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两声,硬物破体的沉闷声响传来,老者胸前被被冰刀刺入,他面色痛苦,依旧负隅顽抗,竭力运起一身灵气疯狂的包裹住冰刀,想将它们逼出体外。
这一来,因为老者全力应付早已深入前胸的冰刀,身体四处却无灵气护体,满身现空门,苗画花神色冰冷,双手暴击在老者胸口,冰刀随着这一猛击,在老者体内崩然炸开,化作滚滚寒气肆无忌惮的破坏着他的心脉。
老者欲目瑕疵,心脉已毁,回天乏术,只得怨恨无比盯着苗画花,身体虚弱不堪,频临死亡,却依旧狠道:”我…乃五江城…城主府…管事,你竟敢杀我!”
苗画花伸手将云罗袖召回,神色依旧冰冷,双袖一甩将老者的脖子缠绕,猛的拉近身前,摘下黑巾,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绝美脸庞,道:”我是吉原城城主府大小姐,你说,我杀你不得?”
老者神色顿时萎靡。
”我说过,这里是吉原城!”说罢,苗画花双袖一拉,老者脖间传来咔嚓声,接着浑身瘫软,从半空坠落,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已然没了气息。
苗画花将黑巾重新戴上,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她刚走不久,一行人影便匆匆赶到。
紧接着,一道身影飞快的进入城主府,但却遭到城主府的护卫顽强抵抗,不但人未入内,还被打伤。
城主府非请勿入,这是铁律,许信身为五江城主,能进去倒也不奇怪,只是他的手下,虽能将城主府围住,但若要进府,没有苗魁的点头,硬闯只是死路一条。
又或者,只能杀进府去。
许信的管事竟被诛杀在苗魁府外的院墙之下,这已经是泼天大事,眼下许信身在府中,消息传达不进去,顿时,城主府门口处,大批强者脸色阴霍的想要强行闯进去,一场骚乱正在酝酿,愈演愈烈。
然而,吉原城虽小,但城主府依旧不是闲杂人等能进的去的,心如磐石的护卫里三层外三层用身体和手里的长枪将大门牢牢堵死,任凭外头之人如何叫骂,如何挑衅,依旧站的笔直,不让分毫。
苗魁高大的身形出现在府门口,脸色深沉。
”府内侍卫听着,有人胆敢闯入,不管是谁,杀无赦!”
”是!”侍卫们高声应和,喊声震天。
苗魁转身,浑身气势恢宏对着门外黑压压的众人缓缓释放而去,冷冰冰的说道:”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往里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苗兄何必动怒,手下不长眼,只有我会教训,就不劳苗兄费口舌了。”许信在身后阔步而来,见势悠悠说道。
”你教训?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许信赖在我府里不走也就算了,你的手下还请你约束好,这大门,不是他们能进的,我怕他们进的来,出不去!苗魁冷哼一声。
苗魁的话可谓丝毫没有给许信面子,语气与呵斥一般,但许信城府极深,依旧无喜无悲,面无表情的与他并肩一站,望着拥在门口处的诸人,一脸询问之意。
一人奔出,应许信的脸色上前,却被城主府的侍卫齐刷刷举枪阻在原地,身形不得前进半步。
苗魁大怒,道:”你似乎没听到我刚刚的话?”扬起手朝那人当空拍去,一只大手的虚影在空中凝聚。
那人感觉浑身均被无形的气场所镇住一般,动弹不得,这时候才想起,这里是吉原城,而不是五江城,眼前之人,除了许信之外,还有吉原城的城主苗魁。
许信见状连忙伸手,一只大手虚影直奔苗魁的大手而去,双手相碰
,一触即散,他出言道:”苗兄何必发怒?不让进便不让进了,我出去也是一样。”
许信身形闪动,缓缓落在那人面前。
那人修为不弱,筑基九重无论在哪里都会被尊崇为强者,受人敬仰,在苗魁面前,却连隔空袭来的威压都抵挡不住,瞥了一眼苗魁,仍旧心有余悸,他振了振神色,凑近许信耳旁,细细低语起来。
许信眼神闪烁,一边聆听,一边不断的变换着神色。
末了,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当转头望向苗魁之时,却换上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言辞不善:”苗兄,我一向敬重于你,如今你当着我的面却干些龌龊的事情,这是何意?”
苗魁一愣,满脸不解之色:”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许信一招手,喊道:”抬上来!”
身后诸人立马腾出一条道路,一具具尸体被抬了上来,整整齐齐摆门口。
虽说修行一途,千难万险,死人并不是稀奇之事,身逢乱世更是屡见不鲜,但往人家府门口摆放尸体,自古以来就是件十分晦气的事情。
苗魁脸色很不好看,怒言道:”徐城主,这是何意?”
许信道:”这些,都是我五江城城主府的管事,既未入你府门,也没坏了你的规矩,却被人杀死在你的府外院墙之下,苗兄,给我个解释,不然,此事没完。”
苗魁哼了一声,解释?
尸首的致命伤都在前胸之处,均是被洞穿而亡,苗魁一眼扫去便知是何人所为。
这份修为,这份果断的出手,除了他的宝贝女儿,还有谁?
”女大不中留呀!”苗魁心里轻叹,对于她,苗魁真是毫无办法,她对周南情根深种,这本来也是天作之合,无论怎么看,周南与她都是无比般配,只是眼下周家大难,今时不同于往日,她这么一去,非把天捅上一窟窿不可。
苗魁并非担心她的安全,别人或许不了解,对于自己的女儿,苗魁却是知根知底,天赋无比惊人,修为虽不达开光境界,但在筑基境内,几乎不可能有人会是她的对手。
哪怕开光境的强者,也不一定能在她手里讨到太多的好处,不敌,也能从容离去。
但,依照她的性子,若是出府,遇见阻挠,心里挂念着周南的安危,如何不会大开杀戒?
她这一开杀,许信今日的目的,怕是圆满了。
他作为城主掌一方大权,心思自然考虑周全,许信今夜前来不可能仅仅是为了灭周家而伸出助臂,若是目的如此简单,何必兴师动众。
苗魁心里清楚,更重要的,许信还想要掌控吉原城。
一来今夜助了田家与沈家,日后便在吉原城多了两只粗壮的臂膀,二来,这满满当当铺面城主府大门处的尸首,就是日后兵发吉原城最好的借口。
正所谓师出有名,这名,却是苗画花替他挣下了。
”女儿呀女儿!为了你的南哥哥,你可把你亲爹坑苦了。”苗魁无奈的心道,始一开始他便交代下去,除非有人闯府,不然不得动刀兵,却还是棋差一着。
”我没有解释!人死在府外,关我苗魁屁事?”苗魁道,事已至此,能赖便赖。
”哼!虽死在你府外,但你身为一城之主,人死在你城内,你也需负责到底。”许信道。
”负责?好!我负责埋!”苗魁说道。
”你…你…!”许信伸手指向他,气的说不出声,只将手指对着苗魁一阵无声的凌空乱指,他虽达到了目的,却不曾想到身为一城之主的苗魁竟却有如此赖相。
苗画花却不知自己一番杀戮泄愤把老爹坑的如此惨,此时她心机如焚的疾驰在城内,不时有大批的修士成群结队穿行在城内,遇见小批的,她便扮作黑夜里的夜行者,怒杀之,而后,毁尸灭迹,遇见大批的,便闪身躲过。
从城主府前往周家,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此时夜间,又时不时
杀上几人,不觉便耽误了些时辰。苗画花看了看夜色,眼下离天亮也不久了,整整一夜,不知周家如何了?
黑衣裹身,身形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快速接近周家。
一阵错乱的脚步声模糊传来,她止住身形,闭眼细细聆听,随后敏捷的闪进主道旁边的碎石小路,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转头用眼角的余光瞟向路口。
听着动静,这些人好似在急匆匆的赶路,脚步声斑驳,不过既然被她遇上,便不会放过。
能杀,便杀了!
脚步声临近,苗画花全神注视,双手上的云罗袖随时准备爆发出至强一击。待人影离近,她身形高高腾起,一声轻喝,双袖若黑夜里的索命符一般被她激射而出。
”谁?”当头一大汉浑身气势飚升,伸开双臂护着众人不住的后退。
苗画花一惊,连忙收势,顿时崩的笔直的双袖软软垂下,被她收回。
”子昂叔叔,是我。”苗画花应道,身形飘飘落下,扯下脸上的黑巾。
这一行人竟是历尽千辛万苦从周家得以逃脱的周子昂众人,辛亏苗画花收势快,不然,即便是周子昂想要接下她蓄势待发的倾力一击,亦绝非易事。
呼…
周子昂见来人是苗画花,不禁呼出一口长气,这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逃离,心神崩的很紧,被苗画花这么一吓,差点没能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伸出厚实的大手猛的拍了拍胸脯。 荒古武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