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出来,立即进入小白鼠状态。
齐梦开始像工蜂一样在我身上忙碌。
由于试验部位特殊,慕容花不能参与,科研人员只齐梦一人,其余人等周围房屋待命,齐梦有需要,叫一声,赶紧过来。
此间,我生活由慕容花负责,刘娟不得近身,只能在外配好饮食,由慕容花带进来。
此次科研目标有所不同。不是对已有物体加以改变,而是要在我身上新制作出一件东西来。东西不是没有,只是太小,缩成螺丝钉,尽管男人,小解都得蹲着。齐梦所要做的是要把它变成理想形状模样。
刚过两天,就被我看出名堂来了。她不是往里塞海绵、灌塑胶,更不是嫁接个什么东西或者把其他动物的东西移植到我身上,而是继续老套路——计算。
我卧室是生物实验室,靠里有门,联通旁边几间屋子,里面安装大量主机。齐梦安排几十人在那里运算,她是主角之一,经常丢下我跑过去算,有时一算好几天。
我知道她方法——用数字技术解决我问题。可是,想要制作出一件数字实体,我不大相信。有谁见过一堆数字组成的实体吗?
不相信,觉得好玩,却又无可奈何。制止?拒绝?讽刺?嘲笑?
面对机器人执着,最佳方式是接受。
齐梦去计算时,会把我暂时移交给慕容花管理。只有这时,我才得便以洗澡为名见刘娟。慕容花没给我洗过澡,现在更不好意思。
第一次见刘娟,是到达新家新开始的第三天。
刘娟闷头给我洗,一语不发。我知道她对齐梦这样待我有意见。她给我洗那个部位时,抬头看我,摇头,牙缝挤出两个字——讨厌!
意思是这东西不争气,讨厌;二是无法改变,讨厌;三是所有事情全放下,集中精力研究这破玩意,讨厌。
“柳云呢?她在做什么?”
“上天安置太阳系过来那些人了。”
“今后让她做什么,说了吗?”
“没说,估计现在顾不上。因为忙这里——”手指那东西。
哑笑,摇头。
“周边什么情况?”
“好玩。”
“怎么个好玩法?”
习惯性抱起小美女,要亲;挡住,指外面,指自己,又指我。我明白,意思是一旦留有痕迹包括气味很容易被发现。而且,我俩处于被监控状态,稍有异样,包括我身体变化、情绪波动,即被发觉。
“我们被包围了。”
“啊?!”
小手捂我嘴。
手写字:一会儿出去说。
洗好出来,刘娟给我擦干,让我坐下,帮我吹干头发。
拿手屏让我看:
我打听过。咱们占领这座山头后,即被当地人发现。认为是外方入侵,派军队来攻,被赶走,攻几年攻不上来,于是把这里包围起来,没事就打炮。之前打得很厉害,这两年不怎么打了。现在只围着,不攻,只偶尔放几炮。
我:怎么打跑他们的?伤着人了吗?
刘娟:好像没有,据说是发射激光把他们吓跑的。梦姐下令,只要那些人不攻上山来,就不能伤人。
我:谁在管这事?
刘娟:据说是过去武玉凤一名手下。当了个什么司令,带人负责保卫山头。
我:武玉凤?你见着她了?她人在哪里?
刘娟:就在这座山上,是后勤科长。她还向我问起你呢。梦姐曾说让我当后勤科长,不知她想怎么安排武玉凤。
我:你答应了?
刘娟:没有,我说我只想继续给你当保姆。
我:你拒绝被提拔就是拒绝进步啊!
刘娟:我进步不进步无所谓,你赶紧抓紧解决你这破事。烦死人啦!大老远,几百年,好不容易见面,见面就搞这破玩意,太滑稽啦!太不近人情!把你当什么啦!
我:你不知道她那人,准备了好些年,好不容易把我盼来,不搞成功不会罢手。
刘娟:你也看到了,你这破玩意,能成功吗?弄个东西装上?整个塑料套上?
我:她那人本事很大,估计仍要用数字技术解决。对了,柳云回来你想办法告诉我,我有重要事情要她去做。
刘娟:对,不能让柳云在你身边闲着,成天听梦姐在你身上搞这些事。她对你有感情,听你受罪,弄不好会着急,发作起来有可能惹事。把你强行带走都有可能。
我:将来你也得走,你自己想好做什么,到时我向齐梦推荐。
刘娟;嫌我烦是吧?我就呆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我:你不明白,你本事很大,齐梦身边现在就缺你这种人。
刘娟:我一个保姆能干啥?
我:好啦,你水平我知道,忘了,谁当了我三百年老师?
刘娟:那是,我教出的学生,张中科教授都佩服,学生这么强,老师能差哪儿去?
我:所以,你得出去挑大梁。
刘娟:你先别乱建议,等我想好了再说。
我:是,老师!
一乐,小嘴想亲,收住。
穿好出来。
“你俩时间够长啊,梦姐等你好一会儿了。”慕容花上下审视我。
“刘娟向来认真,不洗干净不罢手。”
“我去给你准备吃的。”刘娟匆忙离去。
慕容花冲我一笑,指卧室,让我进去。
相较于她,柳云、刘娟太普通,一个凡间,一个仙界。包括齐梦,美艳程度都不及她。记得慕容花过去是一干瘦刻板认真科学家形象。机器人变化真大,形象改变太容易。如果不告诉我她是慕容花,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把她与原先那个她联系起来。
眼望柔美细长柳腰扭出去,转头进卧室。
见齐梦等在那里。赶紧过去,主动躺试验床上。
被三两下扒光,变成活体。开始工作。
“我听说这山上挺好玩,啥时带我出去转转?”
“现在没空,等你问题解决,想去哪玩我陪你。”
住口不说。怕干扰她。她工作起来最烦别人打扰。
不停试验,时光荏苒,不知过去多少天。由于过往经历太多试验,早已习惯。哪怕一天三十六小时被当试验品也不烦。并且不敢、不能烦躁、着急。齐梦忙,我帮不上忙,应尽最大努力做到不捣乱。
这天齐梦试验正忙,慕容花借口进来,背过身,让我看她手上一个柳字。我明白,她是告诉我柳云回来了。一定是刘娟托她帮忙。
躺床上边被试验边琢磨行动步骤。
忽闻外边低沉轰隆声。有了主意。
“外面下雨了?可又不像雷声……”
“不是打雷是打炮。”
“打炮?”惊得坐起来。
“好了,躺下。”
“什么人打炮?”
“还能什么人,这颗星球上人呗!我们来这里不久就被他们发现,派来军队把这座山包围起来,攻不上来,就在外面打炮。开始打得挺激烈,后来不打了,只偶尔零星放几炮。好久没听到炮声,今天不知发哪根神经,又放起来。”
“哈,这事有趣,你是说,咱们被这里人包围起来,还天天打炮?”
“对呀,很久了,已经习惯了。”
“谁在管这事?”
“我让胡大伟管着。”
“胡大伟是谁?”
“这人你没见过。原先是后勤科武玉凤手下。这座山被包围,我说谁能帮我挡住不让他们攻上山来我就让他当司令。胡大伟自告奋勇说他能。我就让他当了司令。”
“司令?什么司令?”
“还能什么司令,咱们军队司令呗!”
“请你立即把这人请走,这里所有事情交给柳云办理。”
“柳云?哟,是啊,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呐!至少得当面感谢她……”
“别谢,赶紧,立刻,让她接手新家新开始一切事务,让那个胡大伟立刻滚蛋!”
“胡大伟又没惹着你,你怎么对他这种态度?”
“从咱们被包围,还这么长时间没解决,我就知他是个草包。这些事情他处理不了,必须柳云上手。咱们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处理人类事务经验,相对来说柳云最熟,说她是唯一专家都不为过。再说了,我将来还要在这颗星球上生活,咱家孩子出生后还要在这里成长,难道我们只能呆在这座山头上哪里都不能去?还要天天挨炮轰?”
“你这话提醒了我,将来生孩子母本还得问当地这些人要。这事别人办不了,必须柳云去办。可是,胡大伟咋办?”
“让他回天上去,这里一切事情交柳云打理。你给各部下令,新家新开始一切事务交柳云全权负责,所有方面均须密切配合。”
“好吧,那就让胡大伟上天当他的总司令去。”
“啊?总司令?咱们所有军队都归他管?”
“他?他只会听话,实际是我指挥!”
“赶紧让他走,赶紧让柳云上手。柳云上手前,你把她和刘娟叫来,我有事情和她商量。”
“好吧,我这就办……咦,不对呀,老公,到底谁做主?”
“你做主,我只是建议行了吧?赶紧,这事办不妥,我不再试验,因为没心情!”
“好好……还急了,变年轻就是不一样。过去是老不死的,现在活是活过来了,性情跟着也变了,不像过去,弱弱地我说什么只管答应……”
“哎呀,快去!”
不一会儿,柳云、刘娟来到外间客厅。数日不见,她还那样。她和刘娟坐我对面,相较这边仙界美女,确实平凡。
齐梦和我坐一起接见她俩。齐梦先机语一番,估计说些感谢之类的话。有可能还问了些情况。总之机语速度快,效率高,一分钟差不多能说我们一年话。
柳云作答,齐梦满意点头。再说会儿,差不多三分钟。
“好啦,老公,现在你说。”齐梦碰我。
“柳云,我叫你来有几件重要事情商量。第一,是我建议让你全面负责新家新开始一切事务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第二,如何处理这颗星球问题。我记得咱们原先有过一个地球改造方案。我建议在那个方案基础上,加以完善,用来对新家新开始实施全面改造。其中有这样几个要点:一是统一语言。我估计这颗星球人类像地球人一样至少有百万种语言,严重影响沟通交流,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说话互相听不懂。必须强制所有人使用唯一语言——咱们机器人语言。将来再发现新人类星球,同样以咱们机器人语言统一语言。不能发现一百个星球,说几亿种语言,然后配几百亿翻译,说一句话,翻译一百年。或者干脆不懂不通,说好话被当恶语,你骂他他说你好。”
柳云一笑。“知道了,第一条,统一语言。”
“第二条,解除一切武装。这里人类有大炮,按地球经验,发展到这种程度,整个星球野生动物基本绝迹。这种情况下,武装的目的不是为了对付野兽,而是用来杀人。第三条……正好齐梦也在这儿。我想说的是,咱们对付人类的最强大武器不是武力,不是文明,不是各种先进,不是其他东西,而是我们所拥有的最大法宝!”
“法宝?”三人同声。
“对,就是长生不老四个字!”
“你是说,把你长生不老药给别人用?”刘娟不满。
“完全可以!”我说。“当然,咱们这么好的药,不能随便给人用。要制定非常严格的用药标准,只有符合标准的人才能使用。需从德智体三方面全面考量制定相应标准,然后进行考核。达标者纳入用药人群。现在达到,将来不达标了,还要把他剔除出去。这样一来,高素质的人会越来越多,不合格的人自然消亡。而且我相信,长生不老具有足够吸引力可以让人们放弃一切追随我们。这样一来,我们处理起人类事务会少许多麻烦和阻力。”
“这确是高招,吸引力也足够强大,只是不知梦姐能否同意把这种药给别人用?”柳云问。
“行呗,如果能让人的素质好起来,好人都长命,我们生活环境也会不错,当然是好事。”
“之前地球改造方案内容我不了解。我建议的步骤是:1、迅速、全面占领整个新家新开始;2、所有人统统进学校学习,首先学习语言,语言达标合格之后,学习必备科学文化知识,达标者可进入长生不老药用药人群考核,并安排工作;3、在此期间,人类食宿等一切供给由机器人负责;4、将来人类逐渐走出学校,成立新家新开始人类委员会,让他们自行管理新家新开始一切人类事务。”
“是啊,如果咱们一直养着他们,恐怕不是事儿。”齐梦说。“那等于是我们自己背包袱,主动当奴隶。而且,你要记住,我们不需要他们为我们做任何事情。就算他们争着想当咱们奴隶咱们都不需要!”
“是啊,完全是一边倒地为人嘛!”柳云说。
“先别管吃亏拣便宜,先这么做。我意思是,要通过这颗星球改造,形成咱们一整套东西,将来去任何人类星球一律照此办理。”
“为什么一定要先把人都弄进学校?”刘娟问。
“忘了,路上怎么说的?任何人类社会都是立体社会,所有时代人同处一刻。你难道想让那些还处在原始社会的人慢慢发展进入奴隶社会?奴隶社会的慢慢发展进入封建社会?然后中间再反反复复前进后退几千年?全体入校学习的目的就是一下子把所有人放进现代、当下,不适应的,让他继续自然原始状态;剩下的,进入长生不老程序,而且要让这些人成为整个星球主体、主流。若此,哪怕原始落后星球,经过几代人,一样能够变成现代文明世界。”
“明白了。”
“好了。老公意见很重要,我都赞成。柳云你参考他意见,迅速拿出新家新开始全面改造方案,经我批准,立即实施。”
“是!” 漫游星海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