话的。”我刚还想开口说话,他的眸子一瞬间迸发出怒火来,“谁打你的!”

  我没有回答,正要挣开他握着我肩膀的手,眼睛瞥到了身后站着的容越,我只觉得这个不是震惊了,而是觉得老天爷一定是在耍我吧。

  怎么通通都像是商量好一样的出现了。

  容越看了我一眼,没多说,直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往外走去,我竟想也没想,直接起身就往外走去,“哎,小姐还没做好笔录。”

  “陆辰,你帮我送倪岚回家。”说着我就往外跑去,我都不知道我这下意识的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

  只是看到容越这么离开,我不想让他误会什么。

  容越的脚步走得非常快,我跑下警局的台阶,就看见容越的车子已经拐弯离开了,我愣愣地站在原地,赶紧掏出电话来,才看见我刚才竟然真的拨打的是陆辰的电话,那么些年,我的紧急联系人一直都是陆辰,后来离开了,也就一直没有改回来。

  我一遍遍地拨打着容越的电话,可是电话一遍遍地被掐断,我的眼泪水这个时候从眼眶中缓缓地流下来,刚才在酒吧的时候我没哭,碎片划破脖子的时候我没哭,被人拦住的时候我也没哭,可是现在看到容越离开的身影,我竟然哭了,一定是外面的风太大了,我胡乱地抹了一把,碰到了红肿的侧脸,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是糟糕极了,也没有回去警局,我沿着容越刚才开车离开的方向漫无目的地走着,拿出电话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是陆辰的,我没接直接挂断放进口袋中。

  这个时节,晚上的风带着凉意,我穿得单薄,不禁瑟缩一下身子。坐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好像总觉得也许再等一下会有人来的,我低着头,听见了一声汽笛声,惊喜地转过脸去。

  末班车缓缓地开过来,公交车内灯火如昼,可是里面却空无一人,司机慢慢地停下来看着我,我重新低下头来。

  公交车开走了,一辆车子在后面徐徐地跟着上来,车前灯照得我眉头微皱,没有抬起头,等到车子完全平稳地停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捏着手心,入眼的是一双蹭亮的皮鞋,笔挺的裤脚,我嘴角弯弯快速地抬起头来。

  容越平静地盯着我的脸,我抬手捏住他的衣角,语气染上几分委屈,“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就差把我脸上看出一个窟窿来了,在这样慑人的视线下,我觉得坐立难安。最后他先移开了,看向我捏着的衣角,“还是改不掉。”

  “什么?”我没太听清楚。

  “上车。”没说多余的话,就直接转身往车子的驾驶座上走去。

  我听着他冷硬的语气,可是内心却是难以忽视的喜悦,他终究没有丢下我。

  走进了副驾驶座,他没有发动车子,而是看着我的侧脸,我才意识到我对着他的这半边脸是红肿的,立马低下头来,“我们走吧。”

  容越却是打开了车灯,身子往后探去,手勾着一个塑料袋坐正,我看着他腿上放着袋子,等到他拿出里面的药膏,我的心一暖,问道:“你刚才是去买药了?”

  “不然呢?”他的语气依旧是没有多大的情绪,低头认真地看着说明书。

  他看完之后,便捞起我耳边的发丝挽向另外一侧,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皮筋来,我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他却已经利索地帮我绑好了头发,随后拿出药膏,挤了一点在指腹,柔软的指腹触碰到我的脸颊,热度晕染开来药膏,清凉的滋味一下子缓解了我的肿痛的感觉。

  他的视线缓缓地往下,凝住,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上不悦的气息,我的脖子……

  他依旧是默不作声地重新拿出药水,因为是刀片割伤,他拿出了药水先替我清洗伤口,“你怎么买得这么全?”毕竟容越只是在门口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怎么就看到我脖子上还有脸颊上的伤口了。

  “我对你身上哪一点心里没数?”容越语气平静,呼吸近靠着我,我身子顿时紧绷住不敢动弹一下,而且脖子这个地方,他滚烫的指尖触碰到,我的心竟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真是一句别扭的话。

  等到难捱的上药过程结束之后,他系上袋子扔到后座,我轻声道:“谢谢。”

  “嗯。”

  我又咬了一下唇瓣,“对不起。”

  他这才抬眸看着我,“哦?”

  容越这个语气让我有种像是做贼心虚,坦白交代自己“犯罪事实”一样,偏他一副好整以暇地抱手等着我的答案,“我不应该这么晚了还惹事进局子的。”

  “还有呢?”

  我没说话,想了想,拿出手机,“我给你打了十五个电话。”

  容越转过头,车内的灯光照在他乌黑的发旋上,眼睛闪烁着点点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星辰一般,缓缓地出口道;“可是我宁愿要那一个电话。”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容颜,你在危险的时候最先想到的还是陆辰,是不是还要个三年,你才能彻底忘记他。”他的语气竟然带着隐隐压抑着的怒气。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是的,当时那个情况下,我只是手机下意识拨了紧急……”我开口到一半的话成功让他的脸色更黑了一点。

  “原来他一直都是在你的第一位,可是。”他倾身过来,“容颜,你别忘记了,陆辰现在马上就要跟容雅订婚了!”

  “他们的关系是不可能订婚的!”我下意识地出口反驳道。

  “怎么?他们不订婚,你是觉得你还有机会是吗?”容越戾气道。

  原本还算是温馨的一幕,却硬生生被撕开一道口子,他的话成功让我刚才耐心解释的心情都磨光了。

  “被你发现了,你不知道我在知道陆辰和容雅不可能订婚的时候,我有多高兴,三年前你以我们父辈之间的恩怨逼我离开,我现在早就告诉他了,我相信只要我愿意,我们还是能够在一起的,不论多少个三年,我们都不会忘记彼此!”

  我也是被刺激了,本来经过这一个晚上的事情,我觉得委屈极了,可是如今本来一个小小的事情,却是换来他的讽刺出口。

  容越的脸色铁青,是我从未见过的动怒,下颌线抿得紧紧的,双眼似是要喷火,良久,嘴角缓缓地勾起弧度来,“很好,容颜,你成功了。”说着就直接甩开车门下车。

  最后车子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副驾驶座上,我还能够闻到车厢内浮动着的药膏气味,怎么就一下子变成这样了。透过车窗,还能够看见容越离开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声音却是堵在嗓子眼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我坐到了驾驶座上,想到自己三年前领过的驾照都没开过一次,哭丧着脸,“死容越,明明知道我没碰过车,还让我一个人回去。”

  我开车到临江水岸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下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手机显示有陆辰和倪岚的电话短信,倪岚告诉我已经安全到家了,至于陆辰,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朝着屋内走去,打开了手机设置,把陆辰移出紧急联系人。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卧室,洗过澡之后站在窗户边上,缓缓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我这个角度刚好正对着大门,此时已经三点了,门外除了路灯外,什么都没有,他没有回来。 曾有一人,爱我如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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