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苏静姝
苏静姝没有发现韩枫,知道又被夏若冰捉弄了,刚要找夏若冰算账,却看到一个年轻的海军陆战队军官朝这里走过来。
“苏姐好!”马援看见苏静姝,笑着跑过来,向她敬了个军礼。马援以前在训练中受过伤,主治医生就是苏静姝,所以彼此间的关系很熟。
苏静姝笑道:“马少尉,这里是医院,而我又不是你的领导,所以你不必搞得这么隆重,否则的话,我身上会起鸡皮疙瘩的。”
马援笑道:“苏姐言重了,就是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冒犯苏姐的花容月貌啊。”
苏静姝闻言,笑得花枝乱颤,“马少尉,几天不见,真得刮目相看啊。你给我老实交待,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腔滑调的?”
马援委屈道:“苏姐说哪里话?在我和陆战队那帮兄弟心中,苏姐就是普天之下最完美的女神,在你面前,我们只有谨遵懿旨,哪敢油腔滑调?”
苏静姝笑道:“你这个臭小子,身子好利落了是不是?居然敢拿我取笑?有本事你永远别进海军医院,要不然……哼!”
马援知道苏静姝“要不然”的潜台词,笑道:“苏姐是我们的再生女神,我要有胆子取笑苏姐,那帮陆战队的兄弟不杀了我才怪呢?”
苏静姝嗔道:“先不和你说这些……我问你,今天怎么有空到医院来?是不是又找若冰?”说到这里,苏静姝左顾右盼了一下,没有发现夏若冰,惊奇道:“这丫头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会儿就没了人影儿?是不是你把她吓跑了?”
“什么?刚才若冰也在这里?”马援吓了一跳,赶紧四处查看,没发现夏若冰的踪影,才放下心来,笑道:“我今天不找若冰,而是专程来看望苏姐的。”
“说得好听!找我干什么?”苏静姝很是不屑。
“我听说陆军的虎贲上尉在你这里,所以顺便过来看看。”
“小子,你说清楚点儿,到底是来找我的还是来看虎上尉的?”
“呵呵,两者兼有……两者兼有。如果没有苏姐的允许,我怎么能够见到虎上尉呢?”
“你怎么知道虎上尉一定在我这里?”
“瞧你说的,在整个海军医院,有谁比得上苏姐的医术精湛?海军最年轻的医学博士,国内屈指可数的微创外科专家,无论哪一个,都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如果虎上尉不在苏姐这里,又有哪个医生敢胆大包天地接受他?”
“臭小子,你少给我拍马屁!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这个啊……说来话长!”马援故作高深道。
“说来话长?那好,我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听你讲,跟我走!”
“去哪里?”
“到我家里去……今天我正好休息,有大把的时间听你忽悠。”
“不能吧?我还没见到虎上尉他们呢!”
“今天上午你恐怕没有机会了,就算我这会儿答应你,你也未必敢进去。”
“为什么?”
苏静姝小声道:“罗政委、老院长和一位陆军大校此刻都在虎上尉的病房里,如果你不怕打扰的话,就去瞧瞧。”
马援闻言,微微变了脸色,迟疑道:“如果罗政委在里面,他们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算你聪明!”苏静姝用纤指轻轻点了点马援的脑门儿,娇笑道:“走吧,姐今天心情好,亲自下厨做几个菜,慰劳一下凯旋归来的海军英雄。”
马援嘿嘿笑道:“苏姐的邀请,敢不从命?不过就咱们两个,是不是单调一点儿?”
苏静姝笑道:“你这个小子,鬼心眼儿还真是不少。放心吧,我已经和若冰打过招呼,她很快就会赶过去的。”
马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阵傻笑,他暗恋夏若冰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始终没敢向夏若冰表明。苏静姝对马援的心事了如指掌,而且她很欣赏马援,有心帮助他,所以几次旁敲侧击试探夏若冰的态度,可惜夏若冰没有表现出对马援太多的好感。
回到苏静姝的独家小院,阵阵花香沁人心脾。院子不是很大,但设计得犹如小巧的园林盆景,鲜花、碧草、绿树、流水……处处氤氲着江南烟雨的迷蒙和婉约,让人见而忘俗。
房间的布置更是别出心裁,没有一般女孩子的脂粉横溢和浮华纤弱,它很简洁,也很婉约,淡雅的背景流荡着温馨的情调,朴素自然之中又透出高雅和大气,这是一个唯美的世界,更是一个让心灵自由翩跹和栖息的港湾。
马援来过这里两次,每一次都被这里的设计所震撼。他终于明白像苏静姝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孩儿为什么一直选择独身的原因。她就像一羽晴空之上的鹤影,凡世红尘的须眉男子怎么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马援暗暗叹息,上帝如果太宠爱一个女人,既赐她倾国倾城的貌,又给她出类拔萃的才,那绝不是她的幸福,而是她需要一生面对的悲剧。就像苏静姝,她的灵魂美丽得犹如天使,沐浴着轻风、明月和白云,怎么可能自陷沟渠、随波逐流?
夏若冰果然来得很快,苏静姝才刚给马援沏上一杯茶,她就像一片樱花似的飘了进来。
“若……若冰小姐……”不知为什么,马援每次见到夏若冰,就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甚至连话也说不利落。
“小马也在这里啊?”看到额角冒汗的马援,夏若冰怔了一下,然后拍拍马援的肩膀,大大咧咧道:“都是朋友,客气什么?快坐下!”马援的年龄其实比她大,可她总爱老气横秋地叫他“小马”,马援抗议过几回,不过显然没什么效果,因为夏若冰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马援坐下后,夏若冰一阵风似的飘进了厨房,不知和苏静姝嘀咕些什么,银铃似的笑声不时传出来。马援有些坐立不安,他很喜欢夏若冰,那个女孩儿的野性让他念念不忘,可他又不知道怎样表白,一颗心仿佛化茧的蚕蛹,在重重包裹中痛苦地翻腾。