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单阿里出虎驻扎的地方背山临水,地方宽平,非常适合扎营。营外掘壕、挖陷马坑、竖木栅、立拒马;营内高立瞭望塔;拉出两座大炮摆放辕门,这两座大袍是徒单阿里出虎制造,威力与大宋最初的火炮威力相当,这样的大袍还有三十尊,几乎毫光了徒单阿里出虎在济州的财力,会宁府中自然也有。
徒单阿里出虎见到营寨安顿好后,命令将士夜寐不得脱甲,刀弓枕放头下,枪戈拢立架放在帐外七尺。如有警急,可以立刻大战。
全军分成三营,步兵环绕在外,骑兵居中,箭矢和弩箭手护卫大帐。
在大营周边,备下十二面警鼓,交待一些实力强大的精锐士卒彻夜守卫。但有敌情,鸣鼓示警。
徒单阿里出虎极为谨慎,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因为女真人连连大战,许多精锐的士卒战损严重,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培养了大量的新兵,可是这些新兵还没有见过血,上过战场,面对大宋的精锐极为危险。
在不能指望这些新兵能像老兵一样,分旗语、辨金鼓、令行禁止,徒单阿里出虎只想要他们可以明确自己的职责,依靠营寨防守。
这沿途来,他已经建立了大量的营寨,这些营寨如同堡垒一样矗立在济州和会宁府之间,他也有打算,一旦不敌,还可以依靠这些营寨层层抵抗,撤回济州府。
当夜色降临下来后,岳飞命令士卒开始吃饭,所有士兵吃个七分饱后给战马喂食。
“大将军,这徒单阿里出虎的确有些能耐,扎的营寨不错,而且他除了继续多出游骑之外;把诸将分成三班,两人一组,分别值夜。看来我们真的只能强攻了!”
岳飞听到这里,点了点道:“这徒单阿里出虎也是女真人的悍将,不容小觑,庞兴听令,命令你率领已经休养好的五千士卒正面进攻,餐后休息一刻钟,立刻出击,直袭营寨,所有人手中的火药弹全部扔掉,弓箭和弩箭抛射而出,然后直奔那些离开的女真士卒,利用机动之力斩杀这些女真人!将声势给我营造起来,让人看起来像是一万人!”
岳飞说完的时候,庞兴立刻领命,随后岳飞对着李山道:“李山,庞兴攻击之后一个时辰,你率领三千士卒开开始进食,准备好武器,休息一刻钟之后,再次出击直袭营寨,然后朝前奔袭,声势同样要浩大。”
李山走出盎然道:“诺!”
“寇成,庞兴攻击的半个时辰后,你率领五千士卒开始进食,蓄养体力,然后一刻钟之后,直奔其主营!”
“诺!”
众将听命下去的时候,岳飞眉头轻蹙,但愿这十面埋伏之计可以有效。
在众将准备的时候,夜晚的山风,在山头上呼啸盘旋,将众人吃饭和准备的声音掩饰了下去。
今夜的天空也没有月光黑云密集,女真人影影绰绰的大营里,伸手不见五指。插立各处的旗帜在风中劈劈啪啪作响,徒单阿里出虎掀开营幕,顺着营寨正中的大道,可以一览无遗地看到营地之外黑乎乎的山岭和大地。
绵延数亩地的营地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一队巡夜的士卒,举着火把绕过,盔甲、兵器碰撞的声音,传出不远,很快湮灭在风中。
徒单阿里出虎正出神的时候,心中忽然越来越惊惧起来,他来来回回在帐前走动,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不对,这山林中的鸟兽太平静了!我驻扎在此地的有数万大军,人马来往更多,这些鸟兽应该早就被惊动了,怎么会这般安稳起来!”
徒单阿里出虎的脸色一颤,刷的一下望着远处的山林,立刻呼喝斥候前往探查,就在此时整个山林忽然震颤起来,地面震颤的声音在大地响了起来。
无声的震动让许多女真老卒刷的反应过来,知晓是大量的骑兵冲击而来,可是那些新兵却还在懵懂中。
“咚!咚!”徒单阿里出虎设置的战鼓瞬间响了起来,他口中长啸:“敌袭!”
随着他的长啸和战鼓响起来的时候,战马猛的逼近,那些在营寨外的步卒将长枪树立起来,那些箭手开始朝着黑色的夜里不断的射箭,随着他们的射击中,一声声惨呼和箭矢撞击在铠甲的金铁声响起。
“砰!砰!”巨大的震颤声中,一颗颗火焰弹抛射而出,在营寨四周炸响起来,庞兴率领骑兵只是绕着营寨绕圈子,绝对不强攻,但是火药弹的威力已经荡平了外面的许多陷阱。
火药弹之后则是无数的箭矢,女真人的新兵在这火药和箭矢中仓皇奔走,乱作一团,如果不是营寨坚固,庞兴已经攻入了进来。
即便如此,徒单阿里出虎亲自督战,斩杀了十几个新兵才将局势稳定下来。
庞兴的攻击极为强悍,女真人四周的营寨和鹿角几乎被炸碎。
“徒单阿里出虎,岳飞将军在会宁府等你!”庞兴猛攻之后,颇为愤恨的吼道。
听到庞兴的声音,几个女真将领极为愤怒准备出兵追击。
“大将军,这些宋人虽然虚张声势,但是兵马绝对不超过一万,让末将出营追杀他们!”
徒单阿里出虎扫了下这些将领:“夜晚漆黑,不便出击,立刻整顿营寨,安抚兵卒,防止黑夜发生哗变和炸营!”
徒单阿里出虎说道的时候,四周的亲卫立刻在营寨中游走,颁布命令,安抚士卒,当营寨内渐渐平静下来后,徒单阿里出虎才算松了一口气,夜晚最担心的就是炸营,一旦炸营那就完了。
这军营乃是肃杀之地,军规有所谓“十七条五十四斩”,条条严密,就是为了整肃军队,虽然有条率的约束,但是士卒乃是战场厮杀之人,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心神紧绷而压抑,平日全靠军纪弹压。
到了大战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人人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这时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只是一个士兵做噩梦的尖叫,就可以引爆营中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士兵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有人抄起家伙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追杀军官、仇人、不认识的战友,第二天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尤其是这样的夜晚,此时徒单阿里出虎最担心的便是这个事情。
“好在这些只是偷袭部队,否则就危险了!这次救援不应该带这么多的新兵。”徒单阿里出虎心中有些后悔带来了这么多的新兵,只是不携带的话,根本无法组建一支庞大的军队。
“大将军,四周的营寨已经整顿了下,新兵安抚了下来!只是那宋军沿途袭击前面的军马,黑夜大军很能互相救援!”
徒单阿里出虎听到这个将领的禀报后,点了点头道:“嗯,严加防守!”
想了下后,徒单阿里出虎道:“将我的主帐和大纛树立在中间的望楼上,四周布置牛油大灯,将望楼四周给我照亮,让所有人都知晓本将军在望楼!”
“大将军,不可啊,这样太危险了,敌军如果有射雕手,大将军就危险了!”四周的将领脸色大变。
“不必再说,就如此了!”徒单阿里出虎心中不宁,也只能想办法弥补。
众将很快安排起来,徒单阿里出虎直接站在望楼上,四周的灯光将这里照耀的犹如白昼,见到这里,很多人的人心也安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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