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惩霸王岂用拳脚

　　治心魔那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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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回书说道，石岩进了霸王网吧，打开《警报》网页，从新闻导读里，立即蹦跳出一串斗大的字：“寻找污染源记者遭袭”，同时配了几副滚动图片，图片内容有一张是刀疤脸持刀正面对着石岩，后面的长发老三正准备偷袭；另一张是石岩被瘸子撂翻在地，刀疤脸和瘸子准备扑击的镜头，还有一张前景是采访车车窗玻璃破碎的菱花，透过玻璃，隐约可以看见石岩与老三和刀疤脸缠斗的情形。更远处，抱头跳舞式的瘸子好似远远赶来增援一样的场景。

　　几副照片非常有感染力和冲击力。

　　看着这几副照片，石岩不得不再次为背头拍摄的手法、视角、光线等等所屈服。

　　背头就是背头。

　　看着网上自己的几张照片，石岩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和激动。

　　报社一直在打压个人英雄主义和个人崇拜主义，如果需要和在万不得以的情况下，记者出镜头，以还原新闻现场，一般不采取全身和正面照，是以网上登载的照片大多都是他们的侧面照片。

　　其实要看当天打斗的激烈场面，石岩完全有理由，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将背头的相机拿来欣赏。但是，一是没有时间，二是，没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自己将几个人给撂翻在地而已。但是，反过来说，打他的几个人反而让他给打倒了。是以石岩心中升起一丝难以抑制的冲动。

　　这种冲动带给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又一次站在了名人的位置上了”。这可以从几个朋友打来的电话中得以证实的。朋友的“关怀”和关注，加速了这种冲动的升华和升级，在石岩看来，这种冲动和兴奋自然要比“发黄”后受人追捧好受的多的多。

　　这是一个尚武不尚文的年代。你的文章好，反而遭到同行和同事的嫉恨，如果你有一身武艺，境况就大不一样了。石岩如是想。

　　……新闻环境……

　　新闻以“寻找污染源记者遭袭”为主题，点击后闪出不到三百字的新闻简讯。大概内容就是，读者报料，记者驱车250公里，寻找污染源途中遭遇打劫一事，而这次“打劫”被，背头夸张成了对方打埋伏和有预谋的歼击战。

　　背头的目的就是借助这个事件，来宣传自己的拍摄技巧，歪打正着，三言两语说完的图片说明和简讯式叙事方法，虽然水份十足，但是足以吊起读者的阅读欲和探求欲了。这中“轰动”式写作文风，就是《警报》所极力倡导和追求的。

　　幸好，因为短小，文章没有堵死所有的退路，和利用回旋的余地，最起码可以与主任杨佑绕一下“舞姿”了。看完稿件，石岩有种百无聊耐的感觉。于是，习惯性的看看身后，却发现空无一人。

　　网吧上网真好，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就不会有人催促和排队呼喊。

　　石岩至今都不知道，警报社是由于节省开支还是有其他想法，整个报社除大大小小的所谓领导人均一台电脑，并配有宽带上网功能外，整个编采系统一百人多人只有一台电脑可供上网。而且还派专人负责保管。通常的情况是：一到晚上，回报社写稿的记者和查阅国际国内新闻的编辑们，将队列排出屋外的屋内。

　　“在警报上个网收发邮件和查阅信息，简直比下地狱都难。”这是刚从大学校门出来实习的一个学生的比喻。而正是因了这句话，该大学生于第三日便被警报社总编办打发回了学校。记得临走时，杨佑主任曾送他一句毛老爷子的诗句，以做赠言：“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常宜放眼量”。

　　实习生走了，但那位几乎连名都没有留下的实习生，留给依然坚持抗战的新老记者们一个思考的问题，那就是:在资讯如此发达的今天，号称新闻事件主宰人的新闻记者，到底该怎样面对快速运转的社会。而他们竟然生活、工作在如此通讯闭塞、耳目失聪的环境里，《警报》可谓是独一无二的。仅此，《警报》采编人员的工作环境足见一斑。而警报弟兄们在报社查阅资料的现状，在靖北乃至全国新闻圈内成了首屈一指的笑谈。

　　虽然身后没有长队等着接替他的位置，但是耳中嗡嗡的电脑风扇和电源的声音，让他产生了一种回到报社的感觉。

　　想到这里，他立即有种扫兴的感觉，于是狠狠拍了一下鼠标，惊动了显示器后一堆方便面袋子里的一只老鼠，老鼠顶着方便面袋，连滚带爬翻上键盘，吓的石岩嗷嗷直叫，以为冲撞了鬼神。

　　当老鼠挟风带煞呼啸而去后，石岩才知道，这个世间有一种号称“人”的高级动物比老鼠更胆小。

　　受到老鼠的一惊一吓，石岩陡然有一种血压暴升后的感觉，浑身绵软无力，像刚被人抽筋拔骨一样，因此失去了粘在网上的耐心，看看时间，刚刚10点多一点，想到背头和大王师可能没有起床，遂决定到大街上吃风屙屁去。

　　在准备关闭网页时，无意间点开了最后一封没有标题的邮件。网页闪动两下便在说明里闪出一段文字来：“石子：世事艰险，人心叵测，出门在外，安全第一，万不可逞匹夫之勇，我希望你永远平安快乐！！静”。

　　石岩拍打鼠标和键盘的声音，惊动了正在与周公过招的网吧看守员，自称是网管的小伙子再次斜吊着眼，揩着哈喇子站到石岩的身旁，冷冷的盯者石岩，同时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大手。

　　石岩不知道网管在玩什么把戏，抬头看了看网管同时能向两边看的眼睛，问网管要干什么？

　　网管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干涩的字眼：“给钱，走人”

　　网管的态度一下子击中了石岩冲动的要害，石岩想将拳头放到对方的面门上去，但看一眼网管一东一西的双眼，发狠的心立即又软将下来。

　　石岩随手掏出一张20元的人民币，甩给网管，然后等待网管给他找零。不料网管收了钱，一只眼瞪着东边的门，一只眼瞪着西边的电脑，右手从电脑显示器的背后一把拽掉电源，左手伸出一根手指，吼道：“滚”。

　　心情刚刚好转，本来石岩还想多看一眼魏静发给他的邮件，并精心推敲，准备了一套说辞发给魏静的。谁想让这夯客给搅了局，破坏心情，不由心说：小子，你已经罪莫大焉了，还他妈要逞能。

　　心念及此，随手就给了那小子两个嘴巴，那小子被石岩突如其来的两巴掌给打瞢了，一时间傻子一样怔在当地，石岩用手指戳了一下说“小子，你是吃屎长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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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