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我是你请来的好不好？什么时候跟老万扯上关系了我。我不就是提醒你要注意控制成本吗？你说推广企业，那也得有投入有产出不是吗？你要这么侮辱我，我以后才懒得提醒你呢！还有啊，以后你自己那些烂事儿也别推给你，小心我告诉老万去。你自己说的，我是奸细。要不告诉他，那我不白糟蹋奸细这美名儿了我？”

　　“哟哟哟……这就跟我尥蹶子了？成何体统？我是你的老板好不好？严肃点儿！这儿说工作呢。再……再……再说了，哪有啊！你告老万什么呀？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啊？我不就是自己作主，临时决了个定把钻石送出去了吗？连老万都没说我耶！除了你，谁都没对我说半个不字！再说了，赔钱就赔钱呗！”

　　“这风格可不像你家老爷子！你呀，得悠着点儿。这江山可是他老人家拼了命打下来的，你要好好帮他守业。将来，好传递给你的子子孙孙。”

　　“切！谁稀罕啊！？我才不要传递给我的后代呢。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只要自己这代开心快乐就好，后代子孙，不用管他们。”

　　“你这样就不好了，你老爸听了得多难受啊。以后，这话可别在他老人家面前说呀。你看我们，不就得给你打工，我要是有个像你老子这样的爸爸，我用得着给人打工吗？我也可以像你一样，过这种日子啊！”

　　小五哥说着，眼里透着无限向往。

　　“我有什么好的除了有点钱？！”万新域反问。

　　“哟哟哟！说这话别闪了您的腰！还除了有点钱？你说，你怎么不好啦？还除了有点钱？！你知道多少人都在拼命挣钱吗？”

　　“我也在拼命挣钱啊！这公司每天那么多事儿，哪一样不得我处理呀？为了挣钱，我一样累的跟孙子似的！你还说我好，我哪儿都不好！一点儿也不自由。什么什么都不好！什么事儿，都得听他们的。”

　　“听他们的不好啊？！他们是谁呀？你爸你妈还是谁？他们不也帮你把曹细细娶到家了吗？还不好啊？你不能这么没良好啊？！不懂得感恩。哼！也就我能说说你，你看看，就你身边那些个人，都看你脸色说话办事儿，谁还敢说你半话句呀？！”

　　“怎么不敢？细细不敢吗？她是不说呀！！我倒希望她说说我呢！”

　　提起曹细细，万新域神情黯淡。于他，曹细细是一块心病。万新域对什么都不在乎，惟有细细这个女人，却如此让他牵肠挂肚柔肠寸断。

　　世间万物皆有情，何况人呢？

　　万新域拿起来一支笔，随手写下一句话：

　　问世间男女，谁的心不曾柔软？细细，你何时懂我？

　　一时走神儿。万新域脑子里想的，全是细细的一颦一笑。

　　“哦，她除外。不过，现在她也不正眼看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肯定不会说你。你要想让她嫉妒，我看悬！你别盖我！我说的是暂时啊，没说以后。”

　　“那你说，她为什么不说说我呀？瞧我办事儿不靠谱儿，连你都唠叨我。”

　　久久，万新域悠悠地说。

　　“不爱你！你说还能有什么？一个女人对你没感觉，她能说你吗？你爱干嘛干嘛呗！”

　　“我去你的！！”

　　小五哥这话一出口，自知不好。想改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万新域神速，伸手拿起一本书朝小五哥扔过来。

　　好在，小五哥反应快，书飞到面前，伸手接住了。

　　“不带这样的啊？说好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要不，我可也不说了。是你这么要求我的，对不对？你说我还拿着高薪呢不管什么事儿都得跟你说实话，这话是不是你交待我的？我这么说，是要对得起我的高薪。你别觉得我多爱说你似的！要不是冲着这高薪，我才懒得说你呢。你看，人家细细就不说你。呵呵……不过，这话是不太好听啊。”

　　“呸！不许你提她！……嗬！有意思，这‘细细’，也是你叫的？你，给我解释下！”

　　万新域突然反应过来，抓住小五哥一句话紧追。

　　“嗨！都是受你影响。你开口闭嘴细细长细细短的，我也就随口出来了。这可不怪我！要不，以后再提到她，我就用其他符号代替。细细是你的声称，你说吧，用什么？”

　　“用你个头！还符号？还代替？？滚一边儿去！我瞧你烦！！”

　　“哼！我要滚了谁跟你这逗闷子啊？也就我，对你不离不弃的。别废话了，你直接告诉我，不叫细细叫什么？你说怎么办？”

　　“她一大活人有名有姓的，你说怎么办？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以后棘手的事儿多着呢，你得长点心眼儿。别光顾着跟我耍嘴皮子，听见没有？”万新域虎着一张脸对小五哥说。这脸儿，小五哥也见多了，他知道，万新域根本就是装的。一起厮混久了，对方的一言一行彼此都很了解。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他们彼此之间卸下伪装不用再演戏给人看，言语之间自然就少了主雇间的尊卑之别。

　　“好嘞好嘞，记住了。跟着你，一定学得快。那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别跟我这又赤又墨贫了吧唧的。严肃点儿，这说正事儿呢！”

　　“主子，你看看，一直都说正事儿呢。你就总把我往歪里带，我一说正事儿，你就把我带沟儿里了。”

　　“留着你那唾沫给我办事儿吧。钻石那事儿，下文呢？怎么着了？”

　　万新域提起钻石，小五哥马上回话：

　　“回主子话，办好啦！按照您的意思都办好了。姓叶的那里，今天已经明确告诉她了，钻石不用她退还，也不会再给她额外报酬，我就这么回她的。”

　　“哦，那细细那里，你打听了没有？赠钻石这事闹的动静挺大的吧，你看看媒体都追问呢，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啊？你说，哪个女人对自己老公赠送别的女人钻石会无动于衷啊？”

　　“嗨！你，她还不了解吗？能有什么反应啊，对你放心呗！”

　　“呸！我不想让她对我放心！”

　　万新域恶狠狠地瞪眼看着小五哥。他这实话，能不能不说呀？

　　“要不，你就做出点不让她放心的事儿来。你现在跟我嚷嚷，也没用啊。我要是她呀，我就好好珍惜你。啊？这曹细细也真是的，都已经跟你结婚了，还不拿你当回事儿。这钻石都赠送出去了，她还能坐得稳？真把你当空气、当摆设呀。那当初，还结什么婚呀？”

　　“不告诉你了吗？猪脑子啊你？！曹细细，她也是被她父母逼着才跟我结婚的，这回你听明白了吗？”

　　万新域嫌小五哥歪曲了他的本意，用手使劲敲着桌面。

　　实木桌面的老板台，发出沉闷的“咚咚咚”声。

　　“真有这事儿？我之前怎么没听我爸念叨过呢？！我记得以前，你们家有点什么事儿，他回家都跟我们念叨念叨呀。”

　　“瞧你这猪脑子！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念叨什么呀？你爸做的对！以后，你也应该向你爸学习。我们家的事儿，少往外说。”

　　“那是当然！这点事儿，我还能不懂？！关键是，我爸不随便乱说。就算说了，我们也就一听，然后即时消化掉了。不会乱讲，肯定的。”

　　“嗯，这个我信。要不，老万也不会这么放心你们家老伍的。我爸是谁呀？这个！”

　　万新域说着，伸出自己的大拇指。

　　“就是。哎！你刚才说什么？那什么，这，这，这就是你的不对啦！……提前声明啊，你别再动粗！要不，我可不说了。我是那什么……”

　　小五哥刚想说话，又想起什么来突然打住了。眼睛看着万新域。

　　“你说，我不动粗。德性！我动粗，也打不过你。”

　　“那倒是。可关键是，我不敢真打你呀，你不是我老板吗？我的衣食父母啊。反过来，你是真敢下手打我的。没错吧，这话。”

　　“别打岔儿。你刚才说，你怎么了？”

　　“哦！你不提，我都忘记了。我这一天天的，跟你说多少废话呀。”

　　“那你没用的废话少说，快说，你刚才要说什么？”

　　“我想想。刚才说哪儿啦？……哦，想起来了，你不是说那曹细细，她也是被父母逼着才跟你结婚的吗？这就是你的不对啦。换位思考，如果是你，被父母逼着跟人结婚，你愿意吗？再说了，那人，还是你不喜欢的人。你说，你能好受吗？”

　　“我没让父母逼着她跟我结婚！我这是冤枉的！！”

　　万新域一听这话，急了。忙急赤白脸地为自己辩解。

　　“那也跟你有关系！你是不是跟老万流露过这种愿望！”

　　“你不要冤枉我！我虽然不喜欢老万，他那一套，我根本就看不上。我也不喜欢做生意，被他推到这个位置上，是他自己想要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还有，我也是被逼着才结婚的！你不知道真相，别老拿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可以吗？”

　　万新域被人误解一时又解释不清，眼里聚拢的恨意像一把剑射向小五哥。 帝都蝼蚁的璀璨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