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想从赵南手上把文件接过来，首页上硕大却又毫无美感的“南想置业”几个字简直快要把他亮瞎：“你搞什么飞机呢？”
“还没看出来吗？”赵南把手一挥，指点江山的气势荡然于胸，看起来颇有些豪气干云：“当然是开公司啊！”
“开公司？”李想把手中还未翻开的文件搁下，凑上去伸出一只手来，放在正两眼发光的赵南额头上试了试：“胖子你没吃错药吧？”
“去你的。”赵南被噤了一个哆嗦，连忙把额头上冰凉的手拨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道：“老李，我真没开玩笑。”
“那你说说怎么开，”李想把手抽回来，回到原位直直地盯着赵南那张正经不起来的脸：“咱一没钱二没人，三没关系四没铺子，开公司有那么容易啊？”
“这你就不懂了，我早就研究过，开一家二手房中介公司注册的资金其实不算很多，我这两年也有些积蓄，再加上这次业务的，钱这方面你不用担心。”赵南拍了拍腰包，显得自信满满。
“那房产经纪人资格证呢？不是说最少要两个以上，我可没有这玩意。”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自己有一个，也就再租一个的事，找同事还能便宜点，也就两千块钱不到吧，”赵南说着掏出一张照片出来：
“就连地方我都找好了，你要不要过目一下先？事实上我也不是打没有把握的仗，近两年来我在公司里虽然业绩不算拔尖，但是要说和业主关系这一块，我敢打包票整个公司没人比我更熟络，正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待你技术入股了。”
李想把照片接过来按在手掌下，目光却依旧落在赵南身上：“技术？我有啥技术，我可是对卖房一窍不通。”
话说这么说，李想心中多少有些诧异，看来胖子这次真的是做好了功课来的，以前他上学的时候可都没这么认真过，果真社会就是最好的老师。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赵南摆出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表情，朝着李想打了个响指：“现在房市不景气，普通房地产生意一来被垄断，二来投入大，总得来说也确实没什么赚头了，不过经过上次的事后，我就一直在想能不能另辟蹊径出来。”
李想似乎听出点门道来了：“所以你所谓的蹊径就是……”
“没错，就是去专门去处理一些卖不出去的凶宅，到时候我们佣金可以加倍收。”说到兴起处，赵南一双眼睛简直快放出光来：“等到资金充裕起来，我们就可以直接自己买入，等你驱魔之后再以市场价卖出，那个利润简直难以……”
“你的计划倒是不错。”赵南话还未说完，李想便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不过我不是说过要暂时避避风头吗，现在碎尸案的那伙凶手怕是盯上咱们了，根本不是开公司的最佳时机。”
“我说老李啊老李，你怎么偏偏在这事上犯了糊涂呢，”赵南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状：“你住这里都被找到了躲哪去一定安全？还不如趁着我手头还有些资源的时候靠本事多赚一点，等到时候有钱了咱们拖家带口奔国外去，那帮家伙还能找到咱们不成？”
这个财迷，李想白了赵南一眼却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大隐隐于市，自己目前好像还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终于松口：“你容我考虑一下，我先搬东西去你那吧，这里实在是没法落脚了。”
“好嘞。”赵南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当即便打电话叫了一部车过来。
二人七手八脚把李想最近添置的一些家居放到后备箱里，然后李想强忍着司机暧昧中又有些鄙夷的目光，将依旧没有睡醒的泡沫横抱到后面的座椅上。
“诶，老李，你邻居在跟你道别呢。”
“哪呢？”李想放下手来，住了这么久他还真没见过自己邻居什么样，如今要走了怎么说也不能失了礼节，可是当他抬起头来顺着赵南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分明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便没有好气地说道：“你小子又逗我。”
“刚刚还在那呢。”赵南无奈地摆了摆手：“估计是你不搭理人家让人家觉得尴尬了吧。”
……
“哇，你这房间真的……”李想背着泡沫跟在赵南身后挤了进来，可是看着凌乱的室内只觉得无处落脚：“那伙人也来你这扫荡了？”
“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懂不？”赵南倒也不觉得尴尬，把手上李想的东西随意地搁在墙边，然后便一头倒在还没有收被子的床上：“房间整洁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你可拉倒吧你。”李想把泡沫轻轻平放在沙发上，这才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板上，哪怕泡沫不重，可是背着她还提着两个大行李箱爬了八楼也让李想的双脚好似灌铅了一般。
“我说泡沫是怎么回事？”赵南勉强从床上把脖子抬了起来瞅了沙发一眼：“要不是当初亲眼见到她的现身，我真不敢相信她不是个真人，不过她看起来怎么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莫非你小子……”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李想瞪了他一眼，心中也很是困惑，他不是没有询问过系统，可是系统好像越来越不愿搭理自己了，只是给了个权限不足的提示敷衍自己。
“唉，算了就让她睡吧，咱们还是继续谈谈公司的事。”赵南知道自己玩笑有些开过了连忙转移话题：“南想置业这个名字如何。”
“不如何，听起来像是卖挖掘机的。”
“……”
“你要是真的下决心开公司了，咱们就最好取一个有特色点的名字，毕竟咱们买卖凶宅的生意在昌海也算独一份了。”
“那你有何高见？”
“咱们要卖的是什么？”李想拍了拍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当然是凶宅啊。”
“那买房的人最想要什么？”
“自然是吉利啊！”
“这不名字有了。”
“啥？”
“逢凶化吉。” 凶宅鉴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