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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露家史酒场惊猛虎梦江湖禅师误伤龙

致命采访 烟雨华文 3676 2021-03-28 11:47

  第六章

  露家史酒场惊猛虎

  梦江湖禅师误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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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回书说到,因石岩懒得喝酒,大王师故意拿话激石岩说:“面对明晃晃砍刀,你都毫不畏怯,不会在两杯软酒面前栽跟头吧,石大侠?”。不料大王师的一句话到引出背头另一句话来,背头说:“不,应该是石少侠,石老爷子——石三爷还健在,他还算不得大侠”背头拦下大老王的话头说。

  背头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险些把斜躺在床的石岩惊了个半死。石岩记得,圣地亚酒城事件之后,他们几个人曾在背头从春江“采风”回来后一起喝过一会酒,当时陈实曾告诉石岩说:背头借去春江市采风,很可能去了五阳川石家坡。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到了朋友的家乡,顺便拜望一下好友的家人,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但是,联想到背头是在圣地亚酒城发生后不几天,在报社没有委派,其他社团没有邀请的情况下,他一人自费跑到春江市采风,说不得就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知道别人了解了自己的家事,就有一种被人跟踪或者被人抓住了把柄的感觉,石岩的脑子沉沉的,身体软软的。真的想睡觉。

  因为开车的关系,大老王平时很少喝酒,今天不知犯什么邪了,竟然酒兴高昂,石岩一直在怀疑,是不是因为白天“废”了胖老板的一只“猪蹄”,至今兴奋难消,借着酒精发挥体内的热能?

  看石岩不胜酒力,大老王便和背头两个称兄道弟、推杯换盏再也不理石岩的的岔。

  想到第二天还有采访任务,石岩强打精神站了起来:“侯哥、大王师,明天我采访,你们睡觉。今天我睡觉,你们继续……好不好?”

  看石岩萎靡不振的样子,大王师再一次笑着说:“看你的熊样。……石少侠,四把藏刀,你没有胆怯,怎么?一杯薄酒就把你吓着了。……我睡觉,你飞着去采访,好了,睡去吧”

  石岩与背头、大老王各碰了一下,将杯中的剩酒一饮而尽,瞪一眼正在注视他的背头,转身钻进隔壁的房间。

  石岩确实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回想一下刚才在酒场上背头提级的“石大侠”和石三爷的出处。躺在床上,石岩反而久久难以入睡,一方面想着此次的采访任务,更多的是长时间陷入对家乡的回忆和追思。

  ◆江湖传说◆

  石岩的家在农村,在山大沟深的黄土坡上,那里的人们犹如经年累世堆积起来的黄土一样,活的深沉、厚重。

  据石岩爷爷的爷爷讲,在他们的石家坡村,祖祖辈辈少有几人走出过方圆百里的黄土坡。甚至包括整个五羊川,都鲜有人在外面的江湖世道中踢腾三拳两脚的。不知是从哪代哪辈哪时侯兴起,此处的乡民开始了走江湖的行为。

  石家坡的走江湖绝非是拿着鞭杆、带着猴,扛着镖旗、舞大刀的侠客式的卖艺行动。石家坡的所谓走江湖是在秋冬农闲季节,跳着茏、肩着担、拄拐棍,摇着拨浪鼓乡里乡村去买货卖物。

  货郎担走乡进村,无非是做一些收毛、收鬃、收骨头;换针、换线、换糖果的小买卖生意来养家活口。由于是小买卖,所以不可能远行,大抵是方圆三五十里的路程,早则一两日天,迟则三五天必能返回,如果在外面日子长了,想家想娃想媳妇不说,那些挑粪担水扫添炕的重苦力就得女人娃娃们去干了。

  作为有血性的石家坡村的男人,历来就有这种古风,除非家里的男人死绝了,才可以让女人在农闲时干这些出头露面的重体力活。在这个时节,女人的工作就是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做一些缝洗浆补的事。

  石岩的老爸石三爷是他们那一带闯江湖最远、最久,收的徒弟最多的人。而且是最为村人和商贾平民敬重的人。

  石三爷在外面的江湖世事中打拼下了一片好声誉,虽然扬了名立了万,却没有给家里营造一点点的家业。甚至眼看着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龄,膝前连个一儿半女也没有。

  眼看石家坡与中国大地的所有村落一样迎来了改革开放的晨曦。石家坡人的日子日益好转起来,跟随三爷的几个得力的帮手粘在老婆孩子营造的热炕头上,绑缚在自家的土地上,再也无暇顾及那种辛苦的“闯江湖”拜把子风餐露宿的生活了。

  三爷准备东山再起,重组他的“担子军”时,应征和呼应者已是凤毛麟角,回头一看自己一无所得,险些耽误了给石家传宗接代的大事。这就有违石三爷的老爸八棍长龙石老太爷的夙愿。

  老太爷不得不收买了三爷的两个徒弟,将三爷骗回家中,强行将三爷与取回家中五年未用的老婆锁进一个屋中。石老太爷硬是在屋外的大院守了一个月。也与不明所以前来接应三爷的徒子徒孙们及其三爷江湖中的背把弟兄们交了几回手,交手的结果是要么被老太爷三言两语打发走,要么被老太爷的七式八招打爬下或者给吓跑。

  一个月后,老太爷打开庄院的大门,叫三爷滚蛋。

  三爷抱着小他近二十岁的老婆,两人相依相偎,看着老太爷不说话。

  此后三年,三爷不再在方圆乡土上统领他的“担子”军,而是一心一意服侍石老太爷和他的心肝宝贝——三娘。

  虽然三爷与小他二十岁的女人是夫妻,但是,石家坡的村民,常常叫三爷的老婆为三娘。石家坡的村民说,叫三爷是尊称和敬称,而三娘则是石家坡村民对年轻美貌又心地善良本应该是三婆的爱称。

  自从三爷为“美色“所虏,将一干弟兄撂给大院外的社会而成为一个见“色“忘义的伪男子后,石家的大门从此不得安宁,晚上常常有“货郎担”上门“投宿“,半夜邻居就能听到撕打杀伐的声音。据邻居们说,这其中有一个声音属于石老太爷。

  每日晨曦,总有邻居看到,不同的货郎担从石家老宅出来,与石家父子拱着让着,一步一步退出村外。

  每隔十天半月,三爷就给自己的几个徒弟打声招呼,将自己家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挑到街上卖掉,换回一些油盐酱醋。

  石家的日子就在这种充充实实、神神秘秘中度过了一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三爷石顶天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孩子--石岩的啼哭。一年后,等小石岩一岁的弟弟石峰出生后,跑货郎不再被当做资本主义的尾巴被割掉。三爷也失去了往日的雄风,不再招幡引蝶,决定待在家里经营着自己的小窝,想到自己劳碌半生,纵横江湖数十年,最后发现最珍贵的宝贝就在自己的家里,家才是囊括荣誉、幸福等等的江湖世界,有了这么幸福的家,还当什么“担子军”的三掌柜?闯什么无聊的江湖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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