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桐一进会议室,各种‘嗡嗡’戛然而止,消失的速度令人惊讶。
我感觉好笑,这一点上的统一真的是一致。
今天的会议尉迟主持。
高桐开口只说了一句:“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据说我不在期间,很多事情都停滞不前,那么各部门都做下汇报与总结吧!我想听听你们真实的声音。”
说完就看着下面,不在说话。
会议室鸦雀无声,无人起头。
高桐一扬手,尉迟点名,这才依次各部门做了汇报,高桐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似乎是在一个无人之地,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这是大家都很少见到的。
一时之间,都有些不进状态。
直到都发完言,总结完自己部门的各项工作,高桐才悠悠开口。
“那我也想听听大家对盛世芳庭项目的意见,毕竟还有两天就参与竞标了,聊聊这段时间我不在的状况。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我知道我终于躲不过去,下面应该就是真对我一个人的讨伐了。
大家面面相视,都不敢轻易开口,因为都不知道总裁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潘小惠看了看这种状况,清了清嗓子,首先发言了,她自己先做了检讨,说工作上的安排不周,导致了初审不过关,影响到了其它部门的工作进展,态度相当的诚恳,所犯错误检讨也深刻,并把弥补的处理也介绍的相当的细仔,后来取得的结果,也交代的很清楚......整个发言堪称完美,一丝不苟没有一点拖沓。我不得不佩服,她真的称职。
但是没有说明一点,初审未过的因素,也许她把初审未过的结果,归罪于我的文案上,只是我的文案没过审罢了,责任绝对得是需要我承担的,至于因为什么没过审,似乎不重要。
其它几个相关的部门也借题发挥,赶紧把自己部门从中摘清。
高桐突然间一笑,他笑的非常的和蔼,平易近人,向阳光般灿烂。
“很好,看来大家都很负责,应变也快,效率也高。不愧是我高氏的团队。”
在座所有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继而,高桐扫了全场一眼。
磁性的男中音,再次响起,“那有谁能告诉我,初审不过的文案究竟差在哪里?”
项目部的总经理看着目前的势头,看样子总裁今天要听的应该是对文化部的讨伐,他清清嗓子:“总裁,我本人还是认为,文案的主要策划小严,资历阅历还有待提升,毕竟入司时间短,经验不足,当然选她来做这个案子,有些失策。”
“是啊!没有大型策划案经历就敢接受这个案子,有些自大了。”
“据说小严只是个高中毕业的学历,很难驾驭这样的文案策划,不用看,所做的东西肯定浅显。”
“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这个小严的人品似乎也有些问题,自来总部以来,一直......”
“我想这个是她个人生活上的事情,与工作无关我想听的是,有关工作上的事情,别把话题扯远了。”高桐打住了渐渐抬头的讨伐之声。“我想问在座的大家一个问题,你们有谁细仔的看过分析过她做的文案?”
下面无人接茬。
高桐看向潘小惠:“那么潘总监,你肯定仔细的看过,你说来听听,这个文案的不足之处。”
潘小惠有些出乎意外,她怔了一下,然后发言:“综合整体的策划案来看,主题明确切合要求,足够标新立异,报告格式方面就不用说了,逻辑思维很清晰,条理紧密。数据精准,启用方案明确,视角开阔,打破了保守的墨守成规式的模式,虽标新立异却不脱离实际,到......不失为一个好的文案。”
我听到潘小惠对我文案的总结,鼻子一酸,罢了,我要的就是这个认可,其它的不在重要。
我低下头,忍隐着酸楚的情绪。
“好,那我想请问在座的,你们有谁调查过,初审未过的真正原因。”高桐问出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下面没有一个给总裁答案的。
“潘总监,请你告诉我,你做过调查吗?”高桐直接问潘小惠。“郑总,你呢,调查过吗?”
高桐鹰隼一样的目光向下面扫去。
吓的此前讨伐我的时候还跃跃欲试的,都低下头,生怕高桐看向自己。
“我们高氏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的局面了?刚才你们分析的不是很透彻吗?怎么现在连这么浅显,必要的工作都没有人去做吗?”
“刚才所有都怨声载道,各抒己见的时候那种兴致都到哪去了?不是说不用看就知道一定会浅显的吗?说这句话的人,你够负责吗?”一声清冷的低吼打破了会议室的宁静,室内突兀间鸦雀无声,只见高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脸上已经阴云密布,眸子深邃,染上了一层冷霜,凛冽的让人后背发凉。
“出现问题很正常,完善解决才最关键,你们现在的态度是在推脱责任,相互推诿,高氏何时让你们这样处理问题的?你们拿着高氏的高薪,却不承担职责内的责任,请问你们对得起高氏对你们的栽培与信任吗?”高桐鹰隼般的目光阴冷的扫向在座的所有的高管,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戾气。
所有的人直到现在,才低头。高桐所散发的阴冷之气,让他们噤若寒蝉,这次轮到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了。一个个的毕恭毕敬的听着呵斥,缄口无言,面如死灰。
高桐真的怒了,这是我在工作的场合第一次见他发这样大的火。
我不敢想他是在为我鸣不平,这不可能,我只是高氏的一个小职员而已。
高桐没在会上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随后他给各相关部门安排了指标性极强的任务,然后散会。
会后,我一个人在会议室坐了很久。直到丽丽找来,喊我下班。
我麻木的随丽丽走出会议室。
坐车回家,竟然坐过了站,等我想要下车的时候,都不知道坐到了哪里,我反应了一下,竟然快到画廊了。
那就去画廊好了。
进了画廊,袁梦看见我一声惊呼,飞奔过来,“今天周几呀,你就来了?”
爷爷看着我的状态,就知道我不在频道上。
放下手里的工具,对我说,“来!琪儿,来裱两张。”
我笑,看着爷爷问:“那就裱两张?”
我们两个都笑,我放下我的包,走到案台边,接着爷爷的工作继续。
裱画得细腻小心,让我无暇在去想纷纷扰扰的事情,一心只在画芯与画布上,连呼吸都不敢频率太高。
直到袁梦喊我吃饭,我才停下手里的活,爷爷点头称赞:“嗯,不错了,有长进了,镶活要细仔,别小看天干的包头,整个都要细心才行。行,看样子能出徒了,一丝不苟的样子很带劲。”
“嗯,知道了爷爷,我明白!”
“好,沉得住气才行,凡事都是一个道理,你要把你生活与工作中等等的一切,都看做是要裱的一幅画就好了。哪个缓解都要小心精细,就没有问题。好的人生与一幅好画是一样的。”爷爷看着我,别有用心的教导。
“爷爷,我好累!我该怎样选择接下来的,我似乎走到了十字路口。”我问爷爷。
“十字路上,无论哪条路都可以走,只要你抬腿就好!”爷爷说的很简单。
“可是结果一定是不一样的?”我有些困惑。
“那要看你希望要什么样的结果。如果你想要的结果清晰,当然就不算是十字路口了。”
爷爷把饭递到我的手里,“吃饭,有问题了,说明你在成熟,孩子,一马平川的路是没有的。”
“爷爷,有的时候想逃了!”我抬头看向爷爷,眼里有些氤氲。
“这个是最懦弱的,如果命运本该如此,你逃到哪里去?”爷爷吃了一口饭。
“那爷爷,还有更好的方式吗?”
“没有捷径!”
回家的路上,我依旧还在想着爷爷这句话,没有捷径...... 带刺的女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