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少女和大汉的表情艰难了许多,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而后开口道。
“仙人可能不知道,我顾家分为两脉。”
“这两脉虽说都姓顾,但若是追溯到百年前,却是由两个完全不同的顾氏人家结合而成,而且两脉延续至今,也未曾通婚过,可以说是完全独立的两条支脉。”
“依照以往的祖训,上一任家主退位后,下一任家主必须要在另一脉选出,以此来表示公平。”
“可当上代家主亡故后,他的儿子竟然不由分说,强行夺取了家主的位置!”
说到此处时,宁东义愤填膺的一拍桌子,情绪极其激动,搞得整张红木桌子都是险些散架。
少女稍作安抚,继续说道。
“当时本应该成为家主的,明明是我父亲,但他念在上代家主的牺牲,便忍下了此事。”
“他当时想着,只要对方能够复兴顾家,这家主之位让就让了,又能怎样?”
“哪成想,这个新任家主在上任之后,竟然直接对我这一脉动起手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少女像是回忆起了不堪回首的过往,根本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立刻开口道。
“他找了个借口囚禁了我父亲,并且一再打压我这一脉,将能榨取资源都榨取过去,来供养他那一脉!”
“搞得我们,每年能拿到的资源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若不是二长老看我们可怜,时常为我们说话,我们怕是早就已经被顾长东那个家伙以莫须有的罪名关了起来!”
“但是即使如此,这二十年来,我们过的依旧可以用暗无天日来形容!”
“好在当年父亲攒了些私房钱,勉强足够我们暗中修炼,不然我们这对主仆,早就惨死在那顾长东的手中了。”
听到这句话,楚柯心中真是颇有感触,生出了无尽的共鸣,看来这人无论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都在争。
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
仙界争,人间争!
“那你……目前有什么计划?”楚柯问道。
少女和大汉闻言齐齐对视,皆是有些紧张的样子,随后顾婧定了定神,目光瞬间坚定起来,鼓起勇气,转头对楚柯恳求道。
“一个星期后,是我们顾家双脉评比!”
“按照以往,这场评比只是对双方子弟比较优劣来用,但是自这新任家主上后,这评比就变了味道,成为他们压榨我们打压我们的良好借口。”
“每一年,他们都会借此将我们这一脉归为下等脉,二十年以来,我们终于是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而现在,顾长东却终于是将所有的脸皮撕破,想将我们这一脉彻底从顾家除名!”
“今年的评比,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要是我们再失败,全脉上下仅存的老弱病残,就都完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去暗网寻找任务,获取修炼资源,拼命修炼,以此来争得一线生机。”
“但是我们这一脉上下,能够参与评比的算上我们,只有三个人,人数仍然不够。”
“而这一次,我们又非赢不可!所以我想请银面兄作为外援帮助我们,赢得这场战斗!”
说到这里,二人都是用极度期待的眼神看向楚柯,忐忑不已,心脏狂跳。
似乎楚柯的回答,足以影响一切一样!
哪成想楚柯竟然是淡淡的摇了头,这一下,顿时叫对面两个人的心如坠深渊!
难道他不想帮助自己?
还没等他们胡思乱想结束,那头楚柯继续开起口来,砸吧砸吧嘴说道。
“赢了这场战斗,又能如何?不仍旧还是苟延残喘而已。”
大汉听闻颇有些气愤,心说你不来帮忙就算了,怎么还雪上加霜,言语进攻?
你知道小姐为了支撑这一脉,费了多少心力吗?
愤怒之余,他根本抑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绪,直接冷笑的质问起来。
“你说的倒轻巧,这起码可以为我们这一脉争取一些时间,不然的话,我们怕是会直接变成顾长东那一脉的附属!”
“你又懂得些什么?”
楚柯一靠椅背,喝了口茶,继续满脸不屑的说道。
“没意思,没意思,真是没意思!”
“既然要玩,就要玩点大的!”
少女一听到这句话,原本的皱眉苦脸顿时喜上眉梢,听银面的口气,说不得真的会峰回路转!
“怎么个大法?”
她两只眼睛瞪的老大,一脸兴奋的样子,搞得楚柯倍感古怪,但是帝君终究是帝君,一恍神就恢复了正常,之后继续神秘莫测的开口道。
“接下来,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把这顾家,给搅个鸡犬不宁吧!”
…………
另一方面
郑宅
作为江州少有的郑氏家族,其宅邸却是相当的低调,只是一栋颇为普通的洋房而已,而且还在郊区之中,远离城中心的繁华。
观其里面,便能够发现其面积并没有想象的大,上下两层楼加起来也不过三百平米,大小甚至比不得楚柯在都灵的那个别墅的主厅。
再看装修,又只是寻常人家的装饰而已,没有任何奢靡的气息,而且家具之类有种上个世纪老干部的风味。
不光桌子上摆着的是大瓷缸,就连墙上贴着的都是基金奋斗的标识语和画像,大抵就是革命时期的东西,十分有年代感。
而就在这样一个古老年代的房间之中,却有着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男子,站在书房里,看着一个身材修长,腰杆微驼的老者泼墨挥毫。
这个年轻男子,正是郑文,就是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纨绔子弟,却对面前的老者毕恭毕敬,没有丝毫冒犯之意。
那么这个老者的身份,也顿时呼之欲出了。
良久之后,待得老者洋洋洒洒写完一整张宣纸的书法后,才堪堪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他擦了擦手,随意的开口道。
“依你所说,冯古那家伙,一直在保那小子?”
“是,而且不是一般的保,依我看,冯老爷子甚至不惜与成家翻脸开战!”
郑文低头回应的声音,可着实将老者给蒙住了。
“奇怪,谁家的小辈会让冯古都这么在意?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友善的长辈。”
老者颇为纳闷,放下毛巾就走到客厅,郑文则是紧随其后,继续诉说道。
“当时,成宇哲在给他父亲打电话时,似乎也十分恐惧的样子。”
“成宇哲,成家?”
老者闻言又是一怔,颇感奇特,接着两只眼睛闪烁着微不可查的精锐光芒。
“看来这里面,很是有些文章啊!”
说罢,他又坐在茶几旁,拿起大瓷杯就吞咽了一口茶水。
放下茶杯,老者打了个响隔,默不作声。
一时间,整栋房屋都安静极了,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气氛,十分尴尬。
半晌过后,老者才咳嗽了一声,拿起茶几上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啪。”
棋子应声落盘,整个棋局却并没有明了,反而是扑朔迷离起来。
郑文看不懂意思,却又不敢出口质问,但是紧随其后的,却是老者苍老而有淡漠的吩咐声。
“你去找人试探试探这个新来的小子。”
“我对他的真实身份,很感兴趣。”
听闻老者这么说,郑文立刻弯腰点头,恭敬的开口道。
“是,爷爷!” 仙魔帝君在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