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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关破

大省长安 关中闲汉 6069 2021-04-06 23:06

  “吕大哥,吕大哥……”

  东西两面同时传来呼唤大省的声音,原来是支援之人已经突破了清军的围堵,渐渐向着城门方向靠拢过来。

  “嘭!嘭!嘭……”

  又是一阵炸响,东面的队伍首先冲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金鱼看到大省后,激动地一跃而起,高喊道:“吕大哥,我们来啦,哈哈!”

  大省听到他的声音,扭头细看,果真是小雷带着火枪队赶来支援,他对着金鱼苦涩地笑笑,随口问道:“你们不在长安好好的传教,怎么跑这里来了?”

  不等大省答话,和火枪队成员一同赶到的小雷,接口道:“吕大哥有难,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快走吧,这里十分的危险!”

  大省有些不解,疑惑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有难?”

  小雷淡淡一笑,指着西面说:“你瞧,告知我们有难的人,马上就过来了。”

  大省顺着他的手指,侧脸观瞧,原来是赵清岚带着几百名玄天观弟子,持剑杀了过来。

  “吕大哥,吕大哥,你没事吧?”赵清岚人未到,声先到。

  大省见到他和弟子们,心情有些复杂,提高声音答道:“我还好,你们怎么也来了,玄天观百废待兴,若是弟子们有什么闪失,你要我怎么对得起周真人?”

  赵清岚一个纵身,飘飘然落在大省近前,他甩了甩宝剑上的血水,全是歉意道:“吕大哥,不要如此说,是我们来的晚了,要是你一到潼关我们就知道消息,兴许还能帮你多做点事。”

  大省听他如此说,纳闷道:“我不是早几日已经交代闻门主,知会盟中各派来潼关守关了吗?怎么,你们没有得到丁点消息?”

  赵清岚听罢,一脸茫然,回头在弟子中望了望,弟子们大多摇头表示并不知情,这时有一名清瘦的玄天观弟子,一拍脑门道:“哎,我想起来了,前几日独龙门是安排了一个名弟子来官中拜访,是我接待的,可是他吱吱呜呜,也没说什么啊。”

  “这就奇了,这么大事情,为何闻门主如此草率……”

  “是啊,是啊,哎,这不是耽误事情嘛!”

  “要不是长安城百姓们口口相传,咱们绝不会知晓吕盟主在帮着守潼关呢!”

  ……

  其他人还想再议论,大省摆摆手,与此同时,赵清岚突然看到面色惨白的古飞彪和身中数箭的余飞鹰,惊愕道:“他们,他们……”

  “飞彪还有一口气在,只是飞鹰他,哎……”

  大省叹息一声,弓身背起古飞彪,随口问道:“对了,清岚,你们遇到相骖他们了没有,他们也在西面抵挡鞑子。”

  “似乎没什么印象,我们……”

  不待他们再交谈下去,金鱼收好火枪,俯身抱起余飞鹰的尸体,不耐烦道:‘“别瞎聊了,说不定清兵一会儿就杀回来啦,咱们还是快进城吧!”

  “是啊,金鱼说的没错,古少侠也得赶紧救治啊!”小雷也跟着附和一句。

  众人不再耽搁,向着城门方向飞奔。正在此时,在他们身后极远的方位,清人那沉闷的长号声再次响起。

  “哞……”

  然而这次长号响过,并不见清兵大队人马掩杀上来,反而有许多被冲散的兵士和将校,朝着潼关相反的方向撤退。

  大省等人入城后,将古飞彪和其他受伤的兄弟,交给憨虎带领的药王洞弟子和军医救治后,便匆匆登上城楼,看到眼前的一幕,所有人心中都十分费解。

  这时大省身后忽然传出白相骖的声音,他带着一名将校模样人物,边登上城楼,边用沙哑的嗓音喊道:“吕师叔,巫山伯有令,要你到军帐议事!”

  大省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一喜,同时疑惑的问:“议事?”

  不等白相骖解释,跟在他身后的将校接口道:“对,巫山伯有退敌之策,想要同吕大侠商议。”

  大省沉吟片刻,回答道:“大省接令,劳烦兄弟禀报巫山伯,吕某随后就到。”

  “好,有劳吕大侠!”将校拱拱手,又从上到一半的台阶上走下。

  大省望着他的离去的背影,对众人说道:“我要去和巫山伯意识,这里就交给清岚了,大伙要听他的调遣,牢牢守住北门,绝不可请以出城作战!”

  “是!”

  众人齐声答应,大省放心的点点头。在他转身离开城楼时,他关切地在白相骖肩头拍了拍,白相骖会意,又有两行泪水落下。

  “清岚,相骖累了,让他和弟子们好好休息下吧。”

  留下这句话后,大省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红日经过中天,又向着西山沉沉落去,随着营帐和城楼上的火把一根根亮起,乌漆漆的天空中,有了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朦朦胧胧的一弯月牙也跟着蹦了出来。

  经过几个时辰的商议,大省带着沉闷的心情走出了巫山伯的军帐。

  “哎……”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翻身上马,迅速离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潼关东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三五支骑兵从门洞中跃出,向着清军营地一路驰骋。

  “驾,驾,驾,驭……”

  在与清兵前锋岗哨还有一段距离时,骑兵们同时勒紧缰绳,不待他们主动说明来意,对面有人高喊道:“什么人?!”

  “潼关守军巫山伯的人马,咱们有降书要献给清军主帅!”

  “等着!”

  对面一声短喝,再没了动静,献降书的骑兵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片刻后,封堵道路的栅栏被人小心挪开,紧接着,一名清兵骑着骏马,举着火把走了出来。在停下马匹后,他用火把在几名骑兵脸上晃了晃,冷冰冰道:“降书丢过来!”

  骑兵们迅速交换下眼神,内中一人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袱丢了过去。清兵接到包袱后,狡黠地笑笑,高声道:“明日巳时,东门外,四王爷亲自納降,让姓马的候着。”说完,拨专马头,回到栅栏内。

  几名骑兵无奈摇摇头,也转回潼关中。

  第二日,天气阴沉,乌云重重叠叠,笼罩在潼关上空。大省等人戒备已久,仍不见清兵发起攻击,于是趁着闲隙,安排人将白随晚、古飞鹰等为了守关丧命的兄弟们的尸身,运送回各自所在门派,妥当安葬。

  经过一番忙碌,运送尸身的队伍已然踏上了返回长安的路途,大省等人站在高处一路目送,直至所有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作罢。

  “不好啦,潼关破了!”

  不等大伙从悲痛中走出,潼关城中忽然传出一阵吵嚷,大省细听之下,不由得脑袋一阵眩晕。

  “清人破关了,快逃啊!”

  吵嚷声由东门开始,迅速向北门波及,待到大省等人听的十分真切之时,城楼下的潼关城中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巫山伯被杀啦,清兵破关啦,快跑啊……”

  人们狂呼乱喊,没头苍蝇般,在城中东跑西撞,大省正想组织守北门的人马维护城中秩序,却望见几队清兵对着城中军民大肆屠杀。

  “走,去救人!”

  大省一声吩咐,众侠士以及守北门的兵将各自举起手中兵刃,如下山猛虎般,向着嚣张的清兵掩杀过去。

  这一场混战,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阴沉的天空早已下起了瓢泼大雨。清兵与抵抗力量,从潼关开始相互搏杀,一直蔓延到长安城,以及陕西各地。

  据百姓传言,潼关之所以会破,是由于巫山伯假意降清被识破,引来清军将计就计,破关屠城。

  据后世记述,潼关攻破当日,被屠军民人等多达七千,史称“潼关之屠”。

  无论口口相传,还是刀笔成册,这段抗清守关的旧事,终究化为烟尘,鲜有世人提说。

  “追,那一男一女进了前面的巷子,快堵住他们!”

  长安街头,几队身穿铠甲的清兵,冒着大雨紧追不舍,相距他们不远,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飞速掠过,便消失在一条巷子中。

  “吕大哥,别管我,你快走吧,他们,啊,当心!”

  说话的女子是神情紧张的康柳儿,她正设想劝说护着她的吕大省快些离开,却瞧见几名清兵迎面杀了过来。

  “说什么浑话,快随我走!”

  大省的衣衫早已被血水染透,他抓起康柳儿的手腕,又是一阵奔跑。

  “追,追,别让他们跑了!”

  清兵望见他们的身影,立时来了精神,没命地狂喊、追逐。

  “吕大哥,你听我的,别管我了,快逃吧……”

  柳儿继续带着哀求的语气,劝大省离开,这时街巷一侧,两面墙壁间的狭窄过道中,突然伸出一只干枯的大手,将柳儿拽了过去。大省心中大骇,正想挥起宝刃砍杀,却听那人在黑暗中,轻呼道:“吕大哥!”

  大省听这人声音熟悉,定睛细看时,原来是在昆仑山下邂逅过的兰州耶稣会的林溪山,他目露惊诧,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林溪山说道:“吕大哥,康姑娘就交给我吧,我们耶稣会兄弟一定会保护她周全的!”

  听到此话,大省愣着了片刻,他点点头,沉声道:“辛苦了兄弟!”说罢,纵身跃起,对着远处高声道:“鞑子猪狗,吕大省在此,有种来杀啊!”

  康柳儿见他主动暴露,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时间,心中着实不是滋味,于是极力挣扎,想要重新走入巷子,与大省同生共死。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吕大哥……”

  然而任凭康柳儿怎么努力,始终都被林溪山牢牢拽住,她眼见大省身中数刀,心中一急,竟晕厥了过去。林溪山知晓大省的意图,不敢再耽搁,暗中望了大省一眼后,果断背起康柳儿,悄然离去。

  “杀,杀,杀死吕大省,四王爷重重有赏!”

  清兵仗着人多,越战越勇,大省的体力却消耗过度,两相抗衡,大省的颓败势头已经十分明显。

  就在此命悬一线之际,巷子中突然杀出三名壮汉,他们一人狠抓纯金算盘,见人便砸,一人手持精钢如意,只拣要害处击打,另有一人拳脚了得,推打拖拽,全是夺命的招式。

  “吕大哥,吕大哥,你没事吧?”

  三人大声疾呼,大省在打斗中竖耳聆听,竟是终南赵家三兄弟。 大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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