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爱情见光死

　　午夜花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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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万象◆

　　电话亭中的老女人终于发现了窗外石岩鹰一样的眼睛，于是弯下腰身，将脸凑到小小的窗口。刹那间，在石岩的面前出现了一副奇怪的画面，面饼似的的脸上，芝麻、绿豆一样拥挤在一起的小鼻子小脸，将留白部分的几个麻子放大到了无限。那一刻，他再也无心观看女人悬吊在胸前的**，专心致志的数着女人脸上的麻子。

　　错位、失衡，严重的比例失调。

　　“不打电话，瞎**瞅啥呀？……打不打，不打滚蛋……”

　　石岩以为，像这么具有“庞大”面容，和魁伟身道的人，说出的话一定是一种低沉浑厚的声音，但是，就像他看到的那副模样一样，钻进他耳膜的是一种尖利、刺耳犹如刮擦玻璃后发出的声音。

　　仍然是失调和失衡。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之绝的女人。

　　石岩不敢与那个里外失衡的“怪人”对视，更不敢与她对话，慌忙用手指紧紧按着电话按扭。心中一个劲的念叨，上帝保佑，电话关机。

　　电话通了但是无人应接，石岩轻出一口气，感谢全能的上帝。然后，再装模做样打，不料一打竟然通了，而且响一声就被那头接了起来。

　　“晦气！”

　　“谁啊？说谁了？”魏静在电话里喊道。

　　“我，石岩”

　　“嗷，石大记者嘛……你还好吗？”

　　“打电话啥事？”

　　“对了，你打架了？……哎吆，我的大英雄，你还会打架，好厉害啊！”

　　“你怎么知道的？……”

　　“连报社后勤人员都知道你们的英雄事迹了。等一下，全世界都知道了。”。

　　“噢……”

　　“昨日下午打电话干吗？”

　　“吃炸药了还是真把自个当英雄了你？……”

　　“不敢。就是想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回来把你的报帐单拿走，都放三个月了……对了，陈实没有给你打电话吗？……那就好！”啪！魏静挂了电话。

　　“摔我电话！八婆”。石岩忿忿的念叨着。

　　“说谁呐？”窗口伸出怪女人的怪脸，将小鼻子小眼凑了一堆，呲牙咧嘴做出发怒的样子。

　　石岩马上伸手抛下十块钱，转身飞也似的跑了。身后传来女人的怪叫：“小子，给你找钱……”。

　　往回走的时候，想起过去为魏静有多少次无奈的等待了，那无明火便耐不住嗖嗖的直往顶门上窜。想着过去再打一次吧，却又不敢与那个电话女人面对面，犹豫间抬头看到不远处一个名叫“霸王”的网吧，于是扭身直奔网吧。

　　网吧不大，长而窄的房间里摆放了三五十台破旧电脑，房间里除门口柜台上爬着睡觉的小伙子外，一个人也没有。

　　一只脚刚刚迈进网吧门口，石岩就感觉有一股寒气袭上心头，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一直在脑子里萦绕不去。

　　石岩的第一感觉是，走进了十字坡孙二娘的酒店。本来打算着将伸进去的腿抽回来，但看一眼酣然熟睡的小伙子，“人生没有回头路”的格言又开始作怪，硬生生的将收起的左腿压实了，同时勉强向前跨出了一步，同时使劲的咳嗽了一声。

　　石岩的响动果然惊动了伏案酣睡的小伙子。

　　小伙子斜吊着眼，对石岩的出现表现出一种反感和腻味的情绪。

　　石岩真想给小伙子的眼睛看看病，整整形，但想到再也没有时间耽搁了，便在小伙子的引导下，开启了一台电脑。

　　进入操作界面，桌面立即显现出一副膝盖，手肘等处帮着铠甲护腕的“美少女战士”的动画来。看着少女夸张的护膝护腕，石岩老觉着那是贴了膏药和纱布的魏静。

　　第一次带个美女出来采访，就让人家险些付出性命般宝贵的东西，幸亏魏静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手臂膝盖处有些微的擦伤。到了医院，医生，护士大惊小怪了一阵，准备给魏静大动一次手术，被魏静奚落了一顿，结果惹的医生大夫三请五请都不过来“伺候”了。

　　魏静瓷器般的大**没有磕碰着，这让石岩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不免生出一点遗憾来，后来，这种遗憾曾经无限制的扩大，让他在失眠的夜里顿足捶胸不已，这是后话。最后，石岩拿出记者证，才从院长那里“请”来一名护士，为魏静涂抹了一点紫药水，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便扫地出门。

　　从医院出来，石岩问魏静住什么地方，准备送她回家。

　　魏静说还是一起回报社吧，免得部门领导问这问那的。石岩想一想也有道理，再看看她的伤势，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便驱车直奔新闻大厦。

　　石岩的脑袋沉沉的，坐在电脑前直着脖子发蒙，“背头”过来拍了拍石岩的肩膀说：”不写字挣钱，脖子跟驴的一样，塞椽了？”

　　石岩瞄了一眼背头灯光下发着光的秃瓢脑袋，没有吭声。

　　说真的，石岩的脑袋是塞了东西，但那不是椽，而是魏静的**。谁他妈有这好福气？

　　背头感到无趣，转身准备离开，又看见坐在一旁的魏静便说：“女朋友……带的学生，你小子好福气。”说完又上上下下盯了魏静几眼。

　　石岩突然涌上一股恶气，对着魏静吼道：“说，我写”

　　新闻稿基本是在魏静的口授下，由石岩敲打出来。

　　稿子见报后，立即受到杨佑和瘟疫的大力称赞。

　　杨佑将石岩叫到办公室，对他说：“搞啥子鬼吆，搞来搞去，你的车祸现场稿写得蛮好的嘛，……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车祸，凶杀，打架斗殴……等等现场稿就得这么写，要将现场背后的故事挖出来，不要每次派出去，回来报稿子，写稿子时就一个卡车撞了客车的头，一辆出租吻了公交的尾，这他妈的有锤子上的新闻，给你你看吗？要有故事，要有情节，也要有悬念，兄弟，这里面的道道深着哪，不研究，干上一辈子也是白搭。……兄弟，要学会联想，联想，联想你懂吗？……编，你会吗？从现在起，就按照今天的模式，多跑几个突发事件，至于你跑的口子，那是个冷门，少去一趟或者不去也行，多跑一点热线新闻……”。

　　从杨佑办公室出来，石岩窝了一肚子气，这气不是因为杨佑没有好好夸奖“他”的稿件，而正是因为夸奖了“他”稿件的缘故。

　　好，好个屁。一堆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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